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兮荷心灰意冷,多次求死,步安鶴為了安也不再關著了,費盡心思的討歡心。
可是等來的卻是決絕跳崖,活不見人死不見。
從那以後,世間再無慕兮荷,隻有珞珈山觀音廟的守廟人,妙山姑姑。
而名震一時的極上殿和門主步安鶴也漸漸銷聲匿跡,退居一隅。
唯一不變的就是殿中門徒一直奉命在尋找一個人,十多年來始終活不見人,死不見。
門中長老都勸說步安鶴,慕兮荷已經死了,可步安鶴仍然不放棄,將自己困在極上殿的後山十多年未走出過一步。
而妙山姑姑跳崖後順著溪流而下,被珞珈山原來外出遊曆的守廟人所救,帶了回去,本來心灰意冷,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
可恰逢家人來廟裏祈福,定安夫人早產,妙山姑姑親手接生了慈,母平安。
抱著懷裏嘟嘟的團子,妙山姑姑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崩潰大哭。
後來定安夫人知曉了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便說“慈的命是你救回來的,以後便是你兒,給你盡孝,為你養老送終。”
從那以後,妙山姑姑便把慈當作自己的親生兒,殊不知,於而言,是定安夫人給了希,慈是的救贖。
這也是為什麽在這裏,慈必須活的理由。
室上麵的祠堂裏,柳寒枝裏叼了一草,姿態風流的靠在柱子上,攔在室口。
而他的腳前麵,鹿溪一臉氣餒的蹲在地上,手裏抱著一柄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長劍。
果然還是距離產生,以前不認識的時候,鹿溪也是被戲臺上的柳寒枝迷的神魂顛倒的,如今卻是真正的夢想破滅了,什麽玩意!
為了搬救兵,跑的腳底板都著火了,結果好不容易趕來卻被柳寒枝攔住,說沒事了,是故人相見,讓別去打擾。
要進去,卻本鬥不過他,幾次三番被人毫不費力的推了回來。
結果就出現了現在這一場景,一個像大爺一樣歪歪扭扭的靠著,沒個正形;一個蹲在地上,被氣的臉都紅了,惡狠狠的盯著他,裏嘀嘀咕咕:“為老不尊,倚老賣老,呸,不要臉!”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怎麽還喜歡他,呸!”
柳寒枝一聽,頓時就不樂意了,嘖了一聲:“小丫頭片子說什麽呢?男人四十一枝花,爺才三十出頭,怎麽能說老?”
鹿溪自然知道自己說不過他,也沒反駁,不過眼神耐人尋味,隻見視線在柳寒枝上上下一掃,做出一副審視的表,然後裏也像他剛剛一樣,發出了一連串的嘖嘖聲。
雖然沒有說話,但柳寒枝分明從臉上看出了嘲諷:就你?別人四十一枝花,你……三十一枝狗尾花。
這是踩到柳寒枝的逆鱗了,好歹上了戲臺子也是的雌雄莫辯,男通吃,怎麽到裏就變的這般不咋地了。
眼睛一瞇,蓄勢待發,尋找一擊致命的攻擊點。
忽然,視線落在懷裏的劍上,眸一亮,柳寒枝道:“呦,上哪找來的劍,你會使嗎?”
“抱著壯膽呢?”
鹿溪頓時臉更紅了,憋了一口氣出不來。
等回過神來也立刻反擊,看著他裏叼著的那草,開始怪氣:“呦,哪來的草呀?”
柳寒枝麵疑,不知道小丫頭片子想幹什麽,這茬他還真不知道怎麽接。
能哪來的?隨手摘的唄。
也不需要他接,鹿溪嘖嘖的搖了搖頭:“我們藥王穀除了藥多,什麽狗呀、貓呀也多的很。”
柳寒枝迷茫,所以呢?
鹿溪忽然笑的燦爛,出一口白牙,幸災樂禍道:“它們呀……閉上眼睛哪都是茅廁。”
“平時最來這祠堂轉悠了。”
裏晃悠的草一瞬間停了下來,然後緩緩落,柳寒枝麻溜的:“呸呸呸!”
目瞪口呆的看著蹲在地上笑的前俯後仰的小丫頭片子,一臉菜,他現在十分肯定他之前的判斷,鹿溪比當初的般般惡劣的不是一星半點。
鹿溪仰頭看著他的狼狽,挑了挑眉,臉上隻差寫著:就你?和我玩還差了點。
柳寒枝麵難看,上前兩步,想好好收拾收拾這丫頭。
下一秒鹿溪猛的站起來看向他的後,歡喜的喊道:“師父!”
然後迎上去,在和柳寒枝肩而過的時候故意湊到他眼前吐了吐舌頭,一臉得意:“小樣!”
在他有作之前迅速跑到白葉跟前,拉著他的袖子撒,左看右看:“師父,你沒事吧?”
白葉一臉欣,見多了鹿溪對他的嫌棄,他徒弟終於知道心疼他這個師父了,笑道:“沒事,沒事。”
鹿溪一聽,把拉著的手立刻放開,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還不待白葉嘚瑟夠,就聽見說:“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那些債主不得找上我。”
白葉臉上的笑頓時僵住,瞪了一眼鹿溪,他就知道,這死丫頭會這麽好心?不孝子!
倒是柳寒枝站在後麵無奈的笑了笑,罷了罷了,自己這是怎麽了,都這麽大年紀了還和一個小丫頭較真了。
比般般還小兩歲,和計較個什麽。
鹿溪的視線落在了跟在白葉後的妙山姑姑上,好奇的看著白葉,其中的詢問不言而喻:“老頭?”
白葉衝著翻了一個白眼,心裏嘀咕:在別人麵前能不能給他留一點麵子?
麵上還是解釋道:“這是你師叔。”
鹿溪眼睛睜的大大的:“我還有師叔呀?師叔生的真好看!”
然後把白葉到一旁,自己親切的挽著妙山姑姑的胳膊,頗為嫌棄的看著白葉:“怎麽就你長的一般?”
白葉被氣的吹胡子瞪眼,一直都沉默的妙山姑姑噗的笑出聲,附和道:“是呀,當初的一眾師兄裏,就你師父長的最一般。”
一談這個鹿溪就來勁了:“何止這些,師叔你不知道,這人可恐怖了,他不洗澡!”
妙山姑姑煞有其事的打量著白葉,一副原來如此的表。
白葉看著倆這樣一唱一和,臉都黑了。
果然,能讓人之間瞬間建立親友誼的事,莫過於,們討厭同一個人。
他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給自己找了兩個活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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