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尚早安錦舒與顧卿辰無奈只能先行回府等待晚上再去月閣,回到府中的安錦舒沒有忘記賒賬一事,紅鯉拿了都護府信前去顧卿辰賒賬的鋪子去銷賬。
則帶著綠蘿前往自家母親那里,準備去找給顧卿辰漲漲月銀,剛好借此來消除今日春江樓里與顧卿辰的不愉快。
可當向自家母親說出來意時明顯看到曲氏臉上的驚駭之,安錦舒不解,不就漲一點月銀,以家的財力不至于如此詫異吧。
曲氏二話不說趕起翻找起什麼東西,安錦舒疑看著,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沒多時曲氏在一堆賬本之中翻出來一張口諭用的條子,頹然回到位置把那紙條往安錦舒跟前一放:“是為娘的錯,竟把此等重要的事給忘的一干二凈。”
安錦舒不明所以,拿起那條子一瞧,卻陡然睜大了眼,條子并非是什麼重要東西,不過是世家府添了新人當家主母用來添置吩咐后院管事的口諭。
有了這個條子后院管事才知給新府的人多月銀,一日三餐什麼分例,逢年過節如何安排,可以說沒有這個條子新進府的人皆以下人待遇安排。
此刻曲氏拿出的這張紙不是別人的,正是顧卿辰的,安錦舒瞪著杏眼不敢置信問道:“母親別告訴我,這半年以來君蘭閣的分例銀子一次也未曾給過。”
曲氏苦笑:“沒有這個,崔管事如何能給他月銀,怕是崔管事以為我刻意為之,這麼久了一次也不曾來問過。”
安錦舒腦子嗡嗡作響,想起顧卿辰無分文進府,在一點錢都沒有的況下在安家生活如此之久,不敢想他是如何撐過來的。
怨不得他總是捉襟見肘賠禮道歉只送一支簪子,怨不得他總是說囊中,原來他是真的口袋空空,沒有銀子。
如果不是上心照拂被那些個下人看在眼里,怕是他要被那些個下人欺凌的不知什麼模樣。
他把他僅有的不知從何而來的錢給買簪子,請吃梨花,請吃飯卻一聲不吭毫無怨言,這麼久沒有月銀他也從不在面前提起,他是變賣了什麼東西嗎?
安錦舒騰的一下站起:“阿娘我去阿弟那里,這口諭我親自送去崔管事那里,虧待阿弟的銀兩自是要補齊母親覺得呢。”
這事本就是曲氏失責,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自責點點頭:“去吧,順便替為娘給辰兒道個歉,晚一些為娘親自去瞧他。”
安錦舒應下匆匆走了,曲氏則坐在原唉聲嘆氣,都怨疏忽,也不知那孩子這幾月了多委屈。
“楊媽媽,你且去把我庫中的那只寶冠找出來,晚一些你與我走一趟君蘭閣。”
楊媽媽知曉的用意,哎了一聲應下了。
安錦舒風風火火沖進君蘭閣,張財見來正要打招呼安錦舒卻視若無睹的越過他直接進了屋子。
現在的君蘭閣對安錦舒來說已經是想來就來,想去就去之了,只是往常來都是要先在門口問過張財,張財說顧卿辰方便才會進屋,可今日二話沒說直接沖進屋子,這倒是破天荒頭一遭。
進了屋子后安錦舒更是直接無視書案后的顧卿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把顧卿辰擺放在屋子的全部看了一遍。
“阿姐是在找什麼嗎?”顧卿辰見行為奇怪擱筆詢問。
安錦舒卻沒理他,有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仿佛確認了什麼之后這才沖到顧卿辰跟前直勾勾著他問道:“阿弟沒有月銀為何不說,我剛才瞧了我送給你的能變賣的件都在,你沒有銀子可用,為何不說。”
顧卿辰沒想到的反常竟是因為這個,他無所謂笑笑:“阿姐多慮了,我吃喝用度皆來自安家,沒有銀兩也是不到凍不著,有沒有那點銀兩都無傷大雅。”
安錦舒杏眼直直看著他,不確定的再問了一遍:“阿弟你真的這麼想?”
“阿姐在擔心什麼?”顧卿辰也回看向,那眼里的審視直安錦舒棄械投降挪開了視線。
“我,我就是擔心你以前過得不好,怕有人借此欺辱你。”安錦舒低頭違心道,實際擔心什麼最清楚,擔心一直以來的努力因這一件事付諸東流,他怕這事在顧卿辰心里為一顆種子,然后哪天生發芽。
“是嗎?”顧卿辰邪魅一笑:“有阿姐的照顧,誰又敢欺辱于我。”
“這,這倒也是。”安錦舒跟著附和,但隨即又搖搖頭忙糾正他:“阿弟別忘了咱們是最親近的親人,以后在遇到這種事你不許憋著,定要說出來知道嗎?”
又為自家娘親辯解:“母親管著這偌大的都護府大事小事都要經過的手,總會有所疏忽,阿弟你莫要怪罪母親,母親知曉此事后也是萬分自責,還我跟阿弟說聲抱歉呢。”
安錦舒說完便細細觀察著顧卿辰的神,怕他出譏嘲的笑意來,若是那樣便表明對方打心底里就不曾原諒曲氏的所作所為,所謂不在意都只是口頭說說罷了。
可好在顧卿辰聽完后只淡淡一笑,一臉淡然,看不出喜怒但至沒有擔憂的表。
“區區小事罷了,我又怎會往心里去,不說只是覺得沒什麼所謂,既然阿姐覺得此事有礙咱們姐弟二人的,那以后我定不瞞阿姐。”
也不知道是安錦舒的錯覺還是怎麼樣,總覺得顧卿辰在說“姐弟二人”五個字時有刻意咬重一些,可惜他說的太快安錦舒并未分辨出來,瞧他表也瞧不出端倪來,便只能安自己是聽錯了。
“阿弟不計較就好,我現在就去后院找崔管事去,你在這里等我,等我領了你的月銀再來找你。”安錦舒揚言就往外去。
“阿姐。”顧卿辰卻住:“一點月銀罷了,你莫要大肝火。”
這話咋聽著那麼像關心呢?安錦舒心頭琢磨,也不敢細想,只扔下不會二字便匆匆走了。
張財見人如風一般的來又如風一般走,轉頭去竟還瞧見自家爺勾著在笑,張財忙回頭不敢再看,青天白日他都能眼花,真是晚上沒休息好,今日得早些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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