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臣沈安翊,叩見皇上,皇上萬安!”沈安翊規規矩矩行了禮,龍椅上的男子正是這元國的帝皇,裴景軒。
只見元帝抬眸淡淡看了他一眼,隨后道:“怎麼,沈世子還知曉回京啊?”語氣里聽不出任何緒,可服侍他多年的人卻是知曉的,元帝平日就是一個寡言淡語之人,如今能讓他說出這樣的話,說明沈世子在他心目中是一個分量不輕的人。
沈安翊沒有垂頭,沒有答話,一副溫順的模樣讓元帝冷哼了一聲:“起來吧!朕還不知你是什麼樣的子?”
“謝皇上!”沈安翊這才從地上起,站在了元帝面前,元帝看著他盤在了手中的那串佛珠,愣了一下,隨后緩緩從龍椅上起,走了向來,走到了沈安翊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當年讓你離京也是無奈之舉!你為攝政王之子,皇后的嫡親弟弟,火燒念春樓此等大事,若是沒有一個懲,那些權臣定然不會放過你!離開京都是為了堵住那些悠悠之口……你去了江南那麼多年,皇后就念了你那麼多年!”
“是臣的錯,臣年無知,犯下大錯,讓皇上和皇后為臣擔憂,是臣之過!”沈安翊心中,但是聽了元帝說了這席話,他依舊站立在那,沒有毫搖。
“翊兒!朕知曉,當年的事對你的打擊太大了,可是你要知道,人生無常,那件事不能全然怪你……”元帝看著面前的人已經和以往的子判若兩人,想要說什麼卻言又止,只是道:“今日宣你宮,你大概也知曉,除了朕想要見你一面之外,更重要的便是涉及朕遲遲不立太子的原因!”
“皇上,如今微臣已經是半個佛門之人,社稷之事……”沈安翊話剛說了一半,卻被元帝甩了一下袖子打斷道:“沈安翊,朕給你三分,你還當真要開起染坊來了?”
眾人見皇上言語中帶上了怒意,殿里的人已經全部“撲通”一聲跪下,而沈安翊卻沒有,依舊站在那,聽著元帝繼續訓話:“若真的想要出家,待會朕便下旨將你那藏在江南十年的小姑娘許配給……”
“求皇上恕罪!是臣的過錯!”一提及袁容錦,沈安翊這才緩緩在元帝面前跪下,看著沈安翊難得乖巧的模樣,元帝心中暗笑:小樣,還當真以為朕治不了你?
元帝擺擺手,殿里頭的宮人都退了下去,元帝走回了龍椅,看著沈安翊,這回沒有讓他起,只是言語中竟然有了些疲憊之意,道:“朕三歲登基,如今已經步中年,你也知曉,朕這一生只有你姐姐一個人,宮里頭也只有裴紹翰一個皇子……可是他……哎!朕斷然不能將元國的江山給這樣一個有勇無謀、天一副孩子心之人,哪怕他是朕的親生兒子!”
沈安翊沒有接話,元帝又是嘆了一聲:“翊兒,你該知曉,你出生的時候,朕便親手抱過你的!哪怕后來有了紹翰的時候,朕對你的期從來就沒有過……”
“皇上,皇長子如今不過還是孩心,皇上如今不過四十有四,正值壯年,又何愁等不到皇長子心能夠擔起大任那日?微臣這十年未在京都,也從未涉及朝事,閑云野鶴的日子過慣了!皇上若是真的心疼微臣,還請皇上讓微臣依舊如此閑然自得!”沈安翊將元帝接下來要說的話都堵住了,更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元帝頓了頓,終究是自己心急了,二人沉默片刻后,已經看不出元帝臉上的任何疲憊之意,轉眼間,他依舊是那個眉目皆是寒戾的高高在上的帝皇。
“朕知曉了!既然回京都了,便多宮來陪陪你姐姐,這些年來,可沒有怪朕當年沒有將你留下……”
“微臣遵命!”
沈安翊退出了書房,元帝這才慢慢手扶額,陷了沉思:
近來,朝中權臣們關于立太子的事得越來越了,其實,宮里頭只有裴紹翰一個皇長子,按理來說不管如何,日后定然也只會將他立為太子。
可是跟隨了他許久的老臣都知道,元帝做事從來不按規矩,否則當年也不會不顧權臣反對,空置了后宮,后宮中只有皇后一人。
所以,一日沒有立太子,那些有心之士便一日不得心安。
而對于元帝來說,他的親生兒子裴紹翰實在不是帝皇之選,這些年來,皇長子的份已經讓他找不著東西南北了,不僅不學無,還心高氣傲,常常被人拿利用卻不自知,若是將江山到了皇長子手中,元帝不敢再往下想……
沈安翊是元帝看著長大的,他是元帝恩師的兒子,心、智謀都隨了當年的攝政王,攝政王不僅對元國有大功,更是對自己忠心耿耿!
當年沈安翊出生之時,因為皇后的緣故,元帝自對這個小舅子也是多有照顧,對他也是疼在心中的,這也是為什麼年的沈安翊哪怕帶著裴靜安闖了再多的禍,元帝也從來沒有真的下令責罰沈安翊。
哎!是自己心急了!應該再給翰兒一些時間才是的……只希他能夠理解自己的期,快些能擔起大任才是!
元帝只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失敗了,為何一個國家自己都能治理得井井有條,卻偏偏,自己的孩子卻教養了這般模樣。
沈安翊走出了書房,心中卻是因為元帝的一番話震驚不已,他從來沒有想過元帝竟然有這樣的想法!
當年,阿爹被權臣們在背后彈劾“功高蓋主”之事,為了不讓皇上難做,于是卸下一公務,不再理會朝中政事,帶著阿娘回了江南,不久之后又帶著阿娘到山間過起了居的生活,這些年來,就連他也沒有見過阿爹阿娘幾次。
雖然他自就知曉,皇上和阿爹之間不是父子卻更似父子之間的,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竟然為了元國江山,連太子之位都……
沈安翊眉頭皺,這件事定然不能再提,莫說自己對這個位置全然沒有興趣,若是此事被有心之人利用,日后定然會牽連沈家所有人……
到時候,只怕連姐姐這個皇后都保不住!
…………………………
(小劇場)
裴紹翰:聽說小舅舅對皇位有興趣?
沈安翊冷哼了一聲:誰想當個一年四季365天,天天有看不完的折子之人?有那功夫我陪阿錦玩樂不行?
裴紹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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