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聿珩抻著,羽睫輕覆。
“念安,我們商量過這個問題,我也答應過你,隻要你能想出來不合適的理由,我們就可以取消聯姻。”
“答應你的這個承諾,暫時來看,沒有時間限製,你如果現在能想到理由,現在說了,那聯姻一事,此刻就能取消。”
“但同樣的——”他聲音倏地一頓。
目直直落在了上。
“如果你一直想不到理由,在分公司的另一個項目對接完後,我們就可以準備領證結婚了。”
說罷,他還給了個時間。
“爭取年前把證領了,婚禮辦了。”
程念安瞳仁突地放大。
聽到了什麽?
年前?
領完證?辦完婚禮?
他催命呢吧他!
投胎也不能這麽急啊!
再也無法淡定的程念安,沒時間再去想那些讓人信服又麵的理由,他話音一落,就立刻急聲說:
“不行,結婚絕對不行!”
南聿珩口吻寡淡:“理由。”
努力忽視掉這道銳利冷眸帶來的迫,很是霸道地說:
“我隻想找個比我小的結婚,凡是年齡比我大的,都不考慮。”
南聿珩不徐不緩:“在分公司,你我實測過了,年齡小的不會照顧人,隻適合不走心的,不適合結婚。”
程念安:“……”
程念安:“沒事,我也不會照顧人,找一個同樣不會照顧人的男朋友,我不虧。”
南聿珩見招拆招:“我會照顧你,婚後大大小小事,你說了算,不用找個都沒長齊的小屁孩湊合。”
程念安眼皮直跳。
哥啊,你到底在說什麽?
話題是怎麽進行到這一步的?
程念安這下是徹底坐不住了。
當即起,找個借口就想先溜。
可腳步還沒邁開,就這麽不湊巧的,南母和南時妤每人端著兩杯果走了出來。
見到的作,南母快步走過來:
“念念,吃飽了?”
程念安扯著角點頭。
南母走近,將果遞給:“來,喝些果。”
南母正想將另一杯遞給南聿珩,手還沒過去,就見他突然從椅子上起,黑沉的視線從程念安上掃過,緩緩落下一句:
“媽,公司還有事,我先去公司了。”
南母看人大半輩子,要是看不出兒子和未來兒媳婦之間的貓膩,真就白活半輩子了。
也不攔著,很爽快地點頭。
“去吧,晚上早些回來。”
南聿珩離開後,南母半個字都沒提和自家兒子有關的事,也沒提半句有關聯姻的事。
話中的重心基本都在程念安和南時妤上,不消片刻,就讓程念安繃的心逐漸鬆緩下來。
下午。
南氏總部。
南聿珩剛理了幾份文件,秦彥就在外麵敲了門。
南聿珩頭也沒抬,聲線清冷:
“進來。”
秦彥手中拿著一遝厚厚的資料,快步走到辦公桌前,將資料遞給了南聿珩。
“南總,您讓我查的陳牧那事,我查出來了。”
南聿珩接過資料,翻看之前,先問了句:
“他有問題嗎?”
秦彥點頭,“有點。”
南聿珩眉頭皺了下。
右手手指從鍵盤上挪開。
目正兒八經落在了秦彥剛遞來的資料上。
“據調查,我們發現,陳牧這個人,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麽單純無害。”
南聿珩擰著眉翻開資料。
秦彥適時在一旁解說:“陳牧家境普通,但他野心很大,並不甘心隻做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人。”
“他能力確實優秀,口才也好,進了華分公司後,便主幫著部門組長和主管做不雜事,再加上他談吐不凡,商高,在公司中很歡迎,同事關係也得很好。”
“但問題也就出在這裏,當陳牧在部門領導麵前刷足了存在後,很多任務主管們都會給他派發。”
“但是,他在每次接到其他公司重要資料的時候,以及接到其他公司負責人的聯係方式的時候,都會刻意地私下複印一份。”
南聿珩臉逐漸冷下來。
“查清原因了嗎?”他冷聲問。
秦彥迅速點頭。
“查清了。”他回道:“我一開始隻是以為,陳牧是想多收集一些公司的資料,以便給自己留夠足夠的退路,萬一哪天不想在華分公司再幹下去,利用手中存下的資源,可以再找一橄欖枝。”
“但很快,細致調查之後,發現並非如此。”
秦彥示意文件的最後幾頁。
“我仔細查了陳牧私自複印的所有資料,反複對比以後,發現他真正的意圖,並不是謀取一個更高薪的工作——”
秦彥吸了口氣,下半句話說出:
“他是想利用華分公司乃至程氏集團的影響力,打造自己的人脈圈,進而自己開公司。”
陳牧的這個野心,看似聽起來天方夜譚。
他一個剛畢業的學生,什麽社會經驗都沒有,卻想著從一無所有白手起家打造自己的商業集團,猛地聽起來確實匪夷所思。
但前後一聯係,會發現,事實並非如此。
陳牧這個人,並非隻有野心,他更有清晰的計劃。
在他所有的野心和計劃中,最重要的一環,便是程氏集團千金程念安。
程念安出世家,若是能娶到,陳牧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打工黨,一躍為集團老總,便不再是空話。
程念安是程紹輝唯一的兒,不管是誰娶了程念安,憑借著程紹輝對兒的溺程度,將來那個人都會得到整個程氏集團。
而陳牧現在便是在為將來籌謀,利用程氏的資源拓展自己的人脈圈,再在婚前將自己的公司開起來,
如此一來,哪怕之後和程念安結了婚,哪怕功通過一場婚姻翻,因為他自己的公司是他婚前開起來的,誰也不能說他是吃飯的。
反而人人會讚他一句‘商界天才’,在短短時間,能從一無所有逆襲為公司老總,能力與學曆樣樣頂尖。
那個時候,通過這層他為自己打造出來的環,他便可以徹底在上層圈子裏站穩腳跟。
而不是被人提起來,隻會讓人議論‘贅’的程家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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