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想它嗎?”魏珣抱著天鵝走過來,笑地說道“它是非常乖的一只天鵝。”
顧傾以前只在書上和畫上見過這種神奇的鳥,此時看到,不免覺到稀奇。
“天鵝冬天也要過冬吧?”小聲問道。
“是。”魏珣說道。
“那也要用鏈子鎖上它們?”顧傾出的手立馬了回來。
魏珣垂了垂濃的睫,小聲說道“娘娘真是善良,不過娘娘放心,冬天它們自己會飛去暖和的地方,等過冬后,再飛回這片湖。”
“不用鎖就好。”顧傾松了口氣,小心地手了天鵝的羽。
“和大鵝好像差不多。”秋桃好奇地說道“就是脖子長一點兒。”
“當然不一樣,天鵝高貴,大鵝純樸,就像皇后娘娘和你們幾個小姑娘。”魏珣笑著說道。
秋桃咧咧,小聲嘀咕“頭一回聽到這樣罵人的。”
“罵人?”魏珣不解地問道“小王并未罵人呀。”
“珣王殿下的意思是皇后是天上的天鵝,奴婢幾個是地上的走地鵝。”秋桃走到顧傾后躲著,小聲說道“奴婢也沒想當天鵝嘛。”
魏珣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搖頭說道“小王本意并非如此,你這小丫頭想多了。”
“娘娘,我們走吧,別理他。”秋桃俯到顧傾耳邊,小聲說道“男人桃花眼,一定是滿肚子壞水。男人總笑,一定是滿肚子計。”
“哪聽的?”顧傾驚訝地問道。
秋桃呶呶,朝商子昂指,“商大人以前去王府時說的。他還說,男人太賤,就用腳踹。男人太,就扇耳。”
商子昂這人雖然玩了點,但是他這話說得很有道理。
撲嗖嗖……
突然魏珣懷里的白天鵝用力掙扎了幾下,雪白的翅膀完全展開,撲撲地用力扇著,一時間白羽飛,清鳴聲引得湖中天鵝也一起了起來,一時間驚皺了湖水,驚飛了林中雀,更是驚得小山越哇哇大哭了起來。
“哎呀這些畜生怎麼鬼喊鬼的,嚇著我兒子了。”商子昂抱怨了幾句,抱著小山越往遠走,一邊走一邊哄小山越“乖兒子,別怕,爹把它們都燉了,給你做香噴噴的紅燒大鵝。”
魏珣把天鵝拋到半空,看著它飛向前面的湖水,笑著說道“天鵝終只有一個伴,忠貞不二,若是其中一只死去,另一只要麼泣而亡,要麼終生孤獨。”
“真的嗎?這不是陛下和娘娘一樣?”秋桃眼睛一亮,興地說道。
“正是。”魏珣笑道。
“那不是比人還要懂得?”招娣看著天鵝,輕聲說道。
商子昂抱著小山越走回來,打量一眼魏珣,冷笑道“好好的鳥不讓它們在山林里飛,非要馴化它,可見也是心狠的。”
怪哉,這商子昂平常很圓,基本不怎麼與人為敵,不管是誰他都能擺出一副笑臉,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怎麼今天對魏
珣格外尖銳?
“商大人,小山越可能怕這些天鵝,你帶他去遠走走,秋桃,你帶商大人過去。”顧傾說道。
“是,娘娘。”秋桃行了個禮,引著商子昂往園子里走,“商大人,前面有個亭子,帶小公子去那里玩吧。”
商子昂哼了一聲,看向小山越時,又堆起了滿臉的笑“兒子,走,爹帶你看花去,比看這些破鳥有意思。”
“聽說商大人是皇后娘娘的姐夫。”魏珣挽起袖子,蹲到湖畔,掬了水洗手。
他一貴氣,滿綾羅綢緞,但蹲在湖邊洗澡的作卻很隨和,又優雅又從容。
“我向來沒別的好,除了看書,也就喜歡和這些鳥相。其實鳥比人好,它們自由,長了翅膀能飛。不過小王確實沒想到,那兩只仙鶴到了大周國,竟然會被鎖起來了。當年進獻鋼索鏈時,原意是想表示臣服,并未想過鎖上那兩只鶴。”魏珣站起,拿出帕子了手,慢步走上岸來。
“珣王可有辦法打開那兩條索鏈?”顧傾問道。
魏珣搖頭,無奈地說道“沒辦法,那鎖鏈原本有鑰匙,可聽說當年為了表忠心,直接把鎖孔用融化的鋼給悍死了。”
“可憐這兩只鶴了。”顧傾說道。
“皇后娘娘比之瀾兄說的一樣,很善良。可惜我這次來,沒能見到之瀾兄,顧家書院大門閉,他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魏珣又笑了起來,搖頭說道“我們無緣,原本以為這次可以見上一面呢。”
顧傾看著湖面上靜臥的天鵝,輕聲道“本宮倒從未聽師哥提起過。”
魏珣角的弧度往下了,轉頭看了一眼,又道“原來小王在之瀾兄的心里,并不重要。”
“師哥格淡漠,許是誼放心中吧。”顧傾朝他點點頭,說道“本宮就不陪珣王殿下了,你自便。”
“恭送皇后。”魏珣垂下眸子,抱拳行了個禮。
招娣帶著人跟在顧傾后,走出了老遠一段路,小聲說道“娘娘今日剛見到他時,還很和,怎麼突然就冷漠起來了。”
“本宮和是因為他是西魏來的使臣,本宮是皇后,當以禮待之。但他,罵人了。”顧傾輕聲道。
“他罵人了嗎?是因為說秋桃是走的鵝?”招娣好奇地問道。
“不是。”顧傾搖頭。
耳朵極好,在秋桃說走的鵝那些話時,天鵝恰好飛了起來,翅膀撲騰的聲音很大,但顧傾依然聽到了清晰的兩個字賤婢!
常之瀾格很包容,但絕不會和這種兩面三刀的人做朋友。商子昂也是見慣了人的,他反魏珣,一定有他的理由。
“咦,奴婢并沒聽到他罵人。”招娣疑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魏珣還站在湖邊,笑地看著幾人。
“他一直笑,不會疼嗎?”招娣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
“假面戴久了,就摘不掉。本宮的提醒陛下,不可留此人在京中。此人只怕,并非善類。”顧傾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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