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兀自嘟囔了幾句，驀然反應過來，“半月前？你半月前就在考慮帶我來了？”

謝長臨不理。

一路江妧就嘰嘰喳喳的，不時個腦袋出去對著花海嘰里呱啦，說什麼‘小花花，等我回來再好好看你們’！

……吵的不行。

謝長臨實在忍無可忍的時候，將拉回來，冷著臉，“靜一靜。”

他以為自己眼神如利箭，可與四目相接，便了強弩之末，不比曲江池畔的春風和柳一些。

江妧便湊過去親他眼睛，咯咯笑著。

清脆悅耳的笑聲一路回。

到了城中，因江妧說要什麼二人世界，凌川便駕著車離開，晚些時候再來接他們。

京城和江妧想象中一樣，繁華，熱鬧，人涌，車水馬龍。

江妧想起，封后大典那日，坐在輿上看到的老百姓，各個神麻木哀怨，和今日見到的略有不同。

將疑問出，謝長臨面不改，“眼前的，都是假象，皇城腳下，終歸要做做樣子的。”

他垂眸看著江妧，“咱家一天不死，那些人就一天笑不出來。”

江妧卻是歪著腦袋，沒接這話，反倒是嫌他，“在外頭你還一口一個‘咱家’，生怕別人看見你這張臉聯想不到你是他們口中那位人人得而誅之的司禮監掌印嗎？”

“……”謝長臨看著面前理直氣壯的小姑娘，太跳了跳。

誰給慣的？！

以前那個小心翼翼喚他“千歲”的小皇后哪兒去了？

江妧不給他郁悶的時間，牽起他的手，十指扣，“這幾日，你是我夫君，我是你夫人，勞煩掌印速速進角。”

謝長臨沒有反駁的機會，就已經被拉著竄人群。

在一個畫糖畫的小攤前，興致的看著那些樣式，“師傅會畫仙鶴嗎？”

糖畫攤主樂呵呵點頭，“會會會，要幾個？”

“一個就好，我夫君不吃糖。”

“得勒，二位稍等。”

因為兩人的樣貌太過出塵，總引路人頻頻側目，還不時頭接耳。

他不適的蹙眉，僵著臉。

擱平時這樣盯著他看的，他當即就讓那人橫尸了。

現在有幾個看江妧的眼神，更讓他克制不住的想剜眼。

想著，他也是這麼做的。

在江妧沒注意的時候，冷的眸子掃向暗房檐下。

只一個眼神，暗衛示意自己收到命令了。

江妧此時正滿臉得意，朝旁兩個盯著謝長臨臉紅的姑娘笑道，“我夫君容易害，姐姐們別老看他了。”

那姑娘又看了眼謝長臨，正好對上他冷的駭人的眼，打了個寒，連糖畫都沒拿，匆匆離去。

害？

怎麼覺這閻王爺要殺人了！

江妧見狀，狐疑的回頭，可謝長臨在視線過來時就斂了殺意，甚至出角微揚，“我沒經驗，忘給迢迢準備帷帽了。”

江妧放下心，擺手，“沒事，上街本就是讓人看的。”

謝長臨輕點頭，“好。”

大不了多殺幾個。

但是江妧突然想起來，可是溜出宮的啊！確實不適宜明目張膽在街上晃。

兩人還是去買了帷帽，但謝長臨沒有要遮面的打算。

江妧無奈，像哄孩子似的，“你不怕被我爹爹的人看到嗎？看到你又看你旁有個姑娘，萬一就發現是我了呢？可如何是好？”

謝長臨不為所，“老東西這兩日忙得很，我說了，你這幾日放心玩就是。”

江妧默了一瞬，可憐兮兮撇起，“長臨，你剛剛語氣不好。”

謝長臨：“……”

江妧立馬笑出聲，歡歡喜喜又挽著他，“逗你呢，嘻嘻。”

他眼底染上縱容，微不可聞的吐出口氣。

一路看著什麼好吃的好玩的，負責喜歡，他負責付錢。

……還有拿。

逛到午時，謝長臨神已經淡的看不出任何緒了。

手里堆的東西早丟給了暗的人。

江妧看他一臉生無可，笑拉著他進了一家酒樓。

“夫君，陪我逛這麼久了，該了吧？”

“這家敢號稱京城第一樓，今兒非得嘗嘗！”

謝長臨默著，沒說這是自己私產之一。

噼里啪啦點了一桌子菜后，兩人在二樓雅間品起茶來。

氣氛正好時，隔壁傳來特別洪亮的一聲，“前頭那條街又死好些人了！還有幾個眼睛活生生被剜出來，尸全部疊放在一條小巷子里呢……”

第76章 有怨來找他，莫要怪江妧

“我親眼看到，一條巷子都是，地上齊齊堆著一癱眼珠子，真他娘駭人，有個男人我還認識，在街口賣糖畫的老李，平時總是笑呵呵的，憨厚老實，真慘啊……旁邊有個小娘們兒直接嚇得暈了過去……”

那人說得起勁，江妧卻逐漸面蒼白。

慢慢將目落到一旁拿了一路但沒吃的仙鶴糖畫上。

熱茶捧在手心，太的從窗口灑進，正暖洋洋的撒在雅間，但周已然環繞著一片涼意。

輕喚，“長臨。”

謝長臨口中嚼著酒樓特酸茶葉，面容冷淡卻閑適，微垂著眼，余審著的神，懶洋洋道，“娘娘不會忘了，咱家是個什麼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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