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至半中,顧慕臻向江士提及了他打算與溫十號拍婚紗照的事。
原本溫拍婚紗照,也約了江士的,江士知道是五月中旬,時間還早,就沒過多準備。
顧慕臻突然說改到十號,江士明顯愣了一下,還不及開口說些什麼話,顧慕臻又看了溫久展一眼,出聲說:"那天我也會邀請我父母一同去,到時候我們一起拍張全家照,溫這邊。我希阿姨和溫總都能去。"
這話也沒說出格,顧慕臻那頭有父母,可溫這邊只有母親,父親不在了,但溫久展在,溫久展是二叔,也可以當半個爹來看待。由溫久展充當溫這邊的男長輩,無可厚非。
餐桌上一時沒人說話,溫久展是意外加驚喜,緒沖擊的厲害,一時說不出話來,就半愣在當場。
原本拍婚紗就沒溫久展什麼事兒,就算人一家子要拍全家照,也跟他沾不到邊兒。他也并不知道江士跟溫商量好要陪溫一起拍婚紗的事。顧慕臻提起這茬,他也只是靜靜地聽著,可聽著聽著就扯到了自己。
跟心心一起拍婚紗照?
溫久展猛地抬頭,幾乎是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出聲說:"如果是十號開始拍,那我九號帶心心一塊過去。這幾天我把這邊的工作安排一下,拍完婚紗照之后我也跟心心在諜城待一段時間,直到你們結婚那天。等你們結婚之后,我們再離開。"
顧慕臻是無所謂呀,就怕江士不同意。
他虛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江士。
果然,江士聽了溫久展的話后,面冷淡地說道:"你不用跟去。"
剛說一句,旁邊的溫老太太就冷不丁地話進來:"我看慕臻這樣安排極好,若不是我這副子折騰不了,我就去了。我既去不了,溫家總得有個人出面。就老二最合適。這事我當主了,你們誰不同意也不行。"
說完,不管江士瞪過來的視線,笑著沖溫說:"到時候拍完了全家照,記得給發照片過來,是網絡發還是寄相片,隨你方便,只要能讓看到就行。哦,還是寄一張照片給吧,給裝裱了放在客廳里,天天看著。"
溫只得說好,是舍不得駁這個的,雖然剛認親,可對是真的好。就不說那10%的權了,平時對都像對親兒。再者,也有資格有權力擁有這麼一副全家幅照片。
見溫點頭了,溫老太太便說:"吃飯。"
江士恨恨地剜了一眼,又瞪了溫久展一眼,不愿意瞪顧慕臻這個準婿,便瞪了溫一眼。
幾個人都不理。
溫老太太不糊涂,知道在做什麼,這麼安排也不是為了老二,而是原本就該如此。顧慕臻都說了,他父母也會參與。那溫家這邊自然也不能怠慢了,讓老二去,才顯得對此事件的看重,份也能匹敵顧銀章。
溫久展是憑白地撿了一樁大好事兒,匿在額頭之下的臉出淡淡的笑意來。
吃完飯溫便和顧慕臻上樓收拾行禮。
江士去溫的房間幫,一邊幫整理著行禮箱,一邊不滿地咕噥:"你說你是不是我兒,怎麼老是不向著媽媽說話。"
溫十分無辜:"有的考量,我也覺得的安排沒問題,怎麼就不向著你了?你一個人去陪我拍婚紗照,讓顧家的人怎麼想,讓外頭的人怎麼想?"
江士說:"什麼怎麼想?難道顧家人不知道你爸爸不在了嗎?難道外人不知道你爸爸不在了嗎?你爸爸不在了,我一個人去誰能說個什麼。"
溫說:"是呢,爸爸是不在了,但二叔還在呀!"
江士氣道:"跟他屁關系!"
溫其實一直想問,但又不敢問,就著這個機會,問江士:"媽,二叔一直不娶妻,是不是就在等你?這幾天我看得出來,二叔很……在意你。"
顧慕臻給溫的那些溫家和江家的資料里,沒有溫久展跟江士之間的關系,但這幾天相下來,即便眼瞎,溫都能看得出二叔對媽媽格外不一樣。
剛剛在餐桌上,二叔還一口一個心心,不大嫂。
溫也從沒聽過二叔問媽媽喊大嫂。
江士說:"全椿城的人都知道你媽媽我是你二叔以前的未婚妻,你說呢?"
溫噎了噎,一時沒說話。
江士挑眉看:"怎麼啞了,這話題不是你提的?你提了。自然有你的意思,你說說,你是什麼意思?"
溫搖頭:"沒,我能什麼意思,我就隨口問問。"
江士說:"難不你不是跟你一樣,也跟外面的人一樣。覺得我應該跟你二叔在一起?"
溫輕掀眼皮,看了一眼,又垂下,將整理好的服擺在行禮箱里,一邊撣平一邊說:"我已經長大了,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媽媽以后不用再心我,你想跟誰在一起,我不會反對,不管是跟二叔在一起,還是跟陳叔叔在一起,我都支持。"
扭過頭看著:"只要你開心就好。"
江士折疊著服的手頓住,有十幾秒的時間都一不,后十幾秒也一個字不說,只繼續將服折疊好,騰挪到行禮箱里面,與溫一起半蹲著,輕聲說:"媽心里有數,你也確實不用心我,這世上就沒有我過不去的坎,你好好過你的日子就行,媽的,媽自己做主,誰都管不了。"
溫不說話了。
母倆聊別的。說到溫老太太給溫的權,江士的意思是,可以跟顧慕臻說一說,但顧銀章和顧夫人那頭就算了,溫家這邊也不用多管多問,有溫老太太在呢。即便溫老太太不在了,還有溫久展在,如果哪一天溫久展也不在了,溫再來思考這10%的權問題。
不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江士沒跟溫說,要用自己的卵子與溫久展的子配對,為溫家培養一個繼承人出來。
但江士不說,可江士心里清楚,這個繼承人一旦出來,未來也是溫的保障。之以所答應這件事,有一半也是為了溫。誰的兒誰不想方設法的去為謀取一切好呢?所以溫擔心的問題不存在。那10%的權就純粹是溫老太太給的結婚禮。
母倆聊到半夜,直到門外傳來敲門聲,兩個人才停住話聲,江士去開門,見門外站著顧慕臻,沖他笑了笑。問道:"還沒睡?"
顧慕臻往屋掃一眼:"我是來問一問,溫的行禮收拾好了沒有。"
江士說:"已經收拾好了。"
顧慕臻說:"那你讓早點睡,明天八點的飛機,我們六點就得起床,不在家里吃飯了,到機場吃飯。"
江士也是識相的,這個時候才不會再呆在兒的房間里當電燈泡呢,往外指了指:"我回去睡了,你有什麼要說的自己跟說吧。"
話落,直接走出了門,往自己的臥室去了。
等江士那頭關上臥室門,顧慕臻這才提步走進溫的臥室。并反手鎖上門。
溫確實已經收拾好了行禮箱,因為買的東西多,足足裝了兩大箱子,箱子擺在柜一側,正準備睡覺,見顧慕臻進來了。掀開被子鉆進去,靠坐在床頭,抬手取了綁在頭上的皮筋,往床頭柜上放。
還沒放上去,半道被顧慕臻截住了手,取過手上的皮筋,擱在床頭柜,他手擁住,蹬掉拖鞋,跟一起鉆進被子里。
兩個人都穿著真睡,面料,溫把臉在他上蹭了蹭,小聲說:"要早些睡。"
顧慕臻手摁滅床頭燈,房間漆黑下來,他低頭吻著,也很小聲地說:"明天早起,不會有人看到,我今晚只抱著你睡,什麼都不做。"
說著,很是郁悶地嘆一聲:"這幾天我都沒有好好抱過你睡覺,昨晚還是我一個人睡的。"
想到昨晚,他又一肚子酸氣,手在背上狠狠地了一下,似解氣。又似掉昨晚那些男人們的手似的,不不地說:"以后不管出席任何宴會,都不許再穿那麼暴的服。"
說真的,顧慕臻提前并沒有看過溫的禮服,每次都是跟媽媽鉆在溫老太太的房間搗鼓,三個人鎖在房間里面自己欣賞。從沒穿出來讓他們這些男人看過。
如果早知道溫在當天宴會上是穿那樣的禮服,他一定讓換了。
在溫家,他當不了主,但回了諜城,那就是他當家作主了。
他的話音剛落,溫就笑著微抬起上半。沖他吃醋的吻了一下。
顧慕臻眼眸一挑,匿在暗夜里的眼分明閃閃:"被多人摟過,就吻多下,來吧,我等著,你我一夜都沒問題。"
溫:"……"
抬手了他的臉:"乖,睡覺。"
顧慕臻說:"那你一聲老公,你了我就乖了,也不計較昨晚你當著我的面讓別的男人左擁右抱。"
溫:"……"
這才蹬鼻子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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