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鹿溪從藥房出來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走了,一直避在房外的柳寒枝才進去。
見白葉在忙碌,他打了一聲招呼:“前輩。”
白葉頭都沒抬:“來了。”
柳寒枝靜靜的等了一會,沒多久白葉終於忙完了手裏的活。
這才看向柳寒枝,他一把年紀了,見識的多了,更何況就鹿溪這一個閨,哪不對勁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今日不僅取錯了藥材,連稱都稱錯了,有價無市的靈芝他才一個沒注意就被淬了兩株。
看來是被拒絕了。
猶豫了片刻白葉道:“鹿溪……”
“羌華明白,前輩放心。”柳寒枝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他能理解,晏溫長般般七歲自己都覺得他是老牛吃草,不要臉,禍害人家小姑娘。
若不是心疼般般,自己是不可能這麽容易就同意的。
而自己呢?長鹿溪二十歲,有些事想都不敢想,又怎麽敢在人家師父麵前有所妄念。
想說出口的話被咽了回去,白葉繁雜的心緒最後隻化做一句:“多謝。”
他不否認柳寒枝無論是哪一方麵都是個極好的人。
可讓他站在師父或是父親的角度來看他,他並不認為他和鹿溪合適。
不對等的年齡,不對等的意,從哪個方麵來看鹿溪都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那丫頭倔,之前跟自己說不喜歡他還有幾分賭氣的分在。可今天雖然在走神發呆,他卻看出來下定了決心。
柳寒枝到底與說了什麽,讓這般決絕。
說了什麽?隻有鹿溪和柳寒枝兩人知道。
他說他還喜歡著那個人,他說對他的喜歡是一時興起。
鹿溪難過他還喜歡著別人,但是更惱的是,貶低了自己的意。
這輩子,就沒有一時興起的時候,無論是對人還是對,的每一份喜歡都是深思慮後的鄭重承諾。
的親生父母沒有經過的同意就把生了下來,卻又無的拋棄。
不想為像他們一樣不負責任的人,導致了做每一個決定都很慎重。
比起猛的開始,戛然而止,更希能慎始善終。
而柳寒枝貶低了自己。
轉移話題,柳寒枝問:“解藥可有進展了?”
白葉搖搖頭:“這幾味藥藥都很強,稍有不慎就是要命的。”
柳寒枝看著他:“沒有多時間了。”
白葉點頭:”我知道。”
大燕都城,晏溫乘著夜進宮,燕南州正坐在書房批閱奏折。
晏溫一進來,燕南州便麵喜悅:“皇叔,你回來了!”
將筆隨意的扔在一旁,起迎上去。
晏溫和他點頭示意,隨即看向一旁的長街吩咐道:“去請百斛將軍和商太傅。”
說完這些他才看向燕南州,燕南州見皇叔終於有空理自己了,喜笑開道:“皇叔,皇嬸怎麽樣?”
晏溫不鹹不淡的看著他:“理朝政怎麽不見你這麽上心?”
燕南州撓撓頭:“和您的終大事比起來這算什麽?我若辦的好了,指不定父皇和皇爺爺還托夢誇我呢。”
眼微瞇,話裏有話:“我現在誇你,你要不要聽?”
見他笑裏藏刀的樣子,燕南州咽了一口口水:“倒也沒……沒這麽想聽。”
忙轉移話題:“皇叔連夜召見他們是因為時機到了嗎?”
晏溫視線前移,暗流湧,多年來他們所謀求的就要實現了,奪故土,重稱王。
大燕一直都是四國中最不容忽視也最危險的存在,四國尊皇的位子,哪怕大燕落了下來,其他三國也沒有能力登上去。
這個位子隻能是大燕的,它曾短暫跌落,如今將重新回去,數朝來拜,世人敬仰。
百斛將軍和商太傅很快就進宮了,還有一酒氣,剛剛被商太傅從秦樓楚館裏逮出來的商時序。
看商太傅一臉怒意,商時序極力避開自家親爹吃人的視線。
晏溫挑眉:“怎麽回事?”
商太傅不說話,倒是知道緣由的燕南州開口解釋了:“皇叔不再的這些時日,商夫人給商大人定了一樁姻緣。”
“誰知商大人不願意,前幾天還把人家姑娘推水裏去了。”
推水裏了?晏溫看向商時序,眸裏出些許詫異。
他和商時序也算是一起長大的,他鬧歸鬧,但對娘向來有禮護,哪怕煙花之地也不會輕視人半分,把娘推水裏這種事他應該做不出來。
商時序立刻喊冤:“我沒有,是那的自己跳進去的,嫁禍給我!”
他已經說很多遍了,就是沒人信他,那的慣會裝,人前滴滴,螞蟻都不敢踩死,人後揪著他襟恐嚇他。
現在終於見著晏溫了,生怕他也不信自己,商時序激道:“王爺,你要為我做主啊!整個大燕誰不知道我是你的人。”
“那娘們直接把刀架我脖子上恐嚇我,說我以後要再敢去青樓沾花惹草就閹了我!”
“我一個不留神,就自己往湖裏跳,我把撈上來,卻說是我推的。”
商時序不理解,他怎麽就遇見這麽個祖宗,他娘是擱哪找來的冤家,還親,明明是八字相克!
現在一想到自己把救上來,不但不激還哭的梨花帶雨,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樣子:“小自知出生低微,配不上商大人,我願意退婚,還請商大人莫要再為難小了。”
這一連串的表演直接把商時序整懵了,回神的時候自家老爹已經怒目圓睜的站在自己邊,大庭廣眾之下自己被上躥下跳的追著揍,麵掃地。
他一直覺得這世間娘都是水做的,溫香玉,顧盼生輝,偏偏他這個未過門的媳婦是鋼鐵焠的!
商太傅大怒:“你現在還再狡辯!”
也顧不得燕皇和攝政王還在場,商太傅恨鐵不鋼:“你真是給老子長臉,小姑娘你都欺負!”
“你娘說了,退婚沒門,你想都不要想,這姑娘你不僅得娶,還得好好照顧著,你再敢欺負人家,老子打斷你的!”
許是覺得晏溫回來了,自己就有靠山了,商時序離自家老爹遠遠的,回懟道:“不可能!都要閹了我了,娶咱商家的香火可就斷了!”
“那的給你們灌了什麽迷魂湯?連商家香火都不顧了?”
父子倆隔著老遠爭的臉紅脖子,晏溫了鼻,他後悔了,大晚上的召見他們來是給自己找罪。
正事還沒說,倒是先理起他兩的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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