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便是謝夔嫌棄地收起了長劍,眼中的緒幾乎都沒有一點波瀾,不等姚春再說什麽,他留下一句“不必謝”之後,幹脆利落轉,離開了原地。
離開的時候,謝夔非常自然地手,將藏在柱子後麵的王仲宣也帶走了。
王仲宣現在在謝夔跟前提到此事,腦子裏又想到了當時姚春那不可置信的雙眼,忍不住捂著肚子笑出聲。
“人家跟你道謝了嗎?你還‘不必謝’?”王仲宣就差沒拍著桌子笑出聲。
謝夔被他這麽詳盡提醒,又怎麽回想不起來。
他眼神平靜看著對麵這個已經笑得樂不可支的人,“我救了,不該謝?”
王仲宣:“……有沒有一種可能,你一劍直接到人家的胃,害得一個懷春子在你麵前差點吐出來,丟了個大臉,人家不罵死你都算是好的?”
謝夔:“無聊。”
王仲宣挑眉,“那換個人,如果你那位夫人醉酒後,腳步不穩,站不住的時候,你也一劍頂住的胃嗎?”
謝夔皺眉,“不會。”
他想象不出來鶴語醉酒失態的樣子,傲的殿下,怕是喝醉了,也會對著他頤指氣使,像是一隻小孔雀。
想到這裏,謝夔的角不由勾了勾。
這一幕,卻是被對麵的王仲宣盡收眼底。
他輕笑一聲,“你看,這就是差距。”
謝夔沒再說話,懶得理他。
王仲宣也不是口無遮攔的人,他接著說:“所以,姚春最初的目標,應該是接近你,奈何被你差點一劍捅得吐出來,這才鎩羽而歸,然後換了目標。”
整個朔方被謝夔治理得跟鐵桶一般,不僅僅是指城池周圍的防,也指他手下的那些人。
至是自打謝夔接管了整個朔方後,境再也沒有出現任何叛變,報泄的事。他管理手下的手段,可見一斑。
“王錦是王令之的老來子,從小就被溺過分。要是我說,想要從誰上下手最方便,除了他,我還真想不到別人。”王仲宣開口道,“雖然現在不知道此上究竟有什麽任務,但是想要接近朔方的核心軍政權,這一點,是肯定的。”
謝夔擰著眉頭,接近軍政權,無非是為了擾朔方。
想到姚春就是匈奴的朵蘭公主,又是多年前就歸順在了都拉克手下,這兩兄妹是想來個裏應外合?
謝夔冷哼一聲,他倒是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有沒有這本事。
——
過了午時,鶴語睡了一小會兒。
醒來時,門房的人送來了一封拜帖。
鶴語不怎麽意外,來靈州城後,這消息又沒有封鎖,那些夫人太太們,每次送來的拜帖不計其數。
不過過了兩日,也不知道是不是謝夔說了什麽,反正這兩日,耳子還算清淨,沒什麽人打擾。
若是在上京城,眾貴都知道,其實永樂公主並不喜好湊熱鬧。雖說什麽賞梅宴,什麽詩詞宴等等各式各樣的宴會,都不了要請,但十次能有一次請得,都算是稀罕事兒。
來了靈州,鶴語也沒想過要改一改自己這疲的子,有興趣的就去,沒興趣的從來都懶得彈。而在這裏,暫時還沒有很興趣的人。
不過,鶴語不知道是想到了誰,又挑了挑眉,難得主問:“誰的帖子?”
珍珠拿過來一看,回道:“是夏小姐送來的。”
夏小姐自然就是那日們在金銀樓裏遇見的夏涵今,那位使槍使得極好的年輕子。
果然,鶴語在聽見這名字時,眼眸一亮,人也直接從榻上坐了起來,“給我看看。”
夏涵今在給鶴語送拜帖之前,猶豫再三。
那日在金銀樓裏,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那麽大膽,主住了鶴語,問日後自己能不能去找玩。
那時候,沒人知道心底的忐忑。
但是忍不住,這是這麽多年來,第一個對的武藝滿目欣賞的貴。
沒想到那位傳聞中是上京最高貴的中宮嫡出的公主殿下,竟然欣然應允。
回到家裏,正預提筆寫拜帖,卻不料被母親看見。
問及緣由,夏涵今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母親覺得那隻是公主的客套之詞,畢竟,這幾日裏,靈州城裏的貴夫人,估計沒有一個沒給節度使府上送帖子,但都石沉大海,也沒有聽說任何一位夫人得了鶴語的召見。家裏這個濃眉大眼的魁梧的兒,如何能得到鶴語的青眼?
可是誰都沒想到,夏涵今的這封看起來莽莽撞撞,絕對不可能被鶴語放在心上的拜帖,卻真等來了鶴語的回應。
夏府的門房在領著玳瑁進來時,整個夏府的人都被驚了。
這可是公主殿下邊的人,而且,尋常況下,鶴語隻需要派人過來知會一聲便可,但現在卻是點名了要見到夏涵今的麵。何況,如今在靈州城裏,還沒有誰見過鶴語。
如此靜,夏塘和自家夫人坐在書房裏,有些麵麵相覷。
公主那邊的人隻說了見他們的兒,就算是他們,也不方便過去聽聽玳瑁帶了什麽話過來,兩夫妻在書房裏實在是很張。
“真的是公主殿下要見我們元娘嗎?”夏夫人不安地看著自己丈夫,夏涵今是的大兒,也是唯一的兒,雖說模樣隨了父親,但每個孩子都是母親的掌中寶,“不會是元娘那日在金銀樓,開罪了殿下吧?”
夏塘現在心裏也七上八下,上京的公主,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遙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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