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走了幾步,忍不住扭頭看向五公主,小聲說道“越來越瘦了,就沒辦法治好嗎?”
“每天各種珍貴藥材保著,祈容臨也盡力了,我也是。”封宴嘆氣,低聲說道“若心開朗一些,這病或者還有轉機,可每日郁郁寡歡,我也沒辦法。”
“都是那個狗東西!當日他死不見尸,活不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死了。”顧傾眉頭皺,憤怒地說道。
“那崖下是道山澗,水流湍急,掉進去八是沒有活路。不過我也安排了人手,一直在搜尋他的下落。”封宴的小臉,說道“你莫氣,都給我。”
“陛下,皇后。”封惜從前面過來了,坐著椅,上放著一大摞書,溫地看著幾人。
“惜王殿下,你要去看仙鶴嗎,我正要去喂它們呢。”三妹妹眼睛一亮,跑過去推住了他的椅,脆聲說道“今天再教我識幾個字吧,我昨天的字都記下了。”
“怪了,竟然愿意主識字。”封宴驚訝地說道。
“完全是因為惜王好看,又溫。”顧傾搖頭,無奈地說道“年紀輕輕,就和漂亮的人呆在一起了。長大后還得了。”
“食也,之心本就是天,這樣好,純真坦率。”封宴笑道。
“你就慣著吧,三妹妹就是被你慣這樣的。”顧傾好笑地說道。這天底下,也只有封宴這一個姐夫的,把小姨子慣得無法無天。
“還是個孩子呢。”封宴頓了頓,低低地說道“我當年沒有過的,們可以有。”
封宴六歲之前,這宮里就沒人把他當個活人看,都當他是能在白天行走的小鬼。到了太后那里,也沒人重視他,畢竟一個沒父親重視的皇子,這一輩子不可能有出路。偌大個皇宮,也只有秦碧紋與他是同類人,兩個人都沒有前路可走,總是一左一右地坐在太后院中的大樹下,看著前方發呆。
“對了,秦宮令已經準備出宮了。”他沉一下,轉頭看向了顧傾“以后你不會再生氣了吧。”
這話說的……
顧傾確實不喜歡,但從他里說出來,就像欺負人一樣。
“你留,那就留下。趕走,那就趕走,與我有什麼關系?就算你娶了,我也無所謂。”顧傾惱火地說道。
“瞧瞧,我說一句,你懟我十句。”封宴好笑地擰住了的臉。
“別了,我帶你去見見那三人。”顧傾拉下他的手,小聲說道。
“姐姐,我和惜王殿下去喂仙鶴嘍。”三妹妹興高采烈地說道“還有一件事,我要認惜王殿下做師父,我不當將軍了,我要當夫子。”
顧傾……
果然是小孩子!
不過封宴說得對,三妹妹就該有這麼好的日子。小時候沒能過上,可以讓三妹妹代替,無憂無慮地過一個年好時。
“藥王山的人傳信,顧山越今晚便能到。”封宴牽著的手,慢步往前走去。
“又要養孩子了呢。”顧傾小聲說道。
自己一個孩子沒生,養孩子的經驗倒是攢了不。
“朕與你一定會有白白胖胖的孩子。”封宴低聲說道,拇指在的手心里摁了又摁,撓了又撓。
“阿宴你為什麼一直撓我手心?”顧傾不解地看向握的兩只手。
“想撓。”封宴說道。
“你也是個孩子嗎?”顧傾好笑地說道。
“兒要當我娘親?那是要喂我的。”封宴說道。
顧傾腦瓜子嗡嗡的,立馬捂住了他的,俏臉燒得如同晚霞。
“你要臉不要!”怒罵。
“不要。”封宴低笑。
顧傾……
……
夜里。
那一家三人被送出宮,安頓到了以前的宴王府里,還派專人看管起來。
這事若辦不好,傳到有心人那里,便是顧傾后宮干政,只怕各種折子又會如雪花片一般飛來。
可若想辦好,那也不容易。畢竟霸占田地的事罪名太重,稍緩一步,不僅證據沒了,連證人可能都會被滅口。
封宴正在看書,秋桃抱著一個小嬰兒走了進來。
“小山越來了。”
“快抱過來,我看看。”顧傾立馬從桌前站起,快步走了過去。
小東西早產,生下來時又瘦又小,就一口氣吊著。沒想到過了兩三個月,竟也養了個又白又胖的小子。
“藥王山真厲害啊。”顧傾抱著小山越,走到燈下打量他。
他眉眼已經長開了點,依稀可以看到顧初荷的影子。
“長得真好看。”顧傾輕聲說道。
“我瞧瞧。”封宴走過來,看了一眼小山越,說道“商子昂也太沒用了,這孩子眉眼間沒有一點像他的。”
“陛下這話說得……這不全看機緣嗎?”顧傾好笑地說道“如果以后我們的孩子長得只像你,是不是我沒用?”
“那不會,肯定是既像你,又像我。畢竟每一次,我們兩個都一樣努力。”封宴不慌不忙地說道。
顧傾深吸一口氣,抱著小山越走開了。
“呀,尿了。”突然,手中一暖,低眸一看,這小子竟然尿了。
“換尿布吧。”招娣拿來了早就準備好的小服和尿布,小聲說道“奴婢以前在家時帶過弟弟,給奴婢做。”
顧傾也換過!三妹妹出生后跟小貓崽似的,也尿,也幫著三姨娘換尿布,給三妹妹洗澡。
“我自己來。”顧傾把孩子放到貴妃榻上,一件一件除去了小服。
“不許看。”封宴突然手捂住了的眼睛,沉聲道“男有別,你只能看我……還有我們兒子。”
顧傾一時間無話可說。
“封宴,你能不能走開一些。”拉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也不怕丫頭們笑話你。”
“奴婢什麼也沒聽見。”秋桃捂著耳朵,立馬說道。
顧傾……
封宴還不出去!
秋桃和招娣放下手里的東西,慌忙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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