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錯了嗎。”顧傾小聲說道。

他怎麼能記別的姑娘的年紀！

“是因為他們之前就把這些姑娘的庚帖都遞到了劉公公手里，想讓他代為引薦。你不覺得這個長得最像你嗎？我那天就多看了一眼。”封宴子靠近來，低了聲音，又道“只是覺得有趣，真的，只有一眼。你看，你不也是第一眼就把過來了？”

“我才沒有，我是得年紀最小的。”顧傾往旁挪了挪，假裝拿茶盞，不聲地看向那位子。

“其實是三個姑娘里最大的，只是個子小一點。方才去年紀最小的來，那齊夫人定是故意把推過來。”封宴見挪開了，于是也跟著挪，一點一點，又挨著了。

顧傾心里惱火，見他近了，于是又挪開了一點，“你別挨這麼近，大家都看著呢。”

“他們看著又如何？我還不能挨著自己的皇后坐了？”封宴繼續挪。

顧傾已經挪到了椅子邊上，再挪不了。無奈地看了封宴一眼，小聲說道“陛下，你真就不怕別人笑話？”

封宴往殿上看去，只見不子正地往他這里看。眼神對上，有子大膽地朝他笑，也有子嚇得趕了回去，更多的是怯生生又滴滴的假裝別開了臉。

顧傾也看到了。如今封宴邊只有，后宮空的，不管封宴如何說只要皇后一人，可這些人都不相信，只鉚足了勁想要沖進來，分去封宴一分寵。

何苦來哉？

微嘆一聲，正準備收回視線，突然看到魏國那位九皇子魏珣正朝舉起酒盞，一雙桃花春水眼正灼灼地看著。

顧傾也端起了酒盞，遙遙地朝魏珣舉了舉。

啪，一個碧綠的扳指掉到了顧傾

的腳下，封宴低眸看了一眼，沉聲道“皇后的扳指掉了，朕幫你撿。”

“我掉了什麼？”顧傾抬起雙手，手指上的寶石戒指和玉扳指都在，困地往桌底看去，只見封宴已經握住了的腳踝，開了的擺，往小上咬了一口。

“啊……”顧傾痛得一聲輕呼。

封宴瘋了？

“那種小子，你也要多看一眼？”封宴松開的，若無其事地坐了起來。

“哪會有你這樣的皇帝。”顧傾又氣又又疼，可又不能被他咬痛的小，只能狠狠地剜他一眼。

“有啊，被你撿著了。”封宴笑得眉目舒展，親手給夾了塊芙蓉“皇后這幾日累著了，多吃一點。”

老王妃看歌舞看得正有趣，聽到封宴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贊道“陛下真是會疼人。之前聽聞陛下對皇后寵若至寶，還有些疑慮，如今看來，倒真是讓老臣開了眼界。”

“老王妃，我大周開國高祖帝，也是疼娘子的人。心疼娘子，小則家宅安穩，大則國泰民安。”封宴面不改心不跳地說道。

顧傾又想剜他一眼了，真是會胡扯，他的手現在還在上擰著呢。

明明是他有錯在先，他先記了別的姑娘的年紀，現在倒了的錯！

“陛下，小王愿獻劍舞為陛下助興。”魏珣起走到大殿中間，抱拳行禮。

“

準。”封宴朝劉公公打了個手勢。

魏珣的隨從捧上了一把未開刃的長劍，給劉公公檢查。

“陛下。”劉公公捧著長劍仔細看過，快步捧到了封宴面前。

“給他。”封宴掃了一眼，揮手道。

便是開了刃他也不在乎。從武力上來說，他還沒懼怕過任何人，魏珣形削瘦得像小崽一樣，他可沒放在眼里。

魏珣接過劍，一個起勢，形輕盈躍起。

劍是劍，舞起來時像白練、如游蛇，寒閃閃，劍指云霞。

殿中看得安靜，陡然間有樂聲起，鼓點由緩到急，如雨打荷塘，珠落玉盤。魏珣的劍也快了不，清瘦的軀里陡然發出強大的力量，那劍自他掌心手，劍氣凌厲地破開了冷風，朝著半空中飛去。

四周響起了一陣驚慌失措的輕呼聲。

高臺上，封宴握起酒盞，朝著飛來的劍不急不緩地潑了過去。

晶瑩的酒水撞到劍上，碎細閃水沫，朝著四周飛濺開來，而劍上也騰起了繞繞的冷霧，在空中舞數圈，回到了魏珣的手中。

“陛下，獻丑了。這把劍長臨，一百三十年前，漢帝派人出海尋找長生不老藥，船隊在海上被隕石擊中，三十九艘船，只有一艘船僥幸逃生，還將一塊天外隕石帶回西魏，于是便打造了這把劍。父皇特令小王將此劍獻于陛下，以示兩國永久好，戰火永歇。”

魏珣捧著劍，恭敬地彎下腰。

劉公公上前去接過劍，捧到了封宴面前。

“替朕多謝你父皇。”封宴拿過劍，

在手里拈了拈，沉聲道“長臨劍，名不虛傳。尚未開刃，已是劍氣凌人，若是開刃，將會無堅不摧。”

顧傾好奇地俯過去，小心地了長劍。

劍很涼，指尖到上面，就像到了冰塊，凍得手指疼。

“怎麼這麼涼。”小聲說道。

“這是天外來，至至寒，兒莫。”封宴把劍給劉公公，讓他妥善收起。

魏珣的春水桃花眼又看了看顧傾，這才走回去坐下。

“這小子總朝你看，若不是今天日子喜慶，現在就把他的眼睛打歪。”封宴擰擰眉，低聲說道。

“你別看他。”顧傾小聲道。

“陛下，方將軍在外面有要事請奏。”劉公公去而復返，在封宴耳邊小聲說道。

封宴想了想，低聲道“兒若累了，就先回去歇著吧，讓這些人自己呆著。我去辦事。”

“去吧。”顧傾輕聲道。

封宴起，帶著隨從快步往殿外走。眾人又趕起給他行禮，一陣鬧騰之后，顧傾也累得不行，上秋桃就準備回去。

“皇后，其實小王與常之瀾是朋友。小王也喜歡四游歷，兩年前與常之瀾在東城遇到，一起泛舟，一起談天說地。”魏珣端著酒過來了，向行了個禮，舉起了酒盞“常之瀾隨攜帶的畫像，原來畫的是皇后。故而小王才大著膽子朝皇后多看了幾眼。”

原來如此。

“師哥竟然和你做了朋友。”顧傾對他的反掃去了幾分。常之瀾的品行最清楚，他愿意結的人，不會差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