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健：我在附近，晚上一起吃飯？

陳佳肴愣了下，沒拒絕。

五點半左右，陳佳肴收到宗健發來的私信，問大概什麼時候忙完。

陳佳肴打字的時間都沒有，借著去洗手間洗手的空隙給他發了語音說：“我估計要八/九點了，會不會太晚啊，你如果有事我們改天約也行。”

宗健直接問：那你晚飯幾點吃？

陳佳肴苦哈哈地回：大概沒有時間吃了。

半個小時后，陳佳肴從前臺那兒收到一份外賣，是壽司和蔬菜，吃起來能擋，又不會太耽誤忙工作。

陳佳肴空給宗健說了句“謝謝”，對方跟說：你先忙，忙完告訴我。

陳佳肴看著手機愣了一會兒，最后什麼也沒說。

晚上七點，事務所陸陸續續有人下班，七點半戴律從辦公室走出來，路過工位的時候特意過來瞧了瞧，問：“還沒結束？”

陳佳肴笑笑說句“快了”，岔開話題，主問戴律：“要去約會嗎？”

戴律毫不覺得冒犯地點點頭，“今天這種節日，你難道沒有約會嗎？”

陳佳肴想了下說：“有個老友聚會。”

戴律笑道：“多年未見，節日重逢，也許會是一個好故事。”

陳佳肴臉上出苦意，“回來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們，今天怕不是要破財負荊請罪。”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聚會真的只是聚會，并沒有什麼曖昧風月之意。

很聰明，既沒有直面反駁戴律的調侃，又間接解釋了清白。戴律滿目贊賞地笑笑開玩笑說：“那工作可以慢點做，讓他們多等一會兒，花錢的才是大爺。”

陳佳肴被逗得笑出聲，戴律走的時候還祝圣誕節快樂。戴律走后，周邊漸漸空了下來，辦公區仍是很安靜，只是比起下午顯然多了幾分空冷。陳佳肴扭頭看了眼手邊的臺歷，盯著那小小的，因為是特殊節日而被標紅的阿拉伯數字，眉眼斂去了幾分笑意。很快，又再次投忙碌的工作中。

進度比想象中快了一點，陳佳肴在八點一刻合上電腦，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給宗健發消息說：我結束了，哪里見？

宗健：樓下。

陳佳肴愣了下，問：你一直在樓下等著？

宗健：在哪等都是等，外面有點冷，你注意點。

再注意也沒有多余的什麼設備，不過幸好陳佳肴有戴圍巾的習慣，從包里拿出圍巾隨便裹上，頭發都沒從圍巾里掏出來。前腳出門，后腳聽到后有人跟上，回頭，看到是蕭煜，有些震驚，“你每天都那麼晚嗎？”

蕭煜看上去很累，他雙手了把臉，“最近有點忙。”

陳佳肴由衷慨，“太辛苦了。”

蕭煜看了眼時間，“出去吃飯？”

陳佳肴點頭，“對，跟朋友約好了。”

兩個人乘同一班電梯下去，電梯門打開，陳佳肴先一步走出電梯，抬頭看到在大廳站著的宗健。

高中的時候，宗健因為是育生要比平常人偏健康一些。他個高壯，又總是校服裹，乍一看上去有幾分憨態。如今換上偏休閑的服飾，之前那些突兀的壯格變了最拿得出手的寬肩闊背和大長。

他頭發還是很短，但已經不是高中那種板正的寸頭，而是有些爽朗的碎。氣方剛的臉出，五線條雖然仍然獷，但卻因為年而多了幾分濃郁的男人氣。

他手臂搭著一件外套，像是給人準備的。

陳佳肴目從他外套上移過，笑著主打招呼，“嗨。”

宗健先是看了眼陳佳肴，然后又看向蕭煜，“你同事啊？”

陳佳肴點點頭，跟蕭煜介紹道：“我高中同學。”

倒是沒提名字，因為沒什麼必要。

蕭煜也沒多做自我介紹，點點頭算打了招呼，隨后就走了。

宗健看陳佳肴穿得還多，角扯出一抹笑說：“還有先見之明。”

陳佳肴說：“是啊，平城的冬天什麼樣我還是知道的好嗎。”

兩個人走著聊著，進地鐵，又出地鐵，隨后進商場，剛好餐廳到他們的號。

一整天沒好好吃飯，陳佳肴這會兒得什麼也顧不上，先安安靜靜吃了二十分鐘，覺整個人活過來才喝了口大麥茶慨說：“搬磚太累了。”

宗健笑出聲，舉杯跟杯說：“圣誕快樂打工人。”

吃飯吃到一半，颯在群里打來視頻電話。陳佳肴被迫和宗健坐到一起，兩個人用一個手機跟颯他們云聚餐，順便承所有人的批評。陳佳肴全程乖順懂事，一句不反駁，必要的時候還會勸他們喝口水，颯氣得隔著屏幕對陳佳肴指指點點罵罵咧咧。

陳佳肴起初還很嚴肅，后面莫名其妙笑得不行，最后直接笑出了眼淚。一邊拿紙巾眼淚，一邊抬眼，看到視頻里颯紅了眼。陳佳肴一怔，也跟著鼻頭一酸，紙巾。

颯小聲罵句：“沒良心。”

陳佳肴聲音有些悶地說：“對不起啊，真的太忙了。”

“忙到忘記通知？”颯氣上頭，有些不擇言地意有所指，“忘記通知我們，也忘記通知別人？”

陳佳肴聞聲一愣。

旁邊宗健也不聲把目移到了陳佳肴臉上。

片刻，陳佳肴若無其事地說：“對啊，真的太忙了，我誰都沒來得及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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