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和自的作用讓白糯睡得很,可隨著秦鷙的離開,他上總是能讓白糯安心的氣息越來越淡,強烈的不安生生讓白糯從睡中拽了出來。
順著樓梯快步下樓,正好就聽見剛才的對話。
生病、麻煩這兩詞在白糯的認知中代表的意思很不好。
自小白糯就沒有擁有的充足的關,為了汲取別人的關,白糯隻能讓自己變得聽話,順從。
不想被拋棄……
秦鷙最先反應過來,大步走上樓梯,掐著白糯的腰把人撈進懷裏。
“怎麽醒了,是做噩夢了嗎?”
一邊問著,一邊抱著白糯往樓上走去,可白糯不願意離開,眼疾手快地拉住離最近的欄桿。
秦鷙也不敢強行分開,怕傷到白糯,隻得擰眉頭站在原地。
“不走。”白糯很是倔強。
卷長的睫輕輕抖著,大顆大顆的淚珠便掉了下來,砸在秦鷙的手臂上。
灼熱的淚珠砸在皮上沒有痛,但心髒就像是被一隻大手住,正肆無忌憚地一樣。
秦鷙用沙啞的聲音哄著人,試圖讓白糯止住眼淚。
“好,我們不走。”
下樓梯的步伐甚至比上樓梯的步伐邁得更大,秦鷙剛抱著白糯在沙發一角坐下,白糯便亟不可待地想要解開秦鷙的外套扣子。
秦鷙知道想要幹什麽,“乖,讓我來。”
蔥白指尖剛解開扣子,白糯便把自己整個人往秦鷙懷裏埋了進去,隻留給眾人一個後腦勺。
秦鷙心中大痛,看到白糯這般模樣,比用千般酷刑折磨他還要難。
而讓白糯再次變這樣的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
真該死。
秦鷙覺得祁宴打得那一拳真是打輕了。
張了張,秦鷙想說什麽,嚨一陣陣發,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難的人不止秦鷙一個。
此時的白糯像是一隻驚的小刺蝟,把自己腹部埋藏在自認為安全的人懷裏,而出的地方布滿看似兇猛,實則脆弱的尖刺。
眾人都不敢說話,怕稍微一點聲音就要嚇壞白糯一樣。
秦鷙不敢讓白糯將腦袋一直埋在他的懷裏,白糯自就在生病,怕呼吸不暢。
原本一不的白糯在秦鷙用手到腦袋的時候猛然一抖。
“不要。”
“不會丟下你,也不會嫌棄你的。”秦鷙滿眼心疼,他怎麽舍得。
“乖,再信我一次好不好?”
在等待的過程中,秦鷙難得紅了眼眶。
他怕白糯不再信任他了。
若不是他自己作死,事又怎麽會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
白糯沒應聲,卻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秦鷙麵大喜,停頓一會兒,將白糯的腦袋移了出來,換了一個姿勢,讓靠在懷裏。
無聲的哭泣已經將秦鷙前的衫打。
“心理疾病,醫生隻說是有可能。”秦鷙從後麵摟住白糯的腰肢,附在耳朵邊上說著:“他又不是專門攻治心理方麵的醫生,誤診的可能很大的。”
不是的。
白糯自己也很清楚。
自己對秦鷙的依賴,幾乎已經到達了病態的程度。
以前也想過這一點,隻是不斷的在畏懼、在逃避罷了。
白糯無聲的眼淚流的更加猛烈。
秦鷙心疼的要命,知道是糊弄不過了:“我們明天重新找一個專攻心理學的醫生看病好不好?就算確診了心理問題,我們慢慢治,一定能治好的。”
白糯默默的搖搖頭,不想去看醫生。
又過了一會兒白糯抬起紅腫的眼皮,向秦鷙的眼睛中有著一畏懼:“真的不會嫌棄我麻煩嗎?”
秦鷙毫不猶豫:“怎麽會,應該是我害怕你拋棄我才對。”
可阿鷙不願意陪著一起回到桐市了,因為不聽話被阿鷙‘推’了出去。
本該堅信秦鷙話語的白糯,這次卻猶豫了,有些失的垂下眼眸。
紅腫的眼皮半闔著,沾染上淚珠的眼睫幾簇幾簇粘在一起,頂燈一打,在下眼瞼下方沉下一片暗影。
秦鷙呼吸變沉,仿佛從靈魂深蔓延出來的慌讓他瞬間紅了眼。
“白糯,不要這麽對我好不好?”
“對不起……”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卻在不經意間狠狠給了他最的人一刀。
原本對秦鷙咬牙切齒的祁玉在這一刻莫名覺得他有些可憐。
不可一世的秦鷙真的在他妹妹上栽了個徹徹底底。
在祁玉的記憶中,強大便是秦鷙的代名詞,他從未見過秦鷙紅著眼眶流眼淚的場景。
而今天,他見到了。
秦鷙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對已經對他失的白糯本束手無策。
在秦鷙最追悔莫及的時候,一隻帶著暖意的白小手卻攀上了他的臉,到了他的眼角。
“阿鷙,不哭。”白糯以輕、卻又稍顯笨拙的作緩緩拭去秦鷙臉上的淚珠。
秦鷙的瞳孔驟。
比起自己難過,白糯更害怕讓的阿鷙難過。
“我答應你明天去看醫生,所以,阿鷙你不要難過好不好?。”
因為生病的原因,抬手的作做得有些艱難,可仍然堅持著將秦鷙臉上的淚珠拭幹淨後,才將手垂了下來。
退燒藥的作用讓白糯失力,眼皮也不控製不住的向下墜著。
好累,也好困,但不想睡著了。怕秦鷙又會趁著睡著的時候離開。
白糯剛剛合上幾秒的眼皮,又猛然睜開,臉上有著明顯的後怕之意。
秦鷙知道在怕什麽,拍打著白糯的脊背,聲音發幹發:“睡吧,我絕對不會離開的。”
怕白糯不信,秦鷙還特意把自己的角和白糯的角死死綁在一起。
沒有什麽能夠把他們分開了。
白糯還是不放心,白的小臉因為發燒的原因染上緋紅,呼吸又熱又重。
意識到自己真的無法熬下去,便緩緩手握住了兩人角打結的地方,握得死死的,絕對不會放手。
這一夜,秦鷙也沒抱著白糯回房間,而是在沙發上抱著白糯就這麽靜靜地坐了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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