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月接過那一頁紙,仿佛接過了什麼貴重的件似的,鄭重的捧著,一臉堅毅的朝外間走去。
瞧見外面的春蘭,輕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中的紙張,得意的道“你那麼費盡心思有什麼用,郡主還不是讓我去做?”
春蘭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垂了眼眸抬腳朝走去。
屋楚煙用完了飯,拿起帕子了,瞧見春蘭進來,看著的臉,淡淡開口道“你有些不服氣?覺得名單是你給的,我卻將事給尚月去做?”
春蘭垂了眼眸,低聲道“奴婢不敢。”
“不敢,不代表不這麼想。”
楚煙看著道“尚月子飛揚跋扈,而你擅長左右逢源,你是不是忘了,之前我吩咐你的事兒是什麼?”
春蘭微微一愣“奴婢記得,郡主讓奴婢調查重明鳥之事。”
楚煙點了點頭“我大概看了下名冊,里面說也有幾十人,若是讓你去理那些人,你必然會樹敵,而重明鳥都是印在之上,還如何替我查出來?”
春蘭聞言面上有了幾分愧“郡主說的是,是奴婢想差了。”
“你想差的何止這一點?”
楚煙看著道“我不是那些喜歡讓手下人去猜的主子,我要你做什麼,定然是吩咐的明明白白。早間時候我就同你說過,想要為我手中的劍,那就放棄去思考為什麼我要這麼做,你只需要思考,如何將我吩咐的事做的漂亮又穩妥。”
這是郡主第二次同說這樣的話了。
春蘭心里清楚,若是再改不掉這個習慣,那將不會有機會,聽到第三遍。
立刻恭聲道“奴婢謹聽郡主教誨。”
楚煙嗯了一聲“其實四人之中,我最看好你,若是你將此事辦妥,良娣之位,與你爹娘的事,本郡主都一并給你理了。”
聽得這話,春蘭頓時一喜,連忙跪倒在地“奴婢叩謝郡主。”
楚煙揮了揮手“下去吧。”
“是。”
春蘭出去之后沒一會兒,尚月便將那一頁的名單謄寫好了。
楚煙收回原來春蘭寫的那份,重新在冊子里夾好,讓帶著自己謄寫的那張名單,下去辦事了。
們走后,楊嬤嬤開口道“郡主好似有些樂在其中?”
楚煙聞言笑了笑“有點找到了,小時候捉弄旁人的樂趣。”
想起小時候,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的模樣,楊嬤嬤也忍不住笑了“郡主打小,就擅長這些。唯有王妃,一眼看穿郡主的壞主意。”
說完這話,開口問道“郡主當真最看重那個春蘭?”
楚煙嗯了一聲“前提是,得學會不揣我的心思和用意。我與胤哥哥商量了一計,本是打算用來拉攏尚月的,但現在看來,可以先備著。這兩人子不同,各有各的用法,正好經此一事,瞧瞧二人的能力。”
李胤晚間回到太子府,剛剛進門,管家便迎了過來,一言難盡的低聲
稟道“今兒個后宅有些飛狗跳。”
李胤聞言停了腳步,饒有興致的問道“怎麼個跳法?”
太子府的管家,名為張志,是太監總管張穹的義子,為人很是機敏。
見李胤停了腳步,便知曉他有興趣,便連忙道“今兒個一大早,春蘭姑娘與尚月姑娘,一前一后進了主院給郡主請安,出來之后,兩位姑娘打了起來。拉扯頭發摳臉扯衫,打的那一個慘烈。”
“后來還是郡主邊的楊嬤嬤出來勸架,這才讓兩人分開。郡主放了話,說要在四位之中,擇一人升為良娣,下午的時候,除了被足的文珊姑娘外,其他幾位姑娘都去見了郡主。”
“桃花姑娘是哭著出來的,然后是尚月姑娘,最后出來的是春蘭姑娘。春蘭與桃花倒是如常,尚月姑娘有些奇怪,從郡主那兒出來之后,好似得到了什麼尚方寶劍,整個用鼻孔看人,誰若是沖撞了,必然要責罵一頓。”
“短短一個下午,后宅被鬧的飛狗跳,已經有四個下人挨了打了。”
李胤聞言笑了笑“好的,不是麼?”
張志輕笑了一聲“但還是得同殿下說一聲,狀還是要告的。”
李胤嗯了一聲,朝書房走去“將喚來,聽聽的理由。”
站在書房,尚月心里忐忑的,有些后悔今兒個鬧的太過了。
太子份高貴,樣貌俊,未曾恢復份之前,便是各家貴心心念念之人,了,又怎麼沒肖想過?
只不過比桃花有自知之明,太子什麼樣的子沒見過,連郡主那樣的,都沒怎麼放在心上,又憑什麼能得青睞?
只想著,能夠伺候好郡主,被郡主安排著伺候太子幾回,能有個孩子傍便夠了。
所以在李胤看了一眼,開口問,為何四惹是生非的時候,果斷選擇瞞下了郡主之事,只忐忑的道“郡主住太子府后,那些下人在背地里嚼舌,說奴婢們很快就要被趕出府了。”
“從前遇到時,還會喚一聲姑娘,如今直接哼一聲,連招呼都不打了。奴婢氣不過,便與他們爭論,而后擺出的份罰了他們,還請殿下恕罪。”
李胤聞言微微挑眉,淡淡開口道“無妨,孤也很是厭煩,沒有規矩的下人,你盡管懲治便是。”
尚月聞言一喜,連忙開口道“多謝殿下,奴婢定會好好整治那些不聽話下人的。”
李胤嗯了一聲“你也別拿著當令箭,凡事適可而止,拿不定主意的去問郡主,或者去問張志,他是父皇派來的人,理起來要比你穩妥著些。”
尚月聞言心頭一陣,殿下居然在幫!
微微紅了耳,咬了咬看著李胤,正要開口道謝,就見李胤抬眸,一個冷眼掃了過來“別當第二個桃花,孤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你們上!”
聽得這話,尚月的臉刷的就白了。
剛剛的歡喜和,瞬間褪的干干凈凈。
心頭那只小鹿,吧唧一下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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