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橫原本靠在床頭睡,后來怕冷,又去拿了一張毯來,有了毯他就完全的放心了,閉上眼睛就睡著了,也是因為最近太累,常常加班到深夜,沒有周六周末,幾乎像個陀螺,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時刻。
這會兒靠在這里,似乎終于能夠停一停了。
一停下來,神就越顯疲憊,分秒間就進了夢鄉。
可忽然在某一時刻,他又猛然睜開眼睛。
黑暗中。一張雪白的臉近在眼前,臉上黏著溫熱的呼吸,全帶著對面姑娘上的香氣,這香氣混著渾濁的酒氣,其實不大好聞,可就是能讓方橫癡迷。
他愣愣地盯著,然后發現在自己懷里,而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躺了下來,一只手臂摟著,一只手臂搭在的后背,臉幾乎上的臉,兩個人的氣息地纏在一起。
這個時候正常的男人都會想一些旖旎的事,或者干脆個香竊個玉,可他想的卻不是這個,他居然在想跟陳展運是不是也這樣睡過,他們接過吻,他親眼所見,那麼,他們是不是也睡過了?
方橫猛的一下子回手臂,起退開。
飲酒過度的盛米貝被他推開也沒反應,順勢轉了個。又睡了。
方橫站在黑暗的臥室里,盯著床上的姑娘,半天后才又走到床頭柜,拿了手機,再幫把被子蓋好,出了門。
回到自己的臥室,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四點多了。
方橫再沒任何睡意,點了一煙,窩在床上,靜靜地著。
腦海里只要一想到盛米貝跟陳展運……
方橫用力將煙摁滅,狠狠地碾在煙灰缸里,起去了書房,打開電腦。
這一待就待到了鬧鐘響。七點整,他按滅鬧鐘,關閉電腦,出了書房,去客臥看盛米貝。
還在睡。
方橫又退出來,回臥室洗漱換服,然后做早餐。
盛米貝醒來的時候方橫已經不在了,眼睛,撐著手臂坐起,環視了一下自己眼前的方寸之地,發現是陌生的。
低頭看看服,完好無損。
昨天方橫說帶到他的地方睡覺,這里是方橫的公寓?
盛米貝下床,床下擺著一雙式拖鞋,看了兩眼,直接穿了。
正要走,發現床頭柜上著一張四四方方的便箋紙,揭起來,見上面用鋼筆寫著:"早餐我放在微波爐里,如果涼了你就熱熱再吃,如果你不會用微波爐,那就不要吃了,下樓去吃一點,給你買的洗漱用品都在洗手間擺著,不知道你用不用得習慣,你先將就著用,我來公司加班了,你醒了給我打個電話。"
盛米貝看完。將紙條放下,往臥室外面走。
走出去了,發現對面的墻壁上也著同樣的便箋紙,寫著同樣的話。
到了廚房,微波爐上也著同樣的便箋紙,寫著同樣的話。
再繞到餐廳,餐廳的桌子上也著同樣的便箋紙,寫著同樣的話。
繞到門口,門口換鞋子的正上方的墻壁上也著同樣的便箋紙,寫著同樣的話。
盛米貝:"……"
他是覺得眼睛得有多瞎,他怎麼不滿整個墻壁呢!
盛米貝翻白眼,四找到自己的包,出手機,給方橫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方橫問:"醒了?吃早餐了沒有?"
盛米貝說:"還沒有,我剛醒,也剛撕掉你到的便箋紙!"
‘到‘四個字被說的極重,‘便箋紙‘三個字還帶了磨牙的聲音,方橫聽出來大概是有些無語了,他低咳一聲,解釋:"我是怕你看不見,想著多幾張,好歹有一張是你能夠看見的。"
盛米貝冷哼,所以他就是以為會眼瞎嗎?
盛米貝哼一聲:"你忙吧,我來洗漱吃早飯,然后回家了。"
方橫頓了頓:"需要我回去送你嗎?"
盛米貝說:"不用。"
掛斷的時候,又溫和地說一句:"謝謝你昨晚收留我。"
方橫說:"不用謝,你昨晚喝太多酒了,有沒有頭疼?"
盛米貝說:"沒有,你以為奇軒會所的酒跟虞山會所的酒那樣烈嗎?奇軒會所的酒,喝再多都不會頭疼,但會醉是真的。"
方橫挑眉,他不是沒在奇軒會所喝過酒,但從沒喝醉過,也不知道事后會不會頭疼。
方橫說:"不頭疼就好,你洗漱吃飯吧。我也忙了。"
盛米貝嗯了一聲,掛斷,扔開手機去洗漱吃早餐。
早餐是方橫做的三明治,還有一杯牛,全擱在微波爐里,盛米貝用微波爐加了一下熱,坐在餐桌前吃了。
吃完就拿上包。換了鞋子,出了門。
關門前又往里面瞅了一眼,全格調的單調灰,墻壁和地板全是,除了男人的生活痕跡外,沒有任何人的痕跡。
不管是臥室還是客廳,甚至是廚房。都干凈的一塵不染。
跟陳展運的家完全不一樣。
盛米貝只去過陳展運那里一回,就不愿意再去第二回了,陳展運的家遠比方橫的家要奢華的多,但以盛米貝的家,什麼奢華的豪宅沒見過,可不像別的人那樣貪陳展運的錢,只是貪他對的寵罷了。
但他對的寵,只是男人上的,說之即過,他不會像方橫這麼照顧。
盛米貝一點一點地關上方橫家的大門,站在那里沉默了半晌,找到電梯,下樓,出去了一輛車,回家。
剛進大門,就看到盛文林的車開出來。
沒想到盛米貝這個時候會從外面回來,盛文林一下子愣住,立馬把車歇火,打開門走出來。
他看看盛米貝,又往后看看盛家別墅,他原以為還在睡覺呢。怎麼就……從外面回來了呢?
昨晚……一夜未歸?
盛文林瞇眼,臉跟著鐵青,想跟陳展運怎麼往都行,但夜不歸宿就不行!
而且,他關了三天,陳展運沒來看,也沒問過。心里就沒數嗎!
陳展運不喜歡呀!
也不是不喜歡,那個混帳只是泡他妹妹,卻不打算負責任。
他以為他妹妹跟那些想靠他博上位的名模們是一個檔次?
盛文林氣的手將盛米貝的胳膊一抓,冷著聲音問:"昨晚在哪里?你不是說是跟溫們去聚會嗎?聚會一夜?"
盛文林當即就用另一只手去掏手機,要給溫打電話,問明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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