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又有一個人,把自己的一切都舍棄了,隻為了告訴,瓷音,我喜歡你。
瓷音已經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這樣哭過了,眼淚洶湧的流淌下來,委屈,恐懼,製在心頭的所有緒,都因為安澤西這一個電話崩塌了。
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也從來不希任何對自己好的人傷,瓷君眠的殘疾已經令心如刀割,不敢想象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為死了,餘生會怎麽樣。
瓷音哭的崩潰,一直到對麵有聲音傳了過來,是安澤西的聲音,他輕輕喚:“瓷音……你哭什麽?”
他聲音帶笑,似乎還跟平常一樣,然而手機也沒辦法掩飾住他比剛才虛弱了幾分的聲音。
瓷音帶著哭腔問道:“安澤西,你現在還好嗎?”
“我……隻是不小心睡著了。我當然還好,你怎麽了?”
這個人,怎麽連說謊都這麽蹩腳?
瓷音簡直懷疑,他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要不然一個正常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無腦的事?
“你現在在哪裏?”
“我在家啊。”
“你別騙我,你現在到底在哪裏?”瓷音掉臉上的眼淚,聲音嘶啞衝著他道,“你把地址給我一下,我現在過來看你。”
“……”
安澤西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溢出一聲歎息。
“算了吧。”他溫聲道,“外麵好像也快下雨了,你別出來跑,好好在家裏呆著。”
瓷音抬起頭,發現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雲布,原本晴朗的天氣,一下子又要落雨了。
三月的天,真的是說變就變。
瓷音道:“我就想現在找你。”
他低笑了兩聲,似乎是對的任到無奈,“我掛了,瓷音。”
瓷音在他的手機裏,聽到了海浪和風的聲響。
偏過頭,看向窗外湧的風,突然知道安澤西現在躲在什麽地方了。
那邊被果斷的掛了電話,瓷音沒有打回去,放下手機,進浴室裏低頭洗了一把臉。
抬起頭的時候,對上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
已經很久沒有為外人哭過了。
這一年來,見過太多落井下石。
多人在看的笑話,笑引狼室,笑被人當做玩。
沒有人救。
沒有人管過。
好像這一切,都是活該。
明明沒有害過任何人,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可是,所有人都覺得,如今的一切罪,都是贖罪。
因為他們家對不起墨錦衍,所以墨錦衍加諸上的所有懲罰,都是應該的。
就連沈括都說,全家死不足惜,墨錦衍留一命,都是他心腸好。
所有人都覺得死有餘辜,活該,可是明明,什麽都沒有做過。
就因為姓瓷,就連活著都沒有資格了。
隻有安澤西,隻有安澤西願意不求回報的幫,瓷音想,就算是為了這份心意,都不能讓他這樣白白的死去。
怎麽可以辜負,一個人十二年來這樣沉默而又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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