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素白的也在他手里緩緩被褪下。
兩人隔了半月未曾這樣親近過,上一回還是他磋磨,心有余悸,僵得不像話。
倒是他溫似水,溫熱的在耳邊反復流連,手也不安分的往下去,聲音低啞又輕哄,“妹妹莫怕,不會傷了妹妹的……”
他用足了耐心,直到子一點一點下來,眉眼也盈出了瀲滟水,才進。
他聽見一聲微不可察的,從嚨溢出來,又生生吞咽回去。
放不開的,只能由他慢慢調教。
這一場歡好,實屬算不得盡興,他心里卻是極歡喜。
像一塊積年厚封的冰,日久年深,總能漸漸融化,消失殆盡。
如今在他邊,他有的是時日慢慢熬。
翌日一早,沈清棠睜開眼,目所視是郎君清俊溫潤的眉眼。他當真是生得極好,容貌出眾卓然,任是誰瞧見不嘆一聲公子如玉。
這府里沒有人比得過他。
他是裴煜和江婉所生。
沈清棠雖沒見過裴煜,卻是知道江婉的。
那是一個連素素發也遮掩不住貌的子,縱是現下明珠拂塵,容不再,也能想象出曾經是怎樣的驚世人,難怪惹得裴煜和無生兩人為要生要死。
裴琮之恰恰就像極了。
這樣多溫煦的臉,最是好偽裝。
只消稍稍一服,就是說不出的似水,甜言意。
在他的手底下潰不軍。
注視得久了,裴琮之也緩緩睜開眼看,是溫和煦,略帶饜足的笑,“妹妹看了我這麼久,可看出了什麼門道來?”
沈清棠轉眸避開他的眼和揶揄的笑,默然不語。
天尚早,兩人卻也該起了。
靈堂道場得擺三天,這三日裴琮之也休了喪假。
是他母親的喪儀,自該是得盡心竭力的。跪拜焚香,孝子模樣,是做得足足的,無人挑的出差錯來。
太傅府也過來吊唁,六姑娘林云霜求了父母也跟著過來。
靈堂前,看見了裴琮之邊的沈清棠。
兩人郎才貌,何其般配。
也看見了裴琮之偶爾趁著無人注意去牽的手。
來吊唁的人實在有點多,個個回禮,模樣有些疲憊。
裴琮之溫聲來勸,“這里自有我在,妹妹若是累了就回后院去歇息。”
他讓丫鬟過來扶下去歇息,又好生代,要泡溫熱的茶。的手也有些涼,或許是跪的時辰長了,沾染了地上的寒氣。
“去榻上躺著,好生睡一覺。”
又囑咐丫鬟將后院的院門掩了,莫要讓前頭的哀樂禮聲吵嚷到了。
他的殷殷囑咐,溫細心都林云霜看在眼里,心頭郁痛難言。
但其實,來前母親已勸誡過。
“去吊唁的人都說,瞧見裴琮之和他夫人恩幾許,夫妻長,你又何苦自討苦吃?霜兒,聽母親一句勸,放下罷。這世上的好兒郎這麼多,母親再給你尋個稱心如意的。”
林云霜搖搖頭,清瘦的指節將帕子攥得很。
“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是真的不要。
自冰冷水中被他救起,看過那樣一雙溫似水,落了漫天瓊玉的眼睛,如何還看的進去別人的影?
是甘愿沉溺其中的。
也按捺不住心里的艷羨和好奇,悄悄繞過正堂,跟在沈清棠后。
想看看,他心悅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姑娘。
可是很快,沈清棠便發現了。
不聲,屏退了邊的丫鬟,才轉,看著無人的僻靜山石,從容開口道“出來罷,我已瞧見你了。”
林云霜從山石后默默走了出來,是被抓包后的赧,磕磕絆絆解釋,“我不是……故意跟著你的……我只是迷了路……”
這般拙劣的謊話,沈清棠一眼看穿,倒是沒有揭穿,只是順著的話問,“林姑娘可是累了?要不要隨我去后院歇息一會兒。”
林云霜自是求之不得。
沈清棠帶來歸崖院。
仍舊是那棵貞子樹下,煮了一壺清香淡雅的雪芽尖。
林云霜端了茶盞,輕輕抿上一口,忍不住嘆,“好香。”
是當真喜歡雪芽尖,就連眉眼里都是贊嘆。
“林姑娘喜歡就好。”沈清棠含笑看著,又不咸不淡添一句,“這是他最喝的茶,我卻是喝不慣,只覺得苦太過。今日可算是遇著他的知音了。”
“是嗎?”
林云霜聽了這話,且驚且喜。
喜的是自己和他喜歡同樣的茶,是不是也算離他更近一步?
r> 驚的是沈清棠既當面提了裴琮之,想必是看穿了的心思,在這試探于。
林云霜悻悻擱了手中的茶盞,暗暗斂下眸去,“裴夫人別誤會,我只是跟著父母過來吊唁,沒有旁的心思。”
沒想過要和沈清棠搶人。
“我不會阻礙你們的。”臉漲得有些紅,聲音卻極是黯淡,“我只是想遠遠的看他一眼。”
困在閨閣里的姑娘,就算想看心上人一眼都是一種奢。
也只有這樣的時候,才能瞧上一眼,以解單相思的苦。
沈清棠將的這些姑娘愁緒都看在眼里,原來是這樣單純天真的心,怪道一個落水相救就俘獲了的心,期期艾艾,惦念至今。
“我知道林姑娘沒有惡意。”
沈清棠抬手抿一口茶,眉眼間并無不悅,“慕艾,本就是人之常。林姑娘不必遮掩憂慮。”
林云霜這話怔住,好久才回過神來,話里仍是不可置信,“裴夫人不生我氣麼?”
“為什麼要生林姑娘的氣?”
沈清棠微微一笑,“林姑娘歡喜他,也是證明我眼不俗,我高興尚且來不及,為何要生氣?”
這樣驚世駭俗,不同尋常的話。
林云霜當真咋舌。
兩人坐在院中喝茶,說了好些時辰的話,最后沈清棠還出聲邀,“我與林姑娘相談甚歡。不瞞姑娘,我家大人事忙,我在這府里甚是孤寂。林姑娘若是不嫌,往后可時常來找我說說話。”
這般大度,林云霜真是驚駭不已,也有些不好意思,勉強尷尬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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