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第一次和那個喚作沈晚的人相見就是在此地。從前這里是一座公主殿,后來被燒灰燼,現在是一灣江水流過。
那人還說,要想再見到就要回到這里,回到他們初相識的地方。
盡管三年來,他從來沒等到過,經常看見他的人將他稱作鰥夫,但他還是有些不服的。
他有娘子,不是鰥夫。
這些時日,他習慣了躺在小舟上在這江面上漂泊。有時下了雨也不,任由雨滴疏疏落下。
今日也不例外,初現落雨時,月橋上來來往往的人步履都開始匆匆起來。
雨落在江面的聲音霎是好聽,蕭越闔目躺著,一邊聽著雨打江面。
半晌,小舟一陣,蕭越以為像往常一樣是船頭撞在了岸邊。每到這個時候,他就該尋一地方歇息了。
但在他睜眼的那一剎那,腰上忽然一重。
他睜開的眼睛對上了一雙澄澈至極的眸子。
有一穿一襲桃紅襦,青綰雙螺髻,正坐在他上。
見到他,那本就清亮亮的眸子旋即就彎月牙兒,然后他被撲了個滿懷。
“阿越,我來接你回家了。”
蕭越滿懷溫香玉,第一反應卻是想推開,正當他想要說‘我有娘子’時,忽然又反應過來。
面前的子,他剛才看到第一眼就覺得心跳得快要破開腔一般,他忍不住想要抱。
難不,這就是他娘子?
那他運氣未免也太好了。
“你,沈晚?”
“是,我沈晚,小名喚作綿綿。”
蕭越覺腦猶如有小煙花炸開一般,他抑不住上揚的角,一邊不舍得移開目一邊道:
“你…真好看。”
原來他娘子,真是神仙下凡來的。
沈晚魂魄消散的那一刻意識便在一片漆黑中,記起了原死的那一日,天道與的對話。
所以知道,是蕭越散盡了作為男主的氣運,將從漆黑中喚醒。
而他雖然不記得了,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至于記憶,以后總會有重新回來的那一天。
但看到蕭越耳尖泛著紅夸好看時,又覺得這記憶還是慢些恢復才好,難得見蕭越耳尖發紅。
沈晚捧起蕭越的臉,在他臉頰上重重嘬了一口。
聲音響亮至極。
蕭越猛地吸了一口氣,手用力扣了船沿。
他娘子看起來弱可,怎麼…怎麼如此生猛。
但是…
蕭越忽然坐直了,雙手圈住了沈晚的腰肢。他看著懷中的沈晚,認真地問道:
“我也可以…親你嗎?”
沈晚用指尖了蕭越的,笑道:“你不應該這樣問,你應該說——‘娘子,我要親你了…唔…”
細雨疏疏,江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這一程風雨數年不休。
但好在此后,再也不必懼怕風雨。
番外 番外一:時夜×江凝
那夜命人安置好昏迷不醒的蕭越后,江凝被人簇擁著走出了有些狼藉的殿。
后有幾排宮婢提著風燈,其余各人,有撐傘的,有拿著備用的暖爐的,一排一排站過去,時夜被到數米開外,只能遠遠跟著江凝。
他剛失了一雙眼,走起路來還有些不習慣,只是聽腳步聲,勉強辨認出前方幾列宮婢忽然停了下來,他于是也立在原地。
片刻后,他到有人走近,然后一只如暖玉一般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江凝牽起時夜,和他慢慢走到前方,又和他一起往前走。
“陛下。”時夜輕聲喚道。
“方才不是還喚妡妡?怎麼現在又生分起來了?”
時夜薄開合半晌,低下頭,輕聲說出幾個字。
“不合規矩。”
江凝側頭看他低頭不語的樣子,驀地笑起來。
“怎麼,如今先皇還尚在呢,你就要同我委屈,問我要名分了?”
時夜輕抿了抿,幾度張口卻沒能答得出來話。
方才他見江凝離他相隔甚遠,如眾星捧月般,又是將來的帝,耀無極。而他,剛瞎了眼,一無是,再喚妡妡簡直放肆至極。
然而他心中所想還絕未到江凝說得這般,是在同委屈,是想要名分這樣曖昧又似邀寵的地步。
但他也無法否認。
畢竟……沒有名分,怎麼呢?
“好了。”江凝了時夜的臉頰,“方才出了殿是因為我想阿晚的事想得了神,絕非故意丟下你一個人,以后不會了。”
“你從我還是江大小姐的時候就跟著我,還愁沒有名分嗎?”江凝牽起時夜的手,自顧往前走著。
時夜終究將‘我不是在討要名分’的話語咽了下去,只悶悶回了一句:
“哦。”
時夜方才自己一個人走在后面時,腳下步伐還在試探,如今他倒是任由自己的步履跟著江凝。
“你這般毫無防備地跟我走,前面是火坑,也跟著跳麼?”江凝問道。
時夜步伐微微滯了滯。
江凝將目從時夜的臉上的上移開,正想說‘以后自己要好好看路’的時候,驀地聽見旁邊的人回答了一個字。
“跳。”
江凝笑了笑,用力拉了拉時夜的手。他被扯得微微有些踉蹌,剛穩住形,就聽見江凝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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