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皺了眉:“所以,你給自己下了毒?”
“是也不是。”
李胤握著的手,低低道:“丹是左正一給的,所謂的父子連心丹,他的丹藥不知是用何制,我自然不敢服用,當時在大殿上,我借著寬袖遮擋,在服藥的瞬間悄悄替換了斷魂丹。”
“斷魂丹的毒看著兇險,但卻并不會立刻要了人的命,加上我曾經中過,對這毒有一定的抵抗力,葉太醫也對此毒甚為了解,若是母妃的苦計見效,我必定不會死,而且可依此恢復份。”
楚煙冷冷的看著他:“若是皇后娘娘的苦計,沒有見效呢?”
李胤低嘆了一聲,眼的看著道:“還是那句話,若等我娶你,若不,你替我收尸。”
楚煙聞言沉默了許久沒說話,若不是,他必然也不會這般倉促冒險,他有大把的時間在暗部署,徐徐圖之。
他為了同在一起,連命都不顧了,若換是,必然不會這般做的,因為這關系的不僅僅是自己。
楚煙長嘆了口氣:“皇后娘娘也愿意陪著你胡鬧?”
“這不是胡鬧。”
李胤現在很虛弱,剛剛說了那麼多,已經耗費了他絕大部分的力,但他還是強撐著神,握了握的手,閉了眼低聲道:“遲早都是要走這一步的,如果一味等完全準備好,那永遠都準備不好。現在出份,對左正一而言也是出其不意。”
“你并沒有害了我,相反促使我加快進程,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左正一倉促行事,此次定然要吃些苦頭,老實一段時間,也更方便我行事。”
說完這話,他睜開眼,兩眼放的看著:“你剛剛說,你用了平王的令牌?”
何止是用了令牌?
還說有孕了呢!
楚煙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出手一把捂住他的眼睛:“你好好休息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一切等你好了再說。”
李胤還想掙扎著刨問底,楚煙捂著他的眼,不撒過。
他扭了兩下頭之后,忽然就不了。
楚煙嚇了一跳,以為他怎麼著了,連忙收回手查探,卻發現他只是睡著了。
坐在床邊看著李胤的睡,在心頭低低嘆了口氣。
傻子!
也是個傻子!
譚皇后是在兩個時辰之后醒來的,一睜開眼,就看見承恩帝坐在床邊,一臉驚喜的看著,而后連忙喚太醫。
譚皇后徹底清醒過來,掀開被子就要下榻:“胤兒呢?胤兒怎麼樣了?他在哪?”
承恩帝連忙按住了,開口道:“皇兒沒事,他已經醒了,他的毒也已經控制住,剩下的就是慢慢解毒了,平郡主正在照顧他。”
譚皇后聞言詫異道:“平郡主?”
承恩帝點了點頭:“平郡主拿著平王的令牌進了宮,說已經有了皇兒的骨,現在正在偏殿照顧他。”
譚皇后面上一喜:“有了胤兒的骨?”
“是瀛兒!”承恩帝糾正道:“他不是胤兒,是你與朕的瀛兒。”
聽得這話,譚皇后心頭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面上卻不顯半分,只冷哼一聲道:“陛下不是不認他麼?左正一給的丹藥,連是什麼藥都不知道,就著胤兒服用,害的他……”
盡管都是在計劃之中,可當李胤在面前倒下七竅流,還是恐慌了。
承恩帝自知有虧,連忙開口道:“從前都是朕不好,以后朕會好好補償你與瀛兒的。”
太醫匆匆進了殿,譚皇后垂了垂眼眸沒有再說話。
他的承諾,狗都不信!
承恩帝在一旁關切問道:“皇后如何?”
太醫診完脈,躬道:“回陛下的話,娘娘子并無大礙,只是因著撞柱,這幾日可能有惡心頭暈的癥狀,需要好好休息。臣會開一副方子,娘娘只需按時服用,幾日后便能痊愈了。”
聽得這話,承恩帝面喜,開口道:“賞!”
太醫連忙行禮:“謝陛下,臣這就去開方子。”
看著太醫躬退下,譚皇后又要起:“我要去看看胤兒,瞧見他,我才能放心。”
承恩帝勸了又勸,最后勸不住,便跟著一塊兒去了。
寧王和寧王妃正在殿外,瞧見出來,連忙迎了上去詢問,見無事這才放下心來。
譚皇后進了偏殿去看李胤,去的時候,李胤剛剛服了藥睡下。
楚煙正要行禮,譚皇后卻朝擺了擺手,來到床邊坐下,看著他蒼白的臉,手輕輕替他理了理碎發,滿目皆是憐。
過了一會兒,譚皇后收回
目,起朝楚煙道:“我們出去說話。”
楚煙應了一聲,隨著出了門,承恩帝也跟在后。
譚皇后本想同楚煙說些己的話,可承恩帝在一旁,也什麼都說不了,只開口道:“你現在是雙子的人,也要照顧好自己,這幾日就在坤寧宮住著,等胤兒好了再說吧。”
楚煙點了點頭:“皇后娘娘也要照顧好自己。”
譚皇后應了一聲,拍了拍的手道:“本宮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的,今日辛苦你了。”
楚煙開口道:“煙兒不過是順心而為罷了,當不得娘娘夸贊。”
譚皇后有很多話要說,眼下卻只能按捺下來,轉回去休息。
承恩帝坐在床邊陪著,低低開口道:“瀛兒的事兒,是朕對不起你,朕真的不知道,那些年你和瀛兒過的那般苦。”
有什麼不知道的呢?
不過是因為不關心,不想知道罷了。
譚皇后不想跟他扯什麼以前,因為扯了也是無用,看向承恩帝開口道:“陛下打算如何置左正一?”
承恩帝聞言一臉為難:“這事兒是個意外,那丹也不是他煉的,他也不知會是這般景,再者,是朕……”
譚皇后聽不下去了,冷笑了一聲,自嘲道:“險些毒死胤兒,就只是簡單的一句,是個意外。”
承恩帝有些疚,連忙開口道:“朕罰他俸祿一年!”
譚皇后已經不想說話了,只冷冷的看著他。
承恩帝皺了皺眉:“朕罰他閉門思過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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