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之余覺得自己可笑。

疼痛就在那，疼過了就疼過了。

并不會因為多一個知道就會疼輕一點。

想著，陳佳肴眉眼間的笑意漸漸斂去。

不止年齡小，也真得很稚。

如果是李與笙，大概就不會這樣吧。

笑意完全褪去，陳佳肴看著周延禮站起，沒什麼表地跟說：“洗澡注意著。”

陳佳肴低低“嗯”一聲，側過徑直走向了衛生間。

周延禮目追過去，確定走路沒什麼異樣才收回目，轉去旁邊的置架。

洗完澡，陳佳肴小臉熱得泛紅。

周延禮房門已經關上，客廳燈也關了，只亮了走廊的燈。

應該是已經睡了。

陳佳肴關了燈，回房。

關上門，轉個看到床尾被子上放著一管藥膏。

這藥膏跟高考前那次涂額頭的一樣。

其實陳佳肴有發現，但凡是吃過用過的藥，家里的藥箱都會重新備一份新的。

他事無巨細滲到生活的每一。

無可逃。

陳佳肴拿起藥膏，指腹一片冰涼，刺激的在浴室里悶得頭昏腦脹的意識清醒了不。

不逃。

為什麼要逃。

李與笙也許是高中認識的周延禮，也是不是嗎？

并不比李與笙差。

也可以化妝，可以穿子，可以把材鍛煉得玲瓏有致。

更重要的是，可以陪周延禮更久。

甚至可以，把整個余生都給他。

-

第二天，陳佳肴特意提前轉了一圈把颯想吃的能吃的都買齊全才去醫院。

醫院今天只有颯一個人，正啃著蘋果，看到陳佳肴推開門立刻笑眼瞇瞇，張開手臂喊：“抱抱！”

陳佳肴放下東西就鉆進颯的懷里，“想你哦。”

颯笑嘻嘻地放開陳佳肴，盯著陳佳肴看了好幾秒評價道：“瘦了。”

陳佳肴說：“軍訓嘛，肯定要瘦的。”

“你多吃點啊。”颯著陳佳肴細白的手腕，“你這手腕我拇指食指都能圈住。”

陳佳肴“嗯嗯嗯”地點頭，“在吃了在吃了。”

颯失笑，“怎麼樣，大學有沒有到新朋友啊。”

“有一個，很酷。”

陳佳肴說著找出許青璇的朋友圈翻照片給颯看。

颯看完夸了一通。

陳佳肴退出許青璇朋友圈的時候，颯一把握住陳佳肴的手腕，看到最新聊天界面的備注，“等等！費勉？你跟費勉真還有聯系啊？”

陳佳肴本來還疑颯怎麼那麼激，幾秒后想起之前百日誓師大會的事，冷漠地“哦”一聲說：“就是正常社。”

颯拿眼睛斜。

陳佳肴：“……不信算了。”

“嘖。”颯說，“信啦，但是他應該對你有點意思吧？”

陳佳肴一愣，“沒、沒有吧？”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颯問。

陳佳肴想了想，費勉對確實沒什麼很逾越的行為，“他沒說過。”

颯笑了，“這種事還需要說嗎？”

陳佳肴怔住。

颯看著陳佳肴說：“你不比誰都清楚？”

“什、什麼意思？”陳佳肴看著颯。

颯看著陳佳肴笑。

陳佳肴卻笑不出來，“到底什麼啊？”

颯還是笑。

陳佳肴：“……不說算了！別看我！”

颯這才放過，問：“你有跟你喜歡的人說嗎？”

陳佳肴一滯，眼睛看向颯。

颯與對視幾秒，率先笑了，“好啦，不逗你了，開個玩笑。”

陳佳肴不信。

還是看著颯，不說話。

颯被看得渾難，主抬手投降，“我錯了。要怪只能怪我太聰明，或者怪你沒藏好？”

陳佳肴出聲：“你……”

颯點頭，承認道：“嗯，我看出來你喜歡你家那個了。”

這件事，陳佳肴瞞了快三年。

本以為還需要瞞更久。

可是現如今真的把這件事擺到明面上，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不知所措。

陳佳肴笑了笑，“是麼。”

“你怎麼看出來的啊。”陳佳肴問。

颯沉默幾秒才說：“從張小峰那里推的。”

這次陳佳肴愣住，“你……”

“是啊，我知道啦。”颯笑笑，將剩下的半個蘋果放到床頭柜上，紙巾手間低眸說，“以前看不出來，是他不說，現在看出來了，也是他不說。”

“你說一個人做了那麼多，卻從來不說，還能是為什麼。”颯苦笑，“我又不是傻子。”

陳佳肴沉默。

颯繼續說：“我本來也沒猜出來你，但是想想百日誓師大會那天，突然就覺得應該是他。”

那個冬末春初，千人注目下，雨從天降。

男人執傘，被袒護在一隅的小姑娘一字一句講述如何喜歡他，心他，并愿意為他為更好的人。

他們和那場大雨一樣浪漫。

颯忽然看向陳佳肴說，“會很辛苦的。”

或許是長久的抑無宣泄，或許是突然發現其實周延禮邊有無數更好的選擇，而只是一個剛年不久的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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