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著刷著，陳佳肴看到颯在一個小時前也發了一條朋友圈，跟著又看到尤點點和陳穩也更新了一條。雖然配的照片和文案都不一樣, 但是陳佳肴還是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在聚餐，聚餐結束準備去看電影。

陳佳肴把他們的照片都放大看了一遍，才給每個人都點了贊，然后默默退出了朋友圈。

累了一整天，陳佳肴很早就乏了，把手機隨手放在床頭柜上，幾乎是眼一閉就睡著了。

陳佳肴這幾年出活習慣了酒店的枕被，有時候在酒店反而能睡得更好。

早上六點半，陳佳肴被鬧鐘醒。打了個呵欠起去洗漱，在衛生間化好妝才出來。出來以后也沒看手機有沒有消息，直接把手機裝進包里就走了。

跟蕭煜約的是早上九點。八點半，陳佳肴坐進事務所樓下的便利超市里。隨便買了份早餐，坐在可供餐桌旁吃飯。吃飯的時候刷了下手機，才看到“廢群”已經炸了99+的消息。

陳佳肴愣了下，想起來上次這個群一下子彈出那麼多消息還是兩年前的春節。當時剛出國沒多久，飲食不習慣，颯他們老在群里發些食圖片。那個時候陳佳肴也沒有忙到腳不沾地的地步，偶爾會跟他們在群里聊些國外的生活。后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忙到回不了消息了，每次都是很晚了才在群里發一句“我剛回來”，或者特別早的時候抱怨一句“我出門啦，好困哦”。

他們的四季和時間都是顛倒的，能聊出集的話題越來越。

漸漸地，群就沒什麼消息了。

如今冷不丁忽然彈出那麼多消息，陳佳肴居然沒覺得哪里突兀，好像他們昨天才剛剛徹夜聊過天一樣。

笑了笑，都沒翻看聊天記錄，直接在里面發一句：你們半夜不睡覺聊什麼呢？

尤點點和陳穩今年大四，還在學校，張小峰雖然大三，但是因為選擇了醫學專業，所以每天大把時間都泡在圖書館和實驗室，颯兩年前結束化療，病基本痊愈，后面一直在家躺吃躺喝。

所以在這個冬天的大早上，能回消息的只有宗健一個人。他也不廢話，上來直接問：你回國了？

陳佳肴一愣，隨手翻了下聊天記錄。這才看到他們幾個人昨晚已經把那條朋友圈研究個徹，從蘋果品種分析到穿著的，包括便簽上的字跡都沒放過。

陳佳肴看到颯信誓旦旦地說：絕對他媽的回國了！這行書寫那麼標準我不信是外國人寫的！

尤點點跟著起哄：是啊各位！你們知道現在澳洲多度嗎？三十五！三十五度穿？瘋了還是澳洲瘋了？

陳穩：別叨叨了，直接@本人出來不行嗎？

颯：已發私信，沒回，肯定是睡了。

宗健：如果是剛回國，那麼累，確實要早睡。

張小峰：明天再問吧，我也睡了。

說著明天再問，幾個人還是在群里發了一堆有的沒的。陳佳肴看到尤點點發了一張和颯的合照，吐槽陳穩拍照技差。陳穩毫無求生地說是自己高不夠，只能靠刁鉆的角度來拯救。颯聽不下去了說有別人不嫌棄高，陳穩瞬間啟雷達，各種追問是哪個沒品貨覬覦他的養媳。

之后話題層出不窮，陳佳肴仿佛在一個晚上的聊天記錄中補全了對他們這些年所有信息的缺失。

補完課，陳佳肴乖乖回了句：嗯，回國了。

然后發了個一個定位過去。

宗健看到以后回了一個字：行。

陳佳肴讀出他的不悅，發了個認錯賣萌的表包說：臨時決定回來的，昨天一直在忙工作。

宗健說：你留著跟颯姐解釋吧。

陳佳肴：……

解釋也不能現在解釋了，陳佳肴看了眼時間，回了句“等我忙完再回你們”，然后快速吃完早飯，離開前拿出口紅補了個妝。

雖然是跟蕭煜約好的，但是進了事務所還是前臺招呼的陳佳肴。大概是部提前通知過，陳佳肴只報了名字前臺就直接帶找了帶教律師。

陳佳肴的帶教律師是靳律的本科同門師姐，姓戴。主做非訴業務，在公司并購，境外投資和創業投資這些領域尤為專業。之前在飛機上靳律就跟陳佳肴聊過戴律，說專業能力極強，畢業至今已經有超過十五年的從業經驗，早年主要就職于歐洲一流律師事務所。

大概是有了歐洲法國的先為主，陳佳肴想象中戴律肯定是一個知優雅的人，見了面才發現不管是面向還是氣質都更偏東方的溫婉。只看外表，很難想象是一個做非訴的律師。

“靳律說你看上去像水，我還以為他在夸張。”戴律看到陳佳肴笑笑，示意坐。

陳佳肴說：“他說你像云。”

戴律笑：“然后呢？”

陳佳肴說：“沒有然后了，不過云這個東西看似輕飄，實則巨大綿且厚重，我覺得他是在夸你能力強。”

戴律意外地點點頭，“其實他還有一個意思。”

陳佳肴問：“什麼？”

戴律說：“云是水聚集而的，希你不要辜負他對你的看重哦。”

陳佳肴說：“不會的。”

手續是人事帶著辦的，陳佳肴跟著人事去領工牌和門卡，路過一個小辦公室的時候，過門的隙看到蕭煜坐在里面，跟蕭煜坐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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