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秦蓁蓁早就漠然無視之。
自己臟不臟,只自己清楚就夠了,別人的目本不在意,甚至在那些權貴拿著大把錢銀只為能求見一面,聽一首琵琶曲時,還會心生出報復的幾分快。
所以,如這般遭過太多冷眼的人,對偏見早能做到面不改,漠然視之,可卻唯獨還適應不了旁人忽的親近和友善。
對而言,那實在算是太過奢侈的東西。
見話停在這,彼此不再往下言語,伶貴人在旁忙活絡著氣氛。
揚純莞爾,輕松地開口:“第一次見面客套過就算了,以后在我這里,你們兩位仙一般的妙人都不必太拘束,只看著你們,我都覺得養眼得很,要是被繁冗禮節給拘束了,反倒是失了自然的真。”
秦蓁蓁垂了下眼,不免思慮多些,當下搖搖頭道:“尊卑有別,規矩總不可失。”
施霓看這樣想,沉片刻后決定言涉己,于是啟齒認真勸言道。
“今日我們是以技會友。而且聽娘娘說,依秦姑娘的琵琶手藝,已然能自名師,既如此,姑娘實不必太過自謙。若是還有顧慮,姑娘不如也想想我這份,上京城中的百姓大概都知西涼為何而來,又背負什麼,為異鄉之人,我雖在大梁宮被人稱聲主,可實際不過也是命輕如浮萍,和姑娘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罷了。”
聞聽此言真懇,秦蓁蓁驚詫地抬起眸。
其實,來前為了穩妥,還特意向伶娘娘邊的宮人玲兒認真打聽過施霓的脾,生怕彼此磨合相上會有艱難,當時玲兒勸放心,還說施姑娘是個善解人意的主。
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甚至比想象中更憐善許多。
秦蓁蓁見遇過太多人心冷暖,自知并非所有人施以和善的時候,會愿意用自不好的遭遇去作例,而施姑娘此言,足以見其是誠意相,未有毫階級之介。
于是秦蓁蓁忙也表態道,“承蒙施姑娘的一番信任,蓁蓁自會不吝惜技藝,傾力助姑娘順利完辭花節的表演。”
施霓沖欣悅笑笑,“那我也要提前對姑娘說聲多謝,那日于橋間偶然目匯,便覺得心生幾分親切,如今看來,你我果然是有不淺的緣分。”
秦蓁蓁也看著,彼此映在對方的眸心間,“原本我不信緣分一說,不過今日,卻是愿意信一回。”
……
施霓與秦蓁蓁彼此互生一見如故之,這種覺不僅在眼緣上,兩人第一次搭配琵琶奏樂搭舞練習,彼此相適應的默契程度,也著實令在旁觀者驚訝不已。
伶貴人自是難掩好奇,這兩位是湊在一起的,而且兩人都是各自領域的頂尖高手,相互撞出的火花定當十分的彩。
結果果然沒有令人失。
秦姑娘的琵琶音已然接近天籟,施霓應聲配合著悄然起舞,翩然化仙,加之薄紗半掩面,只留上面一雙眸波涌,得簡直勾人心扉。
見狀,伶貴人這才知曉,那雪舞算得什麼,蠱程度簡直還不如這舞的些許皮。
于是伶貴人當時就忍不住說了,“好妹妹,原來你竟還有這麼多的絕活兒,當時怎麼不說呢?早知道還有這麼的,我選那雪舞做什麼,這個才實實際際地勾人啊!”
聞言,施霓有些意外地眨眨眼,其實自己倒并不覺得這個舞有多麼張揚,而且一些更骨的姿態都收著沒有做呢。
“娘娘當真覺得搖鈴舞更好?”施霓看了眼自己上著的這件紅紗掛鈴舞,想了想如實說道,“我倒是更覺得娘娘學的雪舞韻味更濃些。”
伶貴人直嘆道:“妹妹啊,你是未經事還不懂男人,韻味什麼的你以為他們能欣賞得出來?你信不信,辭花節那日你帶著這銀鈴鐺隨便扭腰一甩,他們那眼珠子直直盯過來,大概會恨不得要往你上鉆出個來才好。”
施霓聽了,轉頭和秦蓁蓁彼此對看了一眼,而后者將手指緩緩從琴弦上放下,當下也贊同地說,“這個,大概確實如娘娘所言。”
于是施霓面糾結,有些難擇道,“除了這個,我可能也沒有再好的選擇了。”
因為先前傷的緣故,一些作過大的舞蹈本沒法選,之后再排除一些作實在勾弄的,大概就這帶著異域風的搖鈴舞算是不俗不雅,勉強可以上得臺面展示。
昔日在西涼王殿時,云娘娘是懷著心思有意把調.教憐天的尤,故而當時能學的舞,又哪里是多麼正經的,只是因著的確喜歡跳,于是私下里自己捉著把一些作換掉,才算舞蹈作正常了些。
思來想去,這搖鈴舞在所學之列里,都算得十分保守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此舞展示不需要如雪舞一般,必要什麼華麗復雜的舞臺設計,它只需要一件腰間掛銀鈴的紅紗舞便可,能夠應對當下所留時間不多的實際況。
可若這個再不行,可能真要黔驢技窮,不知該怎麼差了。
“干嘛要除去這個?這個多勾心啊!”伶娘娘對這搖鈴舞表現出十分的欣賞。
施霓卻面難,“是否會太過招搖?可我確實沒有別的選擇了。”
施霓都沒敢,說的那些所謂“別的”,其實大都偏艷舞類型,本更上不得臺面,它們大概只能留到嫁人后,陪夫君玩樂鬧耍時才可以助興由頭舞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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