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緋平靜地凝視著祂。

這樣的態度，反倒是讓貝利爾到些許不自在。那層障眼法并未解除，貝利爾只是恢復了部分特征，讓祂看上去雌雄莫辨。

畢竟，人類對倫理看得很重，貝利爾可不想嚇跑了祂的食。祂總要給一個緩沖期。

“貝利爾。”

“嗯？”

貝利爾并未注意到顧緋直接喊了祂的名字，當然，祂也不在意這些細節。祂只是憂愁地想，怎麼看起來呆呆的？不會被風暴嚇傻了吧？

顧緋勾住祂的脖子，吻上了祂的。

貝利爾：“……”

貝利爾：“！！！”

祂可以到孩的舌尖，在祂的上小心地試探，那種甜的氣息令貝利爾著迷，祂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扣住孩的腰，半瞇著眼睛愜意地主的親吻。

只是在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后，耳垂迅速泛起滾燙的熱意，像一只炸了的貓，惱怒地松開顧緋的：“芙蕾雅，你在做什麼？”

顧緋無辜地說：“夫人，我覺得我呼吸不暢，需要再做一次。”

貝利爾：“……”

或許是祂展現的特征太，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面前是多麼可怕的存在。貝利爾微瞇起眼，思考是否要在面前出本來的面貌。

卻聽見顧緋道：“伊萊恩送我的花環呢？”

貝利爾一臉平靜：“掉海里了。”

“居然掉了嗎……”顧緋出苦惱的表，“我以為有了靈祝福的花環應該不會那麼容易失才是……幸好我們沒什麼事。”

的反應不大，聲音卻縈繞著淡淡的傷，反倒是讓貝利爾的心變得有些煩躁。祂出手，掌心變戲法似的多了一條頸鏈，黑金的配，雕刻出藤蔓與玫瑰的造型，仿佛盛開在荊棘叢中的野玫瑰。

“一個花環而已，掉了就掉了，”貝利爾了顧緋的頭，“賠你一條項鏈，嗯？”

祂的嗓音低低的，帶著淡淡的蠱，清冽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將顧緋環繞，骨節分明的手覆上了的后頸，替戴上了這條項鏈。

細細的鏈條落在的鎖骨上，仿佛一個冰涼的吻。貝利爾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出滿意的笑容。

不遠的宮殿門前，等了許久的守衛嗓音發：“他們、他們還沒結束嗎？”

他們早早地稟告了王，帶著武來到了宮殿。可那個強占他們宮殿的青年過于強大，他們不敢招惹，只能等貝利爾主發現他們，在此之前，只有一臉憋屈地守在這里。

貝利爾早就注意到了門前的守衛，只是懶得搭理，祂對這種螻蟻沒有任何興趣。祂現在十分滿足，完全不需要進食。當然，如果顧緋還想做人工呼吸，祂可以勉為其難地讓放肆一回。

顧緋卻拉了拉祂的袖子，喚祂：“貝利爾，外面是不是有人？”

倒也不能說是人。

幾只直立行走的海洋生，看著像是海和海蝦，手里拿著銀戟，氣勢洶洶地看著他們。

顧緋突然有點想吃海鮮。

見顧緋終于注意到他們，一只海揮了揮手里的銀戟：“里面的人……聽著……”

旁邊的海蝦急得要命，搶了他的話茬：“里面的人聽著！我們的王陛下要見你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識趣的話就趕出來！”

貝利爾本沒理他們，轉頭看向顧緋，“芙蕾雅，你了麼？烤蝦的味道應該不錯。”

祂不需要進食，但顧緋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貝利爾隨意地掃了一眼，嗯，外面的蝦個頭都大，幾只應該就夠吃一頓了……

那強大而冰冷的氣息無聲無息地將這些海洋生包圍，士兵們嚇得連銀戟都握不住了，囂張的氣焰全無。最開始說話的那只海蝦哭喪著臉，說道：“兩位大人，王陛下請您去宮殿坐坐。”

顧緋忍著笑，問貝利爾：“那就去看看？”

的主取悅了貝利爾，貝利爾滿意地點了點頭，在心里想，真是個聰明的孩子，知道當親人不在邊的時候，祂是唯一的依靠。

“走吧。”

這是一組完全建在水底的宮殿群，宮殿與宮殿之間有走廊相連，兩側是白的高大石柱，雕刻著的圖案，鑲嵌了各種珍珠與寶石。五彩斑斕的魚在水中游，仿佛一道彩虹。

宮殿群的正中央，是一座雕像。手持銀叉戟的海神眺遠方，銀叉戟上鑲嵌的寶石散發著耀眼的澤，將芒帶到這片屬于人魚的海域。

頂部最豪華的宮殿，就是王所在的地方。兩邊都是人魚守衛，穿著鎧甲，手持銀戟，尾上的鱗片看起來堅韌而鋒利。然而奇異的是，所有的人魚，無一例外，都是雌。

看著顧緋與貝利爾走進宮殿，人魚守衛們不由得投來好奇的目。

人魚并非一個冷酷的種族，恰恰相反，他們十分善良，愿意向落深海的生出援手，曾經救下不落難的船只，并用歌聲抹去他們的記憶，這片海域上一直流傳著有關人魚的麗傳說。

只是走廊里這位穿著黑長袍，看起來郁而俊的青年，與他們過去所接的所有人類都不同。他看上去強大又邪惡，令他們而生畏，只是空有人類的外表，卻完全不像個人類。

王端坐在王座之上，有著一條漂亮的深藍魚尾，深邃的眼窩，蔚藍如大海的眼瞳，麗而迷人。

遠遠地看著貝利爾，繃著，心中的恐懼油然而生。人魚遠離大陸，不與任何種族為伍，從不作惡，怎麼會惹上這樣神又強大的存在？

大陸已經維持了上千年的和平，各個種族和諧共，擁有自己的生活。人魚王唯一能聯想到的，只有那位傳說中誕生于混沌時期，卻早已被封印的邪神。

看著面前被籠罩在黑霧中的俊青年，王努力維持表面上的端莊得，微笑道：“歡迎來到人魚王國，遠道而來的旅人。”

顧緋挽著貝利爾的手，優雅地行了一個淑禮：“您好，尊貴的王陛下。我是芙蕾雅，這位是貝利爾夫人。”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