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天空黑的。
雨勢盡管已經減弱,卻算不得小。
薑梨在導演和指導老師的提點下悉了一下作和走位,這場戲就要正式開拍。
工作人員過來檢查了一下薑梨的安全措施,確保沒有問題。
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撐著傘站在薑梨旁邊的工作人員退下,薑梨徹底暴在雨幕之中。
陳敘拿著大喇叭:“第七十四場第一鏡,action!”
混的腳步聲在雨中響起,有人忽然大喊了一聲:“就在那裏,給我追!”
雲落瞇了瞇眼,盡管是在雨中,作卻毫不見滯。
一起一落間,很快就和後麵追捕的人拉開了距離。
“漂亮!”陳敘盯著監視裏的畫麵,眼睛放。
吊著威亞拍戲難度本就大。
核心力量差一點的,別說是在高空中做既定作,就連保持平衡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因此在薑梨提出要把當中某一個作的難度加大時,他才讓人不要逞強,實在不行的話,就按原本的方案來。
要是做得到,那無疑是錦上添花。
要是做不到,其實也無傷大雅。
既然薑梨自己提出來這個事,自然也是有一定把握的。
陳敘料想應該勉強能做得到,卻猜不到可以完得這麽好。
眼見又在雨中完了一個高難度作,就連其他演員和工作人員都是目震驚。
誰能想到一個被網友說是花瓶的明星,演技好就算了,拍起作戲來竟然也這麽幹脆利落?!
不得不說,雨中的這一幕,簡直又又颯!
眼見雲落即將從眾人眼皮子底下逃,其中一人氣急敗壞地從旁人手裏搶過弓箭。
對準了不遠剛好回頭看過來的雲落。
鏡頭緩慢拉近——
“砰”的一聲,在雨聲和喊聲中突兀地響起。
本應被拉開的弓箭不知怎的落到了地上。
所有人的作都停止了。
“卡!”
陳敘氣急敗壞地吼了一聲,“許橙!你怎麽回事?!弓箭都握不住?沒吃飯嗎?!”
許橙眼中閃過了一異樣,很快就懊惱地低下了頭:“對不起導演,我一時手了……”
陳敘強忍住心中的火氣,“化妝師來給薑梨補一下妝,再來!”
然而第二次、第三次,許橙不是這裏出了問題,就是那裏出了問題。
第四次喊卡的時候,的頭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
聲音更是跟蚊子似的,聽著都快要哭出來了。
“導演,對不起……”
陳敘看了一眼外麵的天,眼看雨勢又要變大。
他雙手撐著腰,口起伏不定,看上去氣得不行,“你對不起的是我嗎?你對不起的是薑梨!”
聽到薑梨的名字,許橙渾一震,頭更深地埋了下去。
“你啊,今天到底怎麽回事?!”
陳敘已經氣得不想說話了,擺了擺手,“都先休息一下調整狀態,待會再來!”
見陳敘氣衝衝地走到了另外一邊,似乎是在複看剛才的拍攝畫麵,許橙這才無措地抬起頭來。
在看到幾米開外渾,從頭到腳都在往下滴著水的薑梨,眼中閃過各種緒。
最後,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不遠正在優雅品茶的白阮阮,不期然和對上了視線。
渾一抖,頭又重新低了下去。
小梨姐……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此時的薑梨正任由小青和工作人員幫著頭發上和服上的水。
但淋了這麽久的雨,的服裏裏外外早就了。
小青看著泛白的和臉,一邊一邊心疼得不行:“姐,你難嗎?”
大概是藥效開始過去,薑梨腹部那臺挖掘機又複工了。
一陣接一陣的疼痛,讓冷汗直冒。
要不是在雨中,早就被人瞧出了端倪。
更別說要忍著這樣的痛,在雨中拍攝這麽高難度的作戲。
說不難,那是假的。
但是……
餘掃過許橙。
記得之前有一次,也是由於許橙狀態不對,NG了很多次。
但是今天的,明顯不對勁。
好幾次,都發現許橙用一種又愧疚又心虛的眼神看著自己。
每每和自己對上視線,總是下意識先移開。
而剛才,分明看到許橙看了白阮阮一眼,而後又惶恐地低下了頭。
一切不言而喻。
“沒事,不用了,反正等會兒還要接著拍。”
薑梨看了白阮阮一眼,這才對小青道,“我先上個洗手間。”
薑梨從洗手間出來,果然就看到了“巧”過來的白阮阮。
白阮阮看著,一臉吃驚地捂了捂:“天啊,小梨姐,你怎麽淋這樣了?哎呀,這渾都了,肯定很難吧?”
薑梨笑了一聲,眉梢輕挑:“這裏又沒有其他人,白小姐,就不用裝了吧?”
把手洗幹淨,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地著,忽地掀起眼皮,從鏡子中看了後的白阮阮一眼。
“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被那眼神看著,白阮阮臉一變,無端一陣頭皮發麻。
卻還是厲荏道:“你可別口噴人,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薑梨把紙巾扔進垃圾桶,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經過白阮阮邊的時候卻又看了一眼,意味不明地來了一句:“一心傳?白家?”
不知道為什麽,這平靜的語氣卻讓白阮阮後背一陣發涼。
還沒等想明白薑梨話裏的深意,薑梨邁開就要準備離開。
白阮阮手指在口袋裏麵了,一臉苦口婆心:
“薑梨,你說你這是何苦呢?我看你臉都白了,這又要淋雨又要吊威亞的,陳導也真是的,那麽較真做什麽?要不我和他說一聲,找個替得了。”
“又要淋雨又要吊威亞就要找替?”薑梨笑了一聲,臉倏然冷了下來。
“找不找替可不是你說了算,我自己可以上,為什麽要找替?怎麽了?白小姐什麽時候這麽關心我了?”
“你,簡直不識好歹!”
白阮阮看著薑梨離開的背影,本來還怒不可遏的臉瞬間就變了表。
緩緩出了一個勝券在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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