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倔強地忍著,沒有哭出來。
然而指尖越來越兇狠。
“孤不喜歡看你這副倔強的樣子!!”
“孤只喜歡看你狼狽不堪又無助的模樣…”
“所以…你最好從現在就開始哭,也好讓孤早些滿意。”
如毒蛇一般的聲音惡狠狠地響起。
沈晚這才恍然。
方才的蕭越太好說話,再加上記憶深的年蕭越到底還存著善意。
所以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蕭越早已經變了。
他方才的遷就只是他狩獵前的玩弄。
不出獠牙卻不代表沒有獠牙。
沈晚的淚水從眼角落,有一些還掛在了濃的長睫上,隨著眨眼的作著。
仿佛神智都連同著一起被攪弄。
沈晚那張染了幾分病的小臉漸漸熏上一層艷麗的緋。
無法吞咽的口氵聿也隨著眼淚一起淌下。
將沈晚那張臉浸染得活生香。
“唔…嗚嗚…”
蕭越猩紅的眼尾染上濃重的,一雙漆黑幽暗的眸子地盯著沈晚。
他緩緩低頭,咫尺間對沈晚附耳道:
“怎麼三年過去了,公主殿下還是如此生疏?”
“哦~不對,該你,江夫人。”
話剛落音,沈晚的眸子猛地睜大。
已經在記憶深消失的場景猝然涌上腦海。
那時和現在怎麼能一樣?
雖然那時剛穿過來,也是迫不得已卷了原主和蕭越的戰爭。
但好歹那時,蕭越才是被捆著的那一個,才是主方好嗎。
何況現在的手被抓著,還能怎麼生疏?
“怎麼我一喊你江夫人,你反應就這般大?”蕭越的聲音帶了十足的玩味,眸卻是倏然黯淡下來。
溫熱的氣息縈在耳邊,沈晚被燙地了。
“江辭他長那副清高模樣,也會對夫人這般嗎?”
江辭才不是這種變態。
沈晚杏眼圓睜,含淚瞪著蕭越。
這一眼讓蕭越迸發出抑制不住的興。
……
良久,蕭越丟下弄臟的錦帕,松開沈晚,薄翕張,輕佻的話語從間溢出。
“記住孤是如何帶你的,好好學,人要有長進。”
沈晚狼狽地跌坐在地上。
蕭越折下腰,修長的手指挑起沈晚的下顎。
“怎麼?恨孤?”
沈晚搖頭。
“是陛下恨我。”
蕭越聽到這句話,眼中一點幽暗閃過。
“陛下恨我當年的辱,所以現在要如此折辱我,我便認下了。”
“只是我甘愿做陛下的奴,打罵悉聽尊便,方才那種事,還請陛下不要再做了!”
“你還倒真是傲骨錚錚!可你一個奴隸,孤想怎麼樣就…”
蕭越被沈晚的話激得發瘋,卻忽地看見沈晚閉著眼無聲流淚,猛地止住了話頭。
沈晚憶起方才蕭越的話,他想看到狼狽地哭,于是就鉚足了勁哭。
可以做奴隸,但絕不做君王的玩。
沈晚出弱無骨的兩只小手,牽住了蕭越的袖,還輕輕晃著。
“請陛下憐惜,請陛下恩允。”
豆大的眼淚的啪嗒啪嗒砸在蕭越的手上。
蕭越仿佛被燙到一般猛地回手。
但他的袖還被沈晚地牽著,只能滯在半空。
沈晚看出蕭越的搖,攻勢更猛,哭得更加梨花帶雨。
“嗚嗚嗚…請陛下恩唔允嗚…”
系統:……宿主,悠著點兒,小心傷口裂了…
沈晚:放心,我有分寸。
系統:宿主,你死過一次后,好像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技能啊…又能吐槽,又能演戲…
明明是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眼淚,卻像一把利刃,讓他幾乎招架不住。
他在軍營中數年,戰場上什麼尖矛利刃都見過了,頭一回知道眼淚也能當武。
蕭越面怔然,看著拽著他袖哭得不能自已的沈晚,覺腦被什麼揪住了,本理不清自己的思緒。
這個人!?
這個人,怎麼能!?!
“松手!”
“求陛下恩允!”
蕭越眼睜睜看著跌坐在地上的沈晚甚至還往前爬了一步,更加地拽住他的角,淚眼婆娑著他。
“孤!應了!”
蕭越一邊將自己的袖從沈晚手中猛地出,一邊咬牙切齒說道。
他皺著眉看著對磕頭謝恩的沈晚,后退了兩步。
真是狡猾至極!
……
蕭越沐浴完,穿著薄薄一層黑寢,躺在本該屬于沈晚的榻上,愜意又悠閑。
幔帳外,有一道小的影跪在榻前。
蕭越側躺著,撐著手肘,一雙狹長的眸子在黑暗中,好整以暇看著跪在榻前的沈晚。
頭點得和小啄米一般。
嘖。
還真是可憐。
沈晚的眼皮不住地打架,意識朦朧之際,覺兩頰突然有溫熱的氣息襲來。
猛然睜眼。
月下,一張昳麗到近妖的臉近在咫尺。
蕭越不知何時已經開了幔帳起盯著。
“孤了。”
“奴婢…奴婢去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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