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也，我希你開心。】

也不合適。

劃掉。

【……】

“姐姐，我寫好啦……”不知過去多久，聞宛的聲音從不遠傳出，尹洧應好，筆尖稍頓，最終只來得及在上面寫了一句話。

尹洧把所有的卡片整理到一起，按照老板的提示，放進信箱。信箱下面的地址，填了尹洧林的公寓。

再之后，尹洧和聞宛離開書店，去下一個目的地。

但腳步剛邁到書店門口的最后一層臺階，便聽到后方傳來一道聲音，“姑娘。”有些蒼老的語調，也和善。

二人同時轉頭，瞧見一個頭發發白的在朝們走，老邊走邊說，“我給你們打聽個人啊。”

“你們有沒有見過一個老太太？年紀和我差不多，但是比我時尚，穿白的旗袍，頭發是盤著的，說話文鄒鄒，看起來就讀過不書，”老巍道，“昨天在我這留了封信，說讓我寄給的外孫，可是沒有填地址，我打聽了好久，都打聽不到現在人在哪兒，”老太太手指指外面的馬路繼續說，“我剛才又夢到了，在路上攔著我，問我怎麼還沒把給外孫的信送去，你說這老太太，怎麼不講理啊，不跟我說外孫在哪，我怎麼送啊……”

尹洧和聞宛試圖在這番話里捕捉重點。

但未果。

恰好這剎，一直在前臺忙碌的老板也跑過來，語氣急匆：“，您怎麼跑出來了？”

“我過來打聽個人，那老太太最近天天跟我托夢……”

老板輕輕挲的背，安說，“要不你把信給我，我幫你打聽？”

“對，信，我的信呢？我的信怎麼找不到了……”說著說著，老又進了書店，老板留下去‘辛苦你們等我兩分鐘’也跟進去。

尹洧和聞宛等在那，看有沒有可以幫忙的地方。

片刻后，們從老板那聽到了一個故事。

老是老板的，十多年前一直在南方的兒家生活，為了補家用，在一家高中學校門口開了文店。文店生意不錯，后來在學生的建議下，還開通了寄存服務，“很多班級不讓帶手機，就幫那些學生看管手機，按天收費，后來業務擴展，除了手機，也會寄存一些其它東西，比如書之類的，”老板說，“我這個寄存靈就是給我的。”

聞宛問：“那剛才說的送信是什麼意思？”

“……哦，”老板靜默須臾，語氣不如剛才平靜，“前幾年，我患上了阿爾茨海默癥。”

聽到這，聞宛牽住尹洧的手，尹洧安笑笑，回握。

“得上這病以后，的記憶出現了錯，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說有人讓幫忙送信，但我們問那人的況和信在哪兒，都答不上來，昨天我咨詢醫生，醫生說分兩種況，要麼，這事真實存在，是未完囑托，在心深留下的憾。要麼就是的病更嚴重了，開始編撰故事往自己上套……”

下午的攝影店，聞宛問尹洧更傾向哪種想法。

“可能是憾吧，因為是有憾的，所以了念念不忘的東西。”尹洧回憶著當時的神，告訴聞宛，“你等我一會兒，我記下來。”

之后的很長時間，尹洧都在整理和有關的故事，或許是們生了同樣的病，懂眼神中的迷茫、無奈，和愧疚。

也或許是冥冥之中的指引，莫名覺得：為了這個憾的完，自己說不定能做些什麼。

總之，迫不及待地把方才發生的事認真的完整的記錄到筆記。

須臾。

整理好筆記，攝影店的工作人員在暗房待了十多分鐘拿著膠片出來：“所有底片都沖洗完，一共是二十張。”

尹洧說了謝謝，把其中一部分新鮮出爐的照片遞給聞宛。

“有幾張是拍的你，剩余的都是你二哥。”

聞宛看著相片中不同角度的，心里莫名涌出一不好的預：“今今姐，我們今天為什麼要洗這麼多照片？”洗了膠片，還制作了很厚的相冊。

尹洧告訴：“我想給你二哥準備個禮，我們結婚后，我都沒送過他東西。”

聞宛：“……哦，那我二哥肯定會很開心。”只要不是什麼臨別禮，最后的晚餐這種寓意的，他肯定開心。

*

在城市另一端。

夕近乎落幕，聞也才出手室。

和監護室的醫生通完病人況，他回辦公室整理復盤資料。

今天的這臺心臟移植手說起來不算順利，但不順利的關鍵因素不在于手本，而是前。簽署了捐獻家屬同意書的父母在他們去取供時臨時改變主意，們不再愿意提供心臟，想讓自己的孩子完整面離開。

捐獻者只有二十歲，在讀大學，因為車禍造腦死亡。

父母突然不同意捐獻，他能理解。作為旁觀者，沒有人能真正共當事人。

聞也把口袋里的錄音筆取出來導文件到電腦進行簡單的整理，再之后他起去護士站。

“聞醫生，他們在休息間等你。”護士看到聞也，給他指路說，“您直接過去就好。”

“謝謝。”聞也頷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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