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若是無事,還請大人先走吧。”
時夜蹙了蹙眉,他看著面如常的江凝,薄開合幾番最終只說出了一個字。
“好。”
時夜轉向浴池邊挪去的同時,江凝也慢條斯理后退。
的后背靠在池壁上,好整以暇看著時夜從水中走出,一級一級邁上玉石階。
他銀白的發不同往常一般松散地披拂在后,而是被水洇細細的一垂在拔的背部中央,水滴順著細細的發尾流下。
沒了發的遮蓋,那勁痩的腰和修長的兩便一覽無余。
江凝指尖一邊攪著池水,一邊在時夜看不見的地方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像這般沒有一生得不漂亮的,死之前若不盡其用一下,還真是——暴殄天了。
第146章 我曾當他是我的夫君
“再高些阿越,只差一點我就能夠到了。”
“不如索重新做一只,你小心些才是。”
“不要,畫這只風箏花了我們足足兩個時辰,剛飛一次就掛在樹梢了,這怎麼能服氣呢?”
沈晚坐在蕭越肩頭,長的手臂去夠高高掛在枝頭的紙鳶。
長了指尖勾住了風箏的線拽了幾下,纏在枝椏上的線便被扯斷了。
桃花簌簌落下,輕輕掉在蕭越仰著的面頰上,在他的視線中暈開一片。
他低頭抖落停在眉眼上的花瓣,正要抬頭時,覺沈晚彎下腰在臉上用力地親了親。
“終于拿到了!”沈晚伏在他肩頭燦然一笑,“放我下來吧阿越。”
“不放。”
沈晚彎腰,摟了蕭越的脖子,從他耳梢偏頭看著他笑得明快的側臉。
“不放我下來,我們怎麼回宮里去。”
蕭越將人稍稍放下來些,笑道:“我背你回去。”
“這什麼統,堂堂九五之尊,給我當座駕嗎?”沈晚了蕭越的臉頰。
“你是我的皇后,我的發妻,背一背你,怎麼就不統了。”
“前面是宮前殿,人來人往的,若教人看去了,又該說我在欺負陛下了。”
“他們不懂。”
“不懂什麼?”
“不懂到底是誰欺負誰啊!”
“啊!阿越…”
蕭越的尾音歡快起來,他乍然跑起來,腰間環佩的撞鳴聲和沈晚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蕭越覺自己背后的人牢牢攀住了他,心里越發甘。
他已經舍不得離開片刻,恨不得時時刻刻相才好。
余霞四散,二人的影子也被鍍上一層融融暖意。
“綿綿。”
“嗯?”
“你怎麼還是這樣輕。”
蕭越背著沈晚,覺趴在自己背后的人如天邊云霞一般,恍若風一吹來,就要散了。
沈晚知道,去歲秋冬,子消磨地實在厲害。
蕭越心里總在疚,責怪自己從前對不好,為了好生將養著,無一不用心。夜里安歇也只敢抱著將頭埋在頸窩,再不敢折騰。
如此,倒真的會到了什麼做錦玉食,做了回真正的金枝玉葉。
可如此細地養著,也未見得珠圓玉潤起來。
沈晚見他皺眉,心里知曉蕭越這又是在心里自責。
“阿越,急不得,反正日子還長,總會養好的。”
“好,日子還長。”
宮墻上,疊的影子被落日余暉拉得無限長,漸行漸遠。
*
新月浮山。
慘白的月過風簾,照在一頭銀霜般的發下。銀發的主人,一雙珀的眸子正直直進無垠蒼穹。
一片寂然下,窗扉后忽然有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大人…”
時夜收回眸,看向窗欞。
“怎麼了?”
江凝從窗欞旁探出半邊臉,“大人,我有些睡不著,可以找大人說說話嗎?”
似是怕擾了這份清凈,江凝又低下頭道:“大人若是嫌吵,我自己回去便是了。”
時夜看著那半張臉上微微蹙著的眉,起行至窗欞旁。
“為何睡不著?”
“想家了。”江凝手搭在窗欞旁,抬頭著一窗之隔的時夜。
“那我明日就送你回去。”
“可是我沒有家了。”
時夜恍然一瞬,攥了指尖。
“對不起。”
江凝搖了搖頭,“又不是大人的錯,大人為何要道歉。”
江凝臉上帶著恬淡的笑意,睜著一雙澄澈干凈的眼眸著時夜。
時夜目與相接的一瞬間便移開,再不敢看。
怎麼不是他的錯呢,奪人親,反過來還要讓安他,實在是錯得罪大惡極。
只是目躲開后,他又忍不住想要再看看。
于是時夜又轉回眼眸,卻見到方才笑著的人臉上兩行清淚。
于是他瞬間有些無措起來。
“怎麼又哭了。”時夜出手,用指腹輕點在江凝的眼角下。
“大人,我好難過。”江凝的手抓住時夜的手腕淚眼婆娑著他,“我好難過啊…大人。”
手腕上的溫度有些高,再看眼前人不同于往常的言行,時夜想了片刻,微微湊近了些。
“你,喝酒了?”
江凝點點頭,呿儒道:“都說醉了可以忘記難過的事,可怎麼沒有用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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