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帝宮,封宴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顧傾,快步走了過去。
“你還真要走?你是皇后,你要去哪兒?”他一把從后抱住,低聲說道“而且三妹妹還躺著不能,你不帶著嗎?”
“是你們害的,變了鬼,就留在這里宮里,世世代代纏住你們姓封的。”顧傾用力掙開他的手,繼續收東西。
秋桃和招娣跪在一邊,也不敢,更不敢多說半個字。
“你們出去。”封宴低聲說道。
兩個丫頭趕膝行退到了門口,這才起出去。
封宴把顧傾打包的服,一件一件拿出來,低聲說道“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宮里,我怎麼辦?”
“和你的好妹妹,過的日子吧。”顧傾冷聲道。
“我知道你心里難過,但也要講一點點道理……”封宴還沒說完,一只瓷枕就朝他飛了過來!
封宴慌忙閃躲開,瓷枕啪地一下重重地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你真惡心!”顧傾罵道。
封宴的臉頓時變了,大步上前去,用力握住了的手腕“事還沒清楚,你冷靜一些。”
“詛咒我了。”顧傾仰頭看著他,冷笑道“而你包庇!你敢給我看那張紙嗎?”
“做錯了事,朕會罰。但三妹妹一事,不是做的,你也不想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吧。”封宴把的手牢牢地鎖在前,眉頭鎖,盯著說道“我知道你心疼三妹妹,我也同樣心疼。還是個孩子,不該這樣的罪。今日之事,哪怕不是三妹妹,是旁人家的孩子,我都會查明相,給一個公道,更不會包庇任何人。”
顧傾漸漸冷靜了一點,但還是生氣。
就憑封宴那一腳踩在符紙上,就非常生氣。
若今日詛咒了五公主呢?他是不是會怪惡毒?
“你不會干那樣的事。”封宴騰出一只手,輕輕地給掉眼角的淚“三妹妹還沒醒,你再鬧下去,誰給撐腰?”
“怎麼,我鬧下去,你還要殺了我不?”顧傾的火氣蹭地一下就竄了起來。
封宴……
罷了,顧傾也只是個尋常的子,確實沒理由讓時時刻刻都端莊溫,理解。本來就有權力發火。
“哪敢,你殺了我,我也不敢你一汗。”封宴下了語氣,低低地說道。
“你放屁,你現在把我的手都快握斷了!”顧傾怒目圓瞪,大聲哭了起來“封宴,你不是人。”
封宴慌忙松手,纖細雪白的腕上果然印著深深的指痕。
“對不起,對不起。”他趕道歉。
“晚了。”顧傾舉起雙腕給他看,哽咽道“今日我無錯,你都如此對我,來日你厭了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打我呢。”
封宴不敢再說話,拿了藥膏過來,拉起的手給腕上藥。
“你別假惺惺了,你妹妹說了,不得我死。這是你們封家的地盤,我該滾出去。”顧傾泣
著說道“我若沒在這里,才不會有人對三妹妹下毒手。”
封宴垂著眸子聽罵人,等兩只手腕都上了藥膏,這才小聲說道“是我沒護住你們,我總以為這宮里沒有別的嬪妃,你們就安全了。”
“陛下,祈大人讓鷹送信過來了。”劉公公快步過來,雙手托著銅哨,小聲說道。
封宴趕拿過了銅哨,從里面出一封卷細卷的信。展開來看,上面只有兩句話趕不及回來,取金之法在《針策》第一百二十六頁。
“讓許康寧按著書上來取針?那怎麼行,萬一沒取好,三妹妹怎麼辦!”顧傾差點沒暈過去。
“兒。”封宴及時扶住,急聲道“許康寧深得祈容臨的真傳,他可以的。”
“好,好,來人!把封熙帶來!本宮要先給頭頂上扎針,讓許康寧先好好試試手,以確保給縣主取針時萬無一失。”顧傾推開他的手,大步走到了殿門口,大聲呵斥道。
“顧傾!”封宴大步過來,一把將攬進懷里,用力摁住了,小聲說道“冷靜一點。”
“你告訴我怎麼冷靜,那是針哪,針在三妹妹的腦袋里!針沒在你妹妹的腦袋里,你當然能冷靜。”顧傾淚流滿面地說道“我與你相識以來,兩個妹妹了多苦,遭了多罪。之前那次,們被長公主派去的人打半死,勉強救回命來,這一回,更是可怕!竟用針去扎一個孩子的腦袋!”
封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如今回想,三姐妹的吃的苦的罪,還真與他有關。
“封宴,你與我有,這些罪落在我上,我認了。但不應該讓我的兩個妹妹承這一切!”顧傾了把眼淚,說道“我確實不冷靜!你說得對,我現在不走,要先找到這個人,然后親手殺了他。”
封宴把抱進懷里,手在背上輕輕地挲著,久久地說不出話來。
……
天亮了。
一夜未合眼的顧傾拖著發的腳,走進了三妹妹的寢殿。趙阿姑正紅著眼睛給三妹妹喂續命湯,小姑娘上已經看不到半點,整個人蒼白到比臘月的雪還要白。
“三妹妹。”顧傾一,跪坐到了榻前。
二妹妹一直坐在腳踏上,趴在榻邊守著三妹妹,剛剛才瞇上眼睛,聽到靜,又飛快地睜開了眼睛。
“姐姐,祈大人回來了嗎?”期待地問道。
“沒有。”顧傾搖頭。不知道祈容臨在外面做什麼,為什麼趕不回來,現在只有寄希于許康寧上,但愿他學藝通,能夠保住三妹妹。
“皇后娘娘,那微臣就拼死一試了。”許康寧進來了,他已經穿上了白的圍兜,一手捧著湯藥,另一手拎著工箱,同樣是雙目赤紅,臉泛白。
“拜托了。”顧傾雙手疊抬于額前,朝著他深深地行了個禮。
“娘娘快莫要如此,折煞微臣了。”許康寧趕放下東西,過來扶顧傾。
“寧哥哥,你一定要救活我妹妹啊。”二妹妹爬起來,用力抓住他的胳膊,拖著哭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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