從姜太妃的府邸出來,沈重夜上了候在外面的馬車。
陸寧晚站在馬車外,躊躇了一下。
“愣著做什麼?進來?”男子冷冰冰的聲音從里面傳了過來。
聽出沈重夜語氣里的怒意,陸寧晚的抿了抿。
這男人還是生氣了吧,因為今晚反過來算計了薛凌煙和姜太妃。
所以跟著來,不過是為了算賬?
可也不過是為了自保,又何錯之有?
既然沒有錯,怕他作甚!
這麼想著,陸寧晚強迫自己直了腰板,上了馬車。
這馬車的車廂很寬敞,也不用彎腰,直接進了車廂后,視線就和坐在馬車的男人來了個正面的撞。
沈重夜繃著下頜坐在那,因為車廂里只點了一蠟燭,他那張俊臉有一半是匿在昏暗之中的,越發顯得他神冷戾,宛如地獄修羅。
看著這樣的沈重夜,陸寧晚沒來由地到了一委屈。
直接也不向沈重夜行禮了,就利落地坐在了一旁,開門見山地說道“今晚的事,我一點也不后悔。七皇叔想怎麼懲罰我,寧晚不過是個沒有強大靠山的小子,還不是悉聽尊便。只希七皇叔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口中的無辜之人,是孫秀依那些貴,也是黑寂他們。
這話落下之后,沈重夜的臉更加暗,“在你的眼里,本王就是這般是非黑白不分的人?”
他還好意思問?
陸寧晚扭頭看向沈重夜,一副你不是嗎的表,氣得沈重夜額頭的青筋狠狠一跳。
“你過來。”
聽著男人加重的語氣,陸寧晚也是憋著一口氣,站起,
快步走到沈重夜的面前。
子上淡淡的芳香迎面撲來,沈重夜的臉不稍微好轉了一些,目從上往下,將站在他面前的陸寧晚要好好的打量了一番。
見沒有傷,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
不過看著陸寧晚倔強的小臉和發紅的眼,他心思一,沒有忍住,將直接拽到了懷里。
陸寧晚猝不及防地跌沈重夜的懷抱,下意識地掙扎起來“七皇叔,請自重!”
“自重?”沈重夜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牢牢地將陸寧晚錮在懷里,他垂眸看著那張寫滿抗拒的小臉,黑眸不悅,“那一晚你以晚娘的份求本王的時候,怎麼沒說讓本王自重?”
陸寧晚有那麼一瞬間的啞然,一張芙蓉面更是漲得通紅“一碼歸一碼!現在還不到七日之約,七皇叔也不必將我當晚娘看待!”
“你在生什麼氣?”沈重夜忽然問道。
他看得出來,從這小子上了馬車之后,就帶著火氣。
他今日又沒有拆的臺,還這麼生氣?
“我哪里敢生氣?”陸寧晚嘲諷一笑,實在是掙扎不了,就干脆擺爛不再。
刻意低垂著眼睛,不去看沈重夜。
還是第一次見到陸寧晚在自己面前出這樣的一面,沈重夜垂眸凝視著。
子的白得吹彈可破,許是因為生氣,臉
頰微紅。
黑的眼睫遮住了眼中的神,可從眼尾帶著的紅和抿的櫻桃小,可以看出是真的在委屈。
他恍然想起,在陸寧晚沒有出閣嫁給沈唯玉之前,就是這樣一個充滿煙火氣的靈人兒。
可自從嫁給沈唯玉之后,他每每見,都像是一個被心包裹起來的玉人,渾上下都寫滿了刻意的拘謹,把太子妃的架子拿得十足,眉眼間也再也沒有了從前的靈和快樂,就宛如是被生生的折煞了原本應有的朝氣。
心思搖了一下,沈重夜沒忍住輕啟薄“若是因為薛凌煙要罰你,我今日大可不必過去。”
敏銳如陸寧晚一下就捕捉到了沈重夜話中的異樣,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了他。
但不容細想,那潔的額頭就被男人屈指彈了一下。
“還好去得及時,不然你可能就沒有機會在本王這里裝癡耍橫的。”
虧得他當時想盡辦法提點,姜太妃和薛凌煙是有問題的。
為的就是讓防范,遠離。
可倒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想到這里,沈重夜的語氣又染上了薄怒。
“你真的以為姜太妃和薛凌煙完全是靠著本王才能在京城屹立不倒?們今晚若是執意想要你的命,你想真的不容易。”
“所以你是為了救我,所以才趕過去的?”陸寧晚捂著被彈痛的地方,有些呆呆地問道。
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沈重夜竟然是為了才趕過去的。
那既然是這樣
的話……
陸寧晚的心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跟著就口而出。
“是你當初讓人綁了我,讓我聽到姜太妃和玄清的對話的。”
原本還一直好奇是誰暗中幫了。
姜太妃將事做得那麼,能夠知道真相的,也只有邊的親近之人。
可當時無論如何都不敢往沈重夜的上去想的。
沈重夜,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想起和沈重夜那些夜晚的纏綿,陸寧晚的心跳如雷。
見陸寧晚這麼快就聯想到了這些,沈重夜挑了挑眉“倒也不是傻到無可救藥。”
陸寧晚“……”
真的震驚一百年。
心的旖旎心思也只是存在了片刻就瞬間消失,陸寧晚跟著就清醒了許多。
如果是要找原因的話,覺得應該是和火毒有關系。
若是真的被薛凌煙和姜太妃害死,他還要重新找一個心甘愿為他渡火毒的,沈重夜這個冷淡的子,應該是怕麻煩的吧。
沈重夜見陸寧晚凝眸沉思,問道“你在想什麼?”
“七皇叔,寧晚有個不之請。”陸寧晚抬起眸子,看向沈重夜。
見陸寧晚轉眼就出了嚴肅的表,沈重夜淡然道“說。”
“玄清是個腦子不清醒的。”陸寧晚緩聲說道,“這件事姜太妃和薛凌煙才是主謀,所以……”
“所以,你想讓本王放過那個男人。”不等陸寧晚說完,沈重夜就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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