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了口氣，再次開口的時候，顧半煜用玩笑的語氣掩蓋了一失落：“行吧，你要是為了我退婚，怎麽著我也得為你回趟國。”

看了眼牆壁上的掛鍾。

祝願將電話開到了免提模式，放到廚房的作臺上之後，彎下腰去將塑料袋裏的食材拿了上來，然後回答道：“別了，我最近在找工作呢。”

“我手邊也有個項目在收尾了，今年過年估計可以空回來的。”顧半煜朝著電話說道。

拿著一捆小青菜的手都停頓在了半空中，祝願有些錯愕，眼皮不自覺地跳了一下問道：“你還在做那些…生化項目…？”

明明前些年的時候，顧叔叔和顧阿姨都親自殺到國外去逮他了，威利他退出生化組的項目研究，因為過於危險，染各種疾病的可能非常大。

顧半煜也保證過會推出。

明麵上是留在國外大學任教，實際上做這些事，倒是和一樣，表裏不一。

“噓。”電話裏的男人製止著，笑了兩聲才地說道：“要是敢告哥哥的狀，看哥哥回國了怎麽收拾你。”

電子門鎖倏地響了一聲。

接著，顧京律從外麵推門而。

祝願急急忙忙彎曲手肘，了一下手機屏幕上的紅電話掛斷按鈕，回答道：“不聊了，掛了。”

男人的那句“等我回來，願願”到底還是卡死在了通訊信號裏。

洗了洗手，祝願一蹦一跳地從廚房走到了玄關，圓弧形的杏眼彎了起來，上的兩個小梨渦也跟著若若現：“你回來啦？”

換了拖鞋，顧京律抬起頭。

小姑娘笑得很甜，眼角也上翹著。

上穿的是一件白的長，麵料糯。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能買到一些奇怪的東西，腰間係的圍上有著一個很大的蝴蝶結。

本末倒置。

心怔了一下，嚨口那句帶有責怪的“你怎麽在這兒？”，到底還是咽了下去。

他往主臥走，想先換件休閑服。

聳了聳肩膀，祝願也又向廚房走去了。

時間不早，得做三菜一湯才行。

剛將幾捆蔬菜丟了盛滿水的池子裏，在臥室裏的男人突然問道：“東西呢？”

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祝願咬起了大拇指指甲，慢慢吞吞地挪到了臥室門口，不打自招：“我沒。”

顧京律正在換服，那件半圓領的灰衛隻套到了手肘，呈塊狀的與腹一覽無餘地暴在熾白的燈下，棱角分明。

男人看見，快速地將頭套進了服裏。

皺著眉頭，反問道：“你什麽東西了？”

“啊？”祝願反著雙手的手背，了正在發燙的臉頰，有些不解的眨著眼睛，也跟著問道：“你是在問什麽東西？”

順著男人的視線，緩緩看向了空無一的大床。

這才反應過來，回答道：“我早上離開的時候，把髒了的床單和被套都扔掉了……放心吧，我會賠你套新的的。”

顧京律一言不發地盯著，眸底有幾分戲謔。

“再說了，之前在我那邊，你也沒弄髒我的床單呀，每次都那麽多……”祝願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也知道這種話說了，臉皮會薄。

男人不不慢地掀了掀眼皮，回敬了一句：“沒你多。”

他走到了臥室外麵，徑直地朝客廳走去，看到電視櫃下方空的一片，還有幾顆螺釘躺在地板上。

頭都疼了。

倒是沒想到小姑娘還有擰螺的本事。

聽到後的靜聲，淡淡說道：“晚上搬回來。”

“那我也能一起過來住嗎？”祝願仰起了腦袋笑著問道，“我可以幫你打掃衛生的，偶爾也會給你做頓晚飯，比如今天比如待會兒。”

顧京律扯了扯角，對這些話連標點符號都不想相信，“先回去把你自己的屋子收拾幹淨了。”

那個小孩會在家裏客廳擺那麽一座巨象的。

什麽癖好。

料到他不可能答應，祝願也不算特別泄氣，起的袖子，再次走到了廚房裏。

先要幹的工作是洗菜。

將一把小青菜都泡在了水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抬起了手。

賣菜的阿嬤說這個青菜因為在生長過程中沒有灑過農藥的原因，所以葉子裏可能有點小黑蟲，洗的時候一定要洗幹淨才能吃。

於是顧京律站在兩米外，就親眼看見了小姑娘在洗青菜的時候，抬起手了兩泵洗潔，細致而溫的在菜葉上塗抹著。

好想是在給自己洗澡時塗沐浴一樣。

“祝願，你有沒有一點生活常識的？”

他走了過去，將水池裏的水全部放掉，那幾片抹了洗潔的青菜葉子也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然後打開直流水，親自開始洗菜。

“那我之前又沒有做過飯，網上的教程裏也不教怎麽洗菜的呀。”祝願委屈地撅了撅，還想到水池前繼續，“你可以教我的呀，我們慢慢來不行嗎？”

窗外的天早已全黑，一弦月掛在樹梢上。

男人抬起頭看了一眼，懶洋洋的回答道：“慢慢來？等著一起吃早飯麽？”

祝願覺得又被打擊到。

不過是屬於在哪裏跌倒就會在哪裏度個假獎勵自己養傷的人，這會兒不要洗菜炒菜反而還樂得自在呢。

拆了一包字母小餅幹，靠在廚房的吧臺上，邊吃邊看著男人洗菜。

作確實比練，行雲流水的。

轉過拿碗，顧京律看到又在飯前吃一些沒營養的零食，待會兒吃晚飯幾粒米就說飽了，想教訓幾句時，裏也被塞了一塊餅幹。

祝願笑著說道：“你也嚐嚐。”

幾口就咽下去了，顧京律蹙了蹙眉，剛說完“我不吃”時，已被喂下了一塊。

甜滋滋的東西，還很幹。

“你自己吃行不行？”他在上方櫥櫃裏拿了幾隻空盤子出來，語氣有些無奈。

祝願點了點頭，走到一旁：“你猜猜看我剛才喂給你吃的是哪兩個字母。”

心裏約約有了答案。

下一秒，小姑娘很實誠且欠揍地回答道：“是S和B。”

睨了一眼，顧京律半瞇著眼睛問道：“皮又了是吧？”

祝願連忙溜到了客廳裏，一個翻很瀟灑地摔到了沙發上，但是手裏的餅幹盒子也全部翻了。

“嘩啦啦”聲音很大。

顧京律覺得兩邊太都在突突地疼。

嗓音沙啞著說道：“吃飯前收拾好，不然後果自負。”

真是沒有半分鍾是讓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