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狗說罷，便高聲道：“大洋就了我陳虎，往後大明還要三下西洋、四下西洋，有用得上我陳虎的地方，我陳虎怎敢不盡力，殿下問我們還下不下海，為何不下？弟兄們願意跟著徐大使，也願意跟著壽寧侯，咱們這麼多弟兄在海裡，遨遊四方，是何等的痛快，又能掙大筆的銀子，養活妻兒老小，讓他們過上好日子，只要徐大使和壽寧侯一聲召喚，往後這海，小人下定了。”

    他嘶吼著，眾水兵和水手也是激不已，紛紛道：“下海。”

    徐經聽的眼睛都紅了，心裡慨萬千，這些人在船上和自己朝夕相，每一個人，他都能上名字，下一次下海，邊還有這麼多悉的面孔，這……是何其幸運的事啊。

    張鶴齡終於松了口氣。

    他怕就怕這些該死的狗東西，拿了老子的銀子，滋滋的去過自己的好日子了，這……這不就了詐騙了嗎？吃了我張鶴齡的，還不你們吐出來？

    現在眾人心激昂，緒一度失控。

    朱厚照亦是聽得心澎湃，忍不住上前拍了拍陳二狗的肩道：“說的很好，本宮很是欣賞，為了表彰你的功績，本宮決定將那小朱秀才是壞人號，改為定海伏波陳二狗號，陳二狗，你是好樣的，連本宮都不如你。”

    “殿下……”陳二狗激得不得了，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嚅囁著：“殿下，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時候，朱厚照卻是回頭，用殺人的目，狠狠的瞪了方繼藩一眼。

    方繼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這小朱秀才是壞人號……自己只是隨口一提而已，誰曉得徐經就拍板了，這怪誰，怪我方繼藩很耿直，還是怪徐經開不起玩笑？

    如果真要追究，那就打死徐經賠罪好了。

    朱厚照道：“大明缺的，就是你們這些人，什麼該死的忠義，什麼禮義廉恥，本宮看不上，說一百遍，也不及有膽子下海有用。二狗子，本宮知道你想講一些激涕零的話，可你不必說了，本宮心裡都知道，你……已不再是你老母和妻兒的二狗，從此之後，你是鎮國府的二狗，你是無數水手和水兵們的二狗，你的大名會傳遍宇，二狗子，你好好的下海吧，你娘和你的妻兒，本宮會照看著，誰敢欺負他們，就是欺負本宮，就是打老方的臉，本宮和老方一定會為你們出氣，將他們碎萬段。這天下不缺商賈，不缺文士，不缺農戶，缺的，就是二狗子你這樣的人，若本宮有千千萬萬個二狗子，咱們大明就可照萬年。好了，你什麼都不必說了，本宮都明白！”

    朱厚照的一番話，說的無數水兵們眼淚嘩啦。

    這可是太子殿下啊，有他這些話，弟兄們就算是賣命，也值了。

    更何況還有徐大使這般懷大志的人，弟兄們在他邊，耳濡目染，知道自己所做的乃是照萬年的千秋偉業，就算是搭上這條命，也是值了。

    還有如壽寧侯張鶴齡這般毫不利己，專門利人，任何戰利品，自己都分文不取，甚至在船上，自己天天吃著老鼠尾，據說登上了岸，還每日都在吃粥，堂堂皇親國戚，日子過的苦的，卻散盡財富，讓弟兄們個個腰纏萬貫，大魚大，妻兒們都過上好日子。跟著這樣的人，就算是環切了自己，哪怕是去做個閹人，那也值了。

    人生如此，能得遇如此人垂青，得到他們的護佑和欣賞，夫複何求。

    士為知己者死！

    陳二狗的臉又青又白，他很多次嘗試著想開口說什麼。

    可話說到這個份上，似乎……再多說什麼，都變得矯了。

    他只得熱淚盈眶的道：“太子殿下大恩大德，小的們這條命就給鎮國府了，太子殿下我們上刀山，下火海，小的們絕不皺一下眉頭。”

    眾人隨即紛紛道：“萬死不辭！”

    朱厚照深吸一口氣。

    他喜歡二狗子這樣的人，實在！

    朱厚照萬分高興的哈哈大笑道：“今日……大家都在，本宮設宴，咱們……吃牛！”

    張鶴齡卻是一副愁眉苦臉樣子，心裡仿佛有著什麼心事，可一聽吃牛，頓時神抖擻，他神采飛揚的振臂一呼：“吃牛！”

    眾人聽罷，再不遲疑，紛紛樂呵呵的道：“吃！”

    太子殿下親自設宴，對於二狗子們而言，這絕對是可以吹噓一輩子的事。

    大家滿面紅，激得不得了。

    隨後，朱厚照領著人到了屯田衛的飯堂，眾人坐下，一盆盆熱騰騰的牛便端了上來。

    朱厚照隨即用勺子敲了敲盆子，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大聲道：“諸位，諸位，本宮還有話想說，為了讓大家出海，不至著，咱們的溫先生弄出了罐頭，以後出海，你們便帶罐頭出去，且看看。”

    他一面說，一面取出了一個玻璃罐子。

    這罐頭在曆史上，是拿破侖時期的產，因為行軍時，人們發現食很容易腐敗變質，於是拿破侖拿出重賞，希有人解決這個問題！

    最終，一個廚師想到了辦法，他發現當食在全部置於沸水鍋中，加熱小半個時辰之後，趁熱用木塞塞，再用線加固或用蠟封死，食在罐子之中就可以保持長久不變質，因而也得其名。

    方繼藩據這個方法，和溫豔生商量了之後，試制出了十幾個品種的罐頭。

    其中就有雪梨罐頭，將梨子泡水，煮沸，倒罐子中封。或是牛罐頭，又或者是八寶粥……

    這些罐頭，可以保證水手和船員們在航海的過程中，能夠補充足夠的營養，不至出現營養不良，或是缺乏維生素以及脂肪的況，有了這個……對於下海的水兵和船員們來說，船上的日子就好過了許多。

    不過這罐頭的本，自然是不低的，當然，這個本是對於尋常百姓而言，可對於腰纏萬貫，以及能帶來巨大財富的船隊而言，這些本，可謂是不值一提了。

    朱厚照笑呵呵的道：“待會兒回去的時候，每人領幾個罐頭回去嘗嘗看，若覺得口味不好，可以修書來提一提建議！二狗子，你有兒子嗎？你兒子應該吃這個！”

    陳二狗的臉又青又白，他很多次想要提醒一下太子殿下，自己不是二狗，自己是陳虎，可此時殿下到自己，他想說的話，卻是很快吞咽進了肚子裡，不爭氣啊！

    他乖乖的道：“殿下心裡記掛著小的們，小的們激不盡。”

    朱厚照很是豪邁地道：“來，舉起酒盞，咱們……為二狗子喝一杯！”

    “喝！”眾人歡欣無限。

    說實話，在座的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吃過牛，他們本來就是苦哈哈，何況市面上，幾乎沒有牛，這等牛，既不是他們吃的起，也不是他們有資格吃的。

    這吃牛，仿佛了份的象征。

    又可以吹牛了。

    這的滋味，好極了，二狗吃的很歡快，早將不愉快的事忘了個幹淨。

    他是個極容易滿足的人，為了這口牛，這條命，他恨不得多賣太子殿下幾次。

    只是才吃了一半，突的，哢一聲。

    陳二狗擰起了眉頭，覺口裡有點痛，一，牙齒竟有點松！

    隨即，他吐出了口裡的牛來，從這渣滓裡，竟翻出了一顆鋼珠。

    他小心翼翼的著鋼珠，這……是啥？

    這牛肚子裡，還會生鋼珠？

    臥槽……神了啊！

    ………………

    英國公張懋馬不停蹄的趕回了，沒好好的歇一歇，又匆匆的趕到了宮裡來。

    這旅途勞頓，他是累得一把老骨頭都散架了。

    可即便是回來了，還有許多事呢，良辰吉日，又要到了啊。

    準備的工作，一刻都不能松懈，祭祀這等高級的玩意，哪怕是出一點瑕疵，都可能惹來上天和列祖列宗們的不滿。

    也正因為如此，此等事，陛下不能輕易假手於人，這也是將這等重任給自己的主要原因。

    就比如那方繼藩吧，陛下肯定是信任的，可他有腦疾，自然也就被排除在外了。

    這等不講究的人，怎麼能去祭祀列祖列宗呢？

    張懋心裡憤憤不平的這般想著。

    卻突然又想，為啥自己沒有腦疾，為啥自己生下來如此的健康？

    他心裡又歎了口氣，他一回到禮部報備了一下，宮裡就來人了，請他宮。

    張懋不敢怠慢，心裡說，莫非又有什麼新的祭祀嗎？

    等到了暖閣，便見弘治皇帝正在對劉健等人囑咐著什麼，劉健等人不斷點頭，表示同意。

    張懋緩步向前，而後拜倒道：“臣見過陛下，吾皇萬歲。”

    弘治皇帝抬眸，見到了張懋，打量著顯得有些消瘦了的張懋，不慨道：“卿家真是辛苦了。”

    張懋道：“陛下，臣為陛下效力，理所應當，能為陛下分憂，臣不辛苦。”

    弘治皇帝連連點頭，心裡不慨，張卿家，真實在啊。

    ………………

    還有，準備去網吧，找個包廂去寫了，老虎告訴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