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出了包廂，但經理沒有出包廂，經理像一顆松樹般立在門一側，如果客人有傳喚，他會進去服務，如果沒有，他就會保持著一不的姿勢，至于包廂里在發生什麼，他是不去好奇的，如此高檔的西餐廳，作為迎客經理，最知道本份是什麼。

包廂里的燈全部關了。只有大理石桌面上的燭昏暗不明地鋪在落地窗一側，迎著霓虹，掀開一地浪漫。

顧慕臻捧著溫的頭深吻了一會兒，又緩緩退開，額頭抵著的額頭，氣息微。

小提琴被他豎放在了高腳椅一側，他一蹲在高腳椅的椅踏上，一只腳落在地面，子傾向溫。

他的手在溫的臉上，眼睛閉著，深吸一口氣，問："吃飽了嗎？"

溫的心還在跳著，臉很燙，手指抓在他襟前的襯上，氣息稍促。

緩了一會兒，這才低聲開口："好像還沒有。"

這樣好的氛圍，顧慕臻著實不想笑，可聽著這樣的語氣。三分嗔六分可憐，還有一分淘氣，他沒忍住，一下子笑出聲來。

這一笑，生生把曖昧旖旎的氣氛給打破了。

顧慕臻無奈，睜開眼看："那你再繼續吃。"

他拿開抓在襯上的手，放在邊吻了一下，忽然又湊近耳邊，低聲說："晚上回家再繼續，或者，隔壁酒店。"

溫被他這一句話燙的渾一抖擻，立馬轉過子。撐著桌沿，半秒的停頓后，抓著刀和叉，埋頭吃起來。

想到晚上回去的計劃，閉了閉眼，心想，還是算了吧，怕今晚會死在床上。

至于酒店，那就更加不會去了。

顧慕臻沒有拿小提琴了，就坐在那里看著溫吃，見吃了一口，他抬起頭朝那大開的落地窗看了一眼，復又問："涼了嗎？"

溫說："還好，反正也快沒了。"

顧慕臻說："涼了就不要吃了，讓他們再上一份。"

溫搖搖頭："將就著能吃，再弄一份我也吃不完。"

顧慕臻蹙眉，他可不讓將就，吃不完就剩著。

顧慕臻起，朝門口走，看到經理，沖他招了一下手。

等經理上前，他低聲沖經理說了幾句話，經理立馬下去，沒一會兒又進來。手上端了一個餐盤，里面有一份新的牛排，外加飯后甜點。

經理將溫的那一份半涼的又吃到一半的餐盤拆下去，換上這一份熱的，又把甜點擺放在桌邊，然后又下去了。

溫看著擺在手邊熱氣騰騰的新的一份牛排，心也跟著熱氣騰騰的。

拿起刀叉，要切牛排，被顧慕臻將刀叉奪過來，幫把牛排切好，然后又把刀叉還給："吃吧。"

溫心里暖融融的，接過刀叉，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時不時地側過眸子，看向顧慕臻。

顧慕臻笑著說："還要聽小提琴嗎？"

溫說："你什麼時候學會彈這個的？"

顧慕臻聳了聳肩膀，順手抄起小提琴，姿勢專業地開始了拉彈。

可聲音一出，溫就想捂耳朵。

簡直是魔音灌耳啊！

顧慕臻笑，將小提琴又放回去，沖說道："上大學的時候，學過，那個時候是想哄你開心呢，也想追一把流，弄點兒風花雪月，但又沒好意思。"

溫聽的詫異："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顧慕臻低咳一聲，心想著怎麼沒有，當時雖然騙你當了朋友，但你每回見了我都像老鼠見了貓，恨不得裝個刺猬皮，把自己兜起來。

別的男朋友牽朋友的時候。他也想牽。

可一見對他退避三舍的樣，他只好冷下臉，不理。

他想著，是他先騙的，對他不了解，也不見得喜歡他。懼怕他或是避讓他是正常的。

那個時候年輕，心底又有一傲氣，不理他，他也就不理，怎麼可能拉得下臉討好。

可私下里也好想牽手，甚至是抱。吻，或者更進一步，做一些的事。

竇初開的年齡，適逢剛氣盛時，顧慕臻什麼沒想過呀。

他什麼都想過。

可朋友不開竅，這個朋友來的也不正常，他琢磨來琢磨去，就只好去學了這個。

不是他非要學，是那個時候大學里都流行這個。

可后來他發現，與其花時間學這個，還不如多花點時間陪學習。

去練小提琴還得跟分開，但跟一塊學習就能呆在一起。

而且，趁著給講解習題的時候還能揩一下油，加深。

于是，他半途而廢了。

學的不專，但還可以糊弄糊弄。

顧慕臻才不會對溫說他上大學的時候都心積慮地想過什麼呢，他只是沖白了一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是人都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溫嘖嘖。眼里還是有著不可置信："別人有，總覺得你沒有。"

顧慕臻："……"

在眼里，他就不是人吧？

顧慕臻沒好氣，指著的餐盤："快點吃，一會兒又要涼了。"

溫于是又調回頭，吃自己的晚餐。

顧慕臻也不去賣弄風了。他也不是那塊料，他拿起勺子，嘗了一口飯后甜點，又給溫嘗了一口，然后慢騰騰地坐在那里陪溫吃。

等溫擱下刀叉，他將另一份甜點推給："這個也吃了。"

溫不想吃，可又怕晚上，順手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地吃著。

還是顧慕臻先吃完，他揭了手邊的餐布，了，著說："吃完就完了？"

溫抿著甜膩的油。口齒不清地道："嗯。"

顧慕臻撐著額頭看："誰剛剛在車上一本正經地說要向我求婚的？難道吃飯就是求婚？"

溫說："有人規定吃飯不能當求婚嗎？"

顧慕臻一噎。

溫又說："剛剛，我吻你了。"

顧慕臻眉梢一挑，臉上大大的問號。

溫說："那就是求婚，你接了。"

顧慕臻："……"

剛吻上來的時候，他確實頓都沒頓，直接回吻了。

如果知道用這麼奇葩的方法求婚。他一定百般刁難。

顧慕臻說："你沒問，我愿不愿意娶你。"

溫說："你愿意嫁我嗎？"

顧慕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