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非絕境,轉角逢生時。”
聞言,牧游云眼一亮,從霍厭救他開始,他便抱著希翼,只是這麼多年他失的次數實在太多,到了如今,即便有所,卻也下意識地不敢有過多的期待。
霍厭手在他肩膀拍了一拍,道:“此事,我需你的助力。”
……
何姑送來的第二批藥近日正好到了,想著施霓吃不得苦藥,于是霍厭策馬從郊野回來時,特意繞了個遠,打算策馬去趟南市,為施霓尋來些新味的餞甜豆。
施霓氣,他也慣著,只是卻不知,這藥他催得辛苦,還招了姑姑的埋怨呢。
原本這段時間,老人家正在東邊兒泛舟游湖,自在得很,可他催命似的信一封一封急往邊傳,直被迫中途返程,回那苦行僧的懸山去熬藥。
因著這藥所用不是尋常配方,有好幾味藥材都只有懸山里的溫廳才有,于是何姑興致地出去,還沒七八日便又苦唧唧地回來。
而后隨藥同寄過來的,還有一封信,上面直直質問他,為何自己從不曾跟他過行蹤之類,可卻每次都能被他的人輕易找到,還說知道他權勢高,眼線多,可也不至于眼線遍及天涯海角都有吧,于是揚言之后巡游直接不再大梁,要到各國去玩!
霍厭卻想,此番恐怕又得姑姑失了,他的眼線可不只是在大梁。
正值集市,街上熱鬧得,他先去老招牌嘗買了些,之后又去自己先前聽說的那兩家新開的鋪子。
一個【點香齋】,一個【春風笑】。
好的東西無論多霍厭都想給施霓買上,故而即便當下包袱裝得糖食夠多了,這兩個店鋪又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可霍厭沒猶豫,不辭辛苦得兩個都去了個遍。
特要買,新品要買,最貴的更要買。
其實霍厭本不吃甜,對這些也沒有什麼研究,不過卻記得施霓吃甜栗、茯苓、芋頭,于是糕點也偏著這幾樣兒口味的多買了。
卻不想剛從店里出來,正遇上微服出街的太子殿下和寧樂公主。
霍厭看太子神采奕奕的模樣,便知他這傷是養的差不多了,不過他旁的公主嘛,看著倒是面懨懨,一副沒打采的模樣,亦不復往日的明揚。
三人打了照面,霍厭剛想躬,就被蕭承胤阻了。
“序淮,我們微服出來,不必如此。”
霍厭點點頭,直起時一瞥眼,就看見太子殿下手里正拿著個提袋,里面像是裝了件姑娘家的,正紅,艷。
想想他旁的公主,霍厭便也沒在意,可太子卻非要上趕著多句。
“序淮,你看這裳如何?”他像是真誠發問。
霍厭看了公主一眼,視線收回時像模像樣地敷衍了句,“很襯公主。”
寧樂聞言看過來,了似想說什麼,可卻是明顯心思不在這,也本沒在意他們的對話,反而一直往外抻著頭,仿若在尋找什麼。
至于尋找什麼呢,霍厭不想知道,也不關心。
太子這時笑了笑,帶著些許欣悅和開懷,笑意更是直達眼底。
站在霍厭面前,他豪無所覺,把話說得曖昧十足,“這其實不是給寧兒的,是給施姑娘的。辭花節那日為我那樣有心地獻了酒,我總該回個禮才是,明,這服該是襯的。”
施霓……從施姑娘三個字從太子里說出時,霍厭心頭隨之浮現出一冷笑,即便他面上未顯什麼,可太子也覺得周遭莫名森然然的。
霍厭頷首,心道可不嘛。
施霓那張臉到極致,也艷到極致,即便未施黛也是直給人極致的視沖擊,他確信全天下的男人只要看一眼,便沒有一個能很快將其忘記。
這樣的傾城,自然得配紅。
可太子不知啊,就在前幾日,被他側時,得渾都臊染起片片的緋紅,那樣的紅,才能真正配的艷。
“序淮,你買這麼多點心,定是回去孝敬程姨的吧。”
太子完全沒注意霍厭漸暗下的眼,當下只好奇他怎大包小包買了這些東西,也不知尋個小廝侍衛來幫忙。
霍厭聞聲斂神,順著說,“母親貪這個味道,我便買的多些。時候不早,不敢再擾兩位殿下的雅興。”
太子笑笑,拂了拂手,“好好,不礙你去盡孝心,快些回府去吧。”
這算告了別,霍厭上馬,未走遠時聽到寧樂公主憤懣地說了句。
“太子哥哥說這條街人多最是熱鬧,可是連這里也找不到他,那豈不是沒希了?”
至于太子回了什麼,他就騎馬走遠沒聽清了。
不過公主出宮為了尋人,這事聽著倒是新鮮。
他奔著回將軍府的方向走,可快到時,卻忽的改了主意,于是直接類韁繩,轉向登門去找了容珩。
容珩此刻正在府庫里清點著自己的酒,見著霍厭急匆匆地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急事兒,結果人家進門就說。
“之前聽你閑敘,說你在蜀地得了件,珍著想等以后獻給佳人,有此事否?”
容珩一時沒反應過來,想想,很快心頭涌起一陣。
他把手中賬本放下,忙上前拉住霍厭的胳膊,欣道:“原來之前我說廢話的時候,你不是完全不聽啊,還都記得這麼清楚!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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