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陷沉睡中的顧安瑤沒有毫的靜，仿佛一個沒有生命的木偶。

那百邪不侵丹將的環境溫度降低，以減緩循環和毒素的侵蝕。

墨司沉抓著顧安瑤的手。

那手很涼。

當年，師父放了二人生路，在此后的若干回中，也從未主來找麻煩。

師父對二人有養育之恩，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算詛咒了二人，但畢竟是顧安瑤有錯在先，害死了師母。

這一切，便算是互不相欠吧。

墨司沉曾發誓，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踏域的范圍一步。

可是，這一次，他不得不去了。

秦俊南聽了墨司沉的話，心里升起一不安，擰著眉，“阿沉，你要做什麼？”

墨司沉起，看向秦俊南，“聽說過九轉仙草嗎？”

“九轉仙草？！”秦俊南看了自家師父一眼，點頭確認道，“師父的古書上有過記載，這仙草生長于域那個世外之地，藍黃花有異香，據說有起死回生之效。”

“但這花據說生長于懸崖峭壁之上，千百年才能開出一朵，并且還有神守護，一般人本尋不到。”

墨司沉神泰然，搖了搖頭，“這古書上記載的并不完全，這世上哪有起死回生的東西。”

“那是……”秦俊南好奇不已。

“一人死，一人生，一命換一命而已。”墨司沉語氣淡漠，神卻是堅定的。

秦俊南的師父倒是很快的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所謂起死回生，只是把一人上的毒引至另一人上，這做的并不是解毒，而是換命啊。”

秦俊南跟墨司沉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瞬間就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擰起了眉，不贊同地道，“阿沉，你這樣不……”理智。

墨司沉卻直接忽略了秦俊南的話，轉頭看向秦俊南的師父，“我會把這九轉仙草帶回來，到時候還得請您幫忙。”

老人臉嚴肅，蒼老的臉上那褶皺更深了，“墨爺，您是否知道，雖說是一命換一命，可終究是逆天而行，當那毒素被換進你的瞬間，就會比原先霸道數千倍，直接滲骨髓，再無可救。”

再無可救這幾個字，老人念的很深，很重，一字一頓。

生或者死，只在一念之間，再無后悔藥可尋。

連魏彥軍的臉都難得的變了，不贊同地盯著墨司沉。

但他并未開口，因為他知道，墨司沉決定的事，從來沒有人能夠去改變。

秦俊南卻是憋不住心里話的，手用力地住墨司沉的肩膀，“阿沉不可！”

墨司沉很是平靜，秦俊南的反應似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眸子里毫無波瀾，聲音卻是低低的，“阿南，你是要我眼睜睜地看著瑤瑤死嗎？”

墨司沉的話雖輕，卻重重地敲進秦俊南的心里。

他沉默了半晌，緩緩低下頭。

松了手，再無言語。

墨司沉卻是勾一笑，看著秦俊南，“我很自私的，怎麼能允許瑤瑤比我先死呢？”

墨司沉說完，拍了拍秦俊南的肩膀，又對著魏彥軍和老人比了拜托的手勢，毫不猶豫地抬，大步向門口走去。

打開門，即將踏出去的瞬間，回頭看了眼床上沉睡的孩，“瑤瑤就拜托給各位了。”

說完，就消失在了門口……

#

三日后。

自從墨司沉出去尋找那九轉仙草，顧惜沉就寸步不離的在顧安瑤邊照顧著。

那天，顧惜沉正在幫顧安瑤拭臉上的皮。

畢竟孩子都，一定要干干凈凈的才行。

大門突然被推開了。

墨司沉逆站在門口，那高大的影擋住了大片的。

秦俊南正在翻閱古籍，被那聲音嚇了一跳，抬起頭，就看到墨司沉回來，神一喜，“阿沉，你回來了！”

墨司沉對著秦俊南點頭示意了一下，就大步走到床前。

顧惜沉有些慌，也有些懼怕，趕忙退到一邊去。

墨司沉看著沉睡中的顧安瑤，眼神溫而眷。

大手上的臉頰，到那的，聲音里帶著無限的滿足，“瑤瑤，我回來了。”

老人也從椅子上站起來，聲音里暗暗的有些期待，“可曾尋到那仙草？”

作為醫者，能在有生之年，見一見那傳說中的仙草，對他們來說，就是無限的吸引力。

此生足矣。

墨司沉轉，手進懷里，掏出一個手帕。

把手帕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掀開包裹的四角。

就看到一株小花，安安靜靜的躺在中間。

一瞬間，這屋子里充斥著一種特別的香氣。

墨司沉把手向老人，“給您了。”

老人著手接過來，看著那艷麗的小花，神激。

轉頭看向秦俊南，“去備水。”

秦俊南轉出去準備了。

老人又看向墨司沉，在最后開始之前，讓他做最后的選擇。

現在停下了，還來得及。

老人語氣平淡，不帶任何私人緒，只是在告訴墨司沉他所查到的事實。

“這幾日，我們查遍了各類古籍，總結出了使用的方法。”

“這九轉仙草，花可食用，可拭。”

“中毒者將那花朵服下，可將毒素至皮，但不會自行排出外。”

“毒者使用碾的水涂滿全，再與中毒者共同于盆中沐浴。”

“則那毒素會從中毒者被吸出，順著水波，滲毒者的。”

“這途中，兩人皆不可離開水中。”

“若有一方離開，則這毒素轉換即為失敗，兩者皆亡。”

“若轉換功，則一生，一死。”

老人說完，目灼灼地看向墨司沉。

話雖未說出口，但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你，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