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虛弱,顧安瑤每說一句話,就必須要歇一會兒才行,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
墨司沉卻是很有耐心地聽著。
“我夢到一個白年和一個黑孩……”顧安瑤說到這里不住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就是這聲咳嗽,讓顧安瑤沒有覺到,墨司沉的有那麼一瞬間的僵。
墨司沉靜默了一下,終于開了口,“還夢到什麼了?”
顧安瑤見墨司沉終于肯說話了,眼神一喜,趁著墨司沉有興趣,趕忙繼續說道,“好像還有一個巨大的金籠子,孩似乎被什麼人傷了,男孩很傷心。”
“還有嗎?”墨司沉的聲線有一不易察覺的張。
顧安瑤現在整個人,時時刻刻都被疼痛侵襲著,察力已經沒有那麼敏銳了。
所以,并沒有發現墨司沉的不同。
顧安瑤想了想,抬起頭看著墨司沉的眼睛,“他說,一定會找到!”
墨司沉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整個人仿佛都被空了一般,眼神都有些渙散。
顧安瑤奇怪地看著墨司沉,此時也發現了墨司沉的異樣,試探著問道,“司沉哥哥,你怎麼了?”
墨司沉回過神來,俯了顧安瑤的額頭,“沒什麼,擔心你而已。”
狀似隨意地問道,“還有其他的嗎?”
顧安瑤緩緩地搖了搖頭,氣息虛弱,聲音也低低的,“沒有了,后來,我就醒了……”
每個字都很輕,就仿佛說話的人,已經盡了里的力氣。
墨司沉低頭看向顧安瑤,“累了就……”別說了。
話被卡到了半截,墨司沉低頭,就看到顧安瑤已經閉著眼,又暈了過去。
“瑤瑤!”墨司沉驚呼一聲,那種又要失去顧安瑤的恐懼,讓他瞬間慌了神。
不再是那個冷酷嗜的閻王,而是一個害怕失去人的男人。
墨司沉渾止不住地抖著,他的手甚至都已經抓不住顧安瑤的手了。
一世又一世,他甚至都已經記不清楚,到底回了多世了。
每一世,他最后都會失去。
就像當年師父所說的一樣,從來都不曾記得他。
雖然,他每一世都會找到,守護。
但是,他們是不被祝福的,所以從未白頭偕老過。
他以為這一世會不一樣的……
他以為會有所不同的……
墨司沉驚呼的瞬間,秦俊南剛剛給顧安瑤做完了檢查。
畢竟按照顧安瑤現在的況,時間肯定是耽誤不得的,所以剛剛,秦俊南一直在幫檢查。
顧安瑤暈過去的第一時間,秦俊南就探向了顧安瑤的脈搏。
“先別急,只是陷了沉睡之中。”片刻后,秦俊南起,拍了拍墨司沉的肩膀。
墨司沉也只是在顧安瑤剛暈倒的時候,被那過往的記憶弄得失了理智,很快的也就緩了過來,恢復了往日冷靜自持的模樣。
大手地握著顧安瑤的手,眼神堅定地看向秦俊南,“有什麼辦法可以救瑤瑤?”
秦俊南一邊收拾工箱,一邊看了眼魏彥軍,“找個人帶小家伙下去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吧。”
魏彥軍一看秦俊南的神,就知道他是有重要的話要說,所以點了點頭,招了人過來。
顧惜沉卻是不愿意走的,他想守著顧安瑤,“爹地,我不想走。”
墨司沉眼神只留在顧安瑤上,語氣冷漠,“出去。”
顧惜沉有些傷,可是他知道,顧安瑤是因為他傷的,現在墨司沉還能讓他好好的站在這里,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
可是,顧惜沉的心里,卻一直不安著。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小手在側著,握著小拳頭,“爹地,其實,幕后主使是我的師父。”
顧惜沉的話似乎刺激到了墨司沉。
話音剛落,墨司沉手臂上的青筋瞬間就了起來,作迅速到,誰也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
顧惜沉就已經被墨司沉掐著脖子舉了起來。
墨司沉看向顧惜沉的視線那麼陌生,仿佛看到的是一個死人。
墨司沉的大手用力地掐住顧惜沉的脖子,手臂漸漸舉高。
顧惜沉的小腳,已經離開了地面。
空氣的來源一下子被阻斷了,顧惜沉的小臉憋得通紅,卻沒有任何掙扎,反而坦然地閉上了眼睛。
秦俊南在一旁瞬間急了,“阿沉,別沖,顧安瑤救了這孩子,你可不能殺了他啊。”
墨司沉依舊無于衷,大手攥的越來越。
秦俊南知道,因為顧安瑤出事,墨司沉的理智原本就在崩潰的邊緣了。
而顧惜沉剛剛的話,是他自己往槍口上撞。
秦俊南見墨司沉已經聽不進話了,嘆了口氣,聲音悠遠,“如果顧安瑤醒了,看到這孩子死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這個時候,也許只有顧安瑤能夠熄滅墨司沉的怒火了。
秦俊南試探地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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