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棚，相機伴隨著閃燈咔嚓咔嚓地響著。

土豆哥坐在監視電腦面前，和沈宜對視一眼。

旁邊一個同事盯著電腦屏幕上，隨著相機拍攝一張張閃過的照片，對土豆哥和沈宜無語道：“已經側著這張臉，拍了三個小時了。”

“沒辦法......”半盞的公關Lily聳肩，對幾人道：“經紀人說右臉好看，只給拍右臉，這一個下午偏著那張臉，頭都不帶的。”

“我真是夠了！”David抱臂翻了個白眼：“我這宣海報到時候出街，不能哪哪只有這張右臉！”

Lily開幾個工作人員，揚起客氣的笑臉，湊到前面攝影區旁，和那名喚達姐的經紀人通了起來。

沈宜過人群過去，見兩人說得有來有回。

面向自己這邊的達姐一臉不耐煩，不斷擺著手搖著頭，里吐出幾個“不行”“沒辦法”的詞匯。

須臾似被攪擾得不耐煩，那達姐繞開Lily，徑直進了拍攝區域，停了攝影師：“已經拍好久了，讓我們家藝人喝口水休息下。”

拍得正在狀態突然被停，那攝影師臉微沉，不悅的神被鴨舌帽帽檐掩蓋，微微嗤笑一聲，搖搖頭，放下攝像機，無所謂地輕擺手示意暫停拍攝。

旁邊三四個工作人員見狀，立即湊至楊知書旁邊，又是遞水又是補妝。

“楊老師辛苦了！”“楊老師喝點水。”

影棚正中間的楊知書將臉正過來，著酸痛的脖子，哎呦了幾聲表達不滿，被眾人簇擁著向休息室走去。

那攝影師瞥了眼的背影，一手提著攝像機，一手著袋走至沈宜等人面前：“老板們，那位楊小姐一整個下午只有右臉，這跟你們原來定的方向是有偏差的。”

“只有右臉是不行的。”土豆哥道：“后期設計需要多角度的素材。”

David聽罷，對那攝影師道：“蔣老師，你拍攝的時候指導下作。”

“前提是，要能聽我的。”那名蔣沅的攝影師無奈地攤手。

“現在熱度正當時，人氣旺，眼睛都抬到天上去了。”旁邊有同事無語道：“能聽誰的意見？”

“話說為什麼這麼執著自己這張右臉？”

“聽說當初那個二的角，就是因為一個側著右臉低頭哭泣的鏡頭，在抖音火起來的。”

“哦，我就說！怪不得！”

幾人正悄聲議論著，沈宜不知想到什麼，低頭開始在手機里翻找起來。

不多時，從休息室傳出一陣故意抬高的聲音。

達姐：“我們知書右臉好看，拍右臉怎麼了？這也是為你們出圖好看著想啊！”

Lily的聲音相對較輕，嗡嗡的，聽不出來說了什麼。

“這是你們誰的要求？”達姐問。

“David？David是誰？”

“品牌經理算什麼？我們知書可是你們周總請來的代言人，有問題你讓你們周總下需求。”

外面的David出手，指了指莫名就被鄙視了的自己，白眼翻得愈發地高：“什麼人啊這是？我是誰，我是你金主爸爸！老娘今天就要讓你看看瞧不起金主爸爸的下場！”

David抬起腳步要沖進去加辯論戰場，被沈宜拉著。

“David，別沖，我和你一起去。”沈宜道。

*

休息室。

達姐看著推門而進的兩人，淡淡翻了個白眼。

Lily僵笑著轉過面對David，對他悄悄眼神示意，拉起David轉給達姐笑著介紹：“達姐，知書，這就是我們半盞的品牌經理，剛剛跟你們介紹過的。”

David道：“達姐，我們之前商量的可不只有一個右臉。”

達姐無所謂道：“之前商量的，和實際拍攝的有出不正常嗎？”

沈宜輕拉住David，站出來自我介紹：“達姐好，我是藍心的客戶主任。”

“藍心？”達姐瞟了一眼，漫不經心道：“我知道，你們是這次拍攝的創意團隊。別跟我說什麼要多角度，我們知書就右臉最好看。”

沈宜笑道：“誰說的？”

此話一出，達姐當場愣了愣。

旁邊正仰著臉補妝，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楊知書啟開眸子，余掃了眼沈宜。

沈宜道：“我記得我第一次刷到楊老師那個角，是的一個正臉，迎著對男主微笑的鏡頭。”

話畢，掏出手機，點開預先找到的視頻，遞給達姐看：“這個視頻抖音點贊已經超200w，數據不比楊老師那個經典的右側臉哭泣的鏡頭差。”

達姐還未說話，一旁的楊知書躲開給上定妝的手，側手向沈宜道：“給我看看？”

沈宜將手機遞給。

“我把整部劇都追完了，其實您這個角，每個角度所呈現出來的緒都有細微的不一樣。”

“您的個人超話里還有很多不同角度的鏡頭剪輯，們甚至在導演評論區要求多放點您的多角度特寫。”

楊知書抿微笑，瞥了一眼道：“你還關注我。”

沈宜笑道：“當然，您是我們的代言人。因為后續要跟您合作拍攝很多素材，所以我和我們創意總監這幾天都在反復觀看那部劇中您的鏡頭。”

楊知書微仰下：“我還是覺得自己的右臉最好看。”

頓了頓，笑著瞄了沈宜一眼，隨后抬頭對休息室眾人道：“但是，可以試一試其他角度。”

David和Lily對的出乎意料表示驚訝，對視一眼后分別對沈宜暗中豎起了大拇指。

旁邊的經紀人達姐一聽，背著眾人朝楊知書不滿輕斥：“知書！”

楊知書努了努，給沈宜使了個眼：“誰讓我是演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