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此言,牧游云微收了下眸。
“啊,牧兄,秦姑娘是玩笑的吧,你真答應了?”容珩似不相信這話,立刻開口向當事人確認。
聞言,秦蓁蓁抿提心吊膽著,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自作主張會不會惹了牧游云的厭,更生怕眼下,他本不想給自己這個面子。
“牧兄?”容珩再次催促。
就在秦蓁蓁如芒在背,馬上要頂不住恥,準備找補說自己方才只是玩笑之際,牧游云終于開了口。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但跟平時比,又似乎有些不同。
只是秦蓁蓁已經無法辨明,因為當下,全部的注意盡數都凝在耳上。
聽他簡單的言語,掀起心海的巨浪。
“是,我答應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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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大梁重元夕, 十五這日剛至酉時,皇城武臻門兩側便早早鋪就了大面閃熠生輝的燈墻, 直至十七方才熄幕。
今夜金吾不, 上至王公簪纓,下到販商吏卒,無一不出街來逛, 左看舞獅舞龍,右舞綰影戲, 可謂笙歌樓。
而沿街商鋪也是個個爭奇斗法, 門口擺置的燈、燈樹、燈樓實在巧奪天工,一街下來燈盞近乎能達五萬,金燦熠,華輝璀明。
人擁、接踵磨肩, 霍厭生怕施霓同自己走散,故而全程把環護在前,手臂虛摟著的肩,以此阻隔外界的,另一手則牢牢牽住的手, 為沿路相作著介紹。
其實霍厭從小, 大多時都是趕在塬壁過得中元節,至于京城的熱鬧, 他腦子里存留不多的也都是小時候的一番記憶。
不過在施霓面前,他哪會說自己這不知,那不懂, 他的就是施霓對他拜崇的目。
于是著頭皮, 回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
“夫君, 他們圍在一起跳得是什麼舞啊, 怎麼我都沒見過。”
施霓自認自己學舞甚,很能遇到完全陌生的,但一群男子打扮花枝招展演繹的舞蹈,確實還從未見過。
霍厭聞言看過去,心頭約冒出來一個詞兒,之后凝神想了半天才終于把名字給想全,幸好沒有跌面,他松了口氣。
“儺面舞,大梁民俗,有驅邪之寓。”
施霓恍然地長“哦”一聲,又看這些男子個個別在頭上一朵鮮艷的牡丹花,覺得甚為新奇。
又問:“那為何男子也別花啊?”
“沒看他們穿得也是一紅?過節,總得有點鮮亮。”
施霓想了想,眨眼看過去,“那夫君可以也別一枝嘛,我方才看到道邊有小販在賣。”
聞言,霍厭忽的瞇了下眸,眼神危險地湊近,“敢戲弄我了?”
“不是過節嘛。”角彎彎著回。
霍厭一把箍上的腰,掌心收力:“你這是欠教訓。”
施霓會意出什麼,忙噤聲不敢再逗,現在這子哪還得了那個。
于是別過眼,忙岔開話題,“上京過元夕果然比西涼熱鬧得多啊。”
施霓抬頭著懸在街道半空的艷明掛燈,不慨了句。
周圍喧雜不止,霍厭想說什麼又怕聽不到,于是特意往前傾挪了些,附耳在耳邊時才開了口。
“燈會五天才散,你若玩得歡喜,我們晚走幾日也無妨。”
原計劃,他們是準備在京過完元宵,之后于正月十七便正式啟程北上塬壁的。
霍厭本就不是京,塬壁歸境十四城才是他真正的勢力所屬,說句不敬之言,若他在京是令人生忌憚的大將軍王,那在塬壁歸境,他便是軍民心中最尊崇的唯一的王。歸境昔年寸草不生,當初是霍厭帶兵將此蠻荒之地打下,又帶人將其開拓適宜民居之城,百姓自當戴,認其為主。
雖有一句話言道功高蓋主,可若一人便傷及國本,高位者自不會甘愿去冒這個險,尤其,霍家歷代忠良,至于其后輩如何,便不是當朝皇帝該擔心的事。
梁帝多疑,但卻只看重他自己的利益,如今他老了,早沒心思去顧慮那些莫須有的后事,至于太子為何會樂意放霍厭走,則是霍厭獻上了廊東的走勢圖。
他說擁戴東宮,便不會是戲言,廊東居要塞,自古兵家力爭,如今此地了太子的囊袋,明面是增京都的防衛,可細研廊東的山脈走勢,便能發現其地天險,正暗幽幽地提防著塬壁。
霍厭此舉,是太子徹底放下了心。
不過……太子到底人,作為東宮之主,他自是不愿自己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故而當日談,蕭承胤便順勢又提一言,此事,霍厭沒同施霓商量,便自己做主點頭答應了。
他說,倘若太子妃將來生,而霍氏懷子,則結締婚約,霍厭不會自己的姑娘遠嫁,可給兒子娶來個媳婦,他沒覺得自己吃虧。
尤其,太子如今已與孟太師家的嫡長定了親,孟家書香門第,孟家大小姐又素來有上京第一才的稱號,想來,將來養出來的兒定是不會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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