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父仿佛對他的控訴全不在意,冷漠地回頭,對林煬淡道:“把你那幾個朋友保釋出來,早點回家,你媽還在家里等你。”
林煬聽罷,余狀不經意地瞄了眼對面齜牙咧的林千瀟,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對林父刻意道:“我知道了,爸。”
林千瀟怒火中燒,忽地向對面父子癲狂撲過來,被顧淮、周從謹和旁邊幾個警察急忙攔住。
“林千瀟,冷靜點!”周從謹沉聲生生將他怒氣下來。
旁邊幾個警亦打圓場:“好了,不要鬧了,手續辦完了,各自都回去吧。”
林千瀟腳步僵地被顧淮等人推出警察局,直到后二人背影被遮住,才將憤恨仇視的目收回來。
顧淮將半醉半怒的林千瀟塞進周從謹車后座,轉頭對周從謹無奈搖頭,笑道:“從謹,要麻煩你送一下我們了。”
夏季亦點頭,看著沈宜:“我們仨剛剛是坐警察叔叔的車來的。”
周從謹掃了眼幾人,淡道:“坐進去吧。”
顧淮誒了一聲,迅速拉開副駕駛車門,先笑著抬手示意沈宜:“沈姑娘,你先請?”
沈宜淡道:“我開車。”
顧淮:“......?”
沈宜瞄了眼周從謹:“他晚上喝了點酒。”
“哦,哦......原來如此。”顧淮飛快看了眼后的周從謹,頓覺有些尷尬,忙不著痕跡地手笑著向周從謹示意:“那這副駕就是從謹的了。”
周從謹手指搭在車門上,靜默地看了眼旁邊的顧淮,深眸微不可察地泛出一黑芒,低聲道:“謝謝。”
隨即長輕邁坐進了副駕駛位。
“哎呦,周大總裁,你跟我客氣什麼?!”顧淮揶揄地笑著,給他心關好副駕駛位的車門,自己則進后座中間,邀請夏季坐在自己旁邊。
林千瀟見后座旁邊進來兩人,心里本就悶堵,砰地一聲打開自己那側車門走出來,獨自坐在馬路旁邊一條長椅上。
車頓時陷一陣尷尬。
顧淮瞥了眼車外的林千瀟,了鼻子,沖副駕駛位的周從謹打哈哈道:“從謹啊,你說你好好的邁赫不開,換這麼小的車......這確實有點了哈......”
前方之人緘默片刻,須臾沉淡地吐出幾個字:“......坐不坐。”
顧淮沒察覺出他語氣里藏著幾淺淡的不爽,無所謂地嘿嘿了一聲。
夏季視線過車窗,看了眼沉默坐著的林千瀟,問旁邊的顧淮:“顧淮哥,那個林伯父......真的是那樣的人?”
顧淮額了一聲,隨意道:“大差不差吧。”
“那也太壞了!”夏季著拳頭,憤憤不平。
顧淮嗐了一聲,聳聳肩。
“那他媽媽......是什麼時候......”夏季繼續問。
顧淮按了按自己腫脹的眼角,想了想:“那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大概是大頭瀟七歲的時候走的。抑郁癥,在病院里吞了好多不知從哪搞來的藥,最后......沒救回來。”
啊?夏季聽得雙眸泛出淚花:“好可憐。”
“那時我還小,都記不清了,從謹稍微大點,可能知道多點。”顧淮話畢看向前方的周從謹。
周從謹:“......”
沈宜聽罷,鼻腔微微酸,看向旁邊的周從謹。
周從謹并未看,大手卻悄悄在底下蓋住了的手。
他視線落在后視鏡里,坐在馬路旁邊的林千瀟上,沒有說話。
顧淮繼續念叨:“他媽死后,他漸漸就這副樣子了,說要敗壞他家的基業......”
顧淮還未說完,卻見旁邊已無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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