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晝很快說道:“我陪你一起,順便和你弟弟打個招呼。”
“不用不用。”
朱依依拒絕的話剛說出口,就聽到李晝說:“沒事,反正以后也是要認識的。”
薛裴角勾了勾,好像聽懂了這話里的意思。
薛裴完一煙的時候,朱依依和李晝有說有笑地回來了。他視線膠在不遠的兩人上,桌面上那杯芋泥青稞茶在下曬著,熱得往外冒泡。
一旁的江珊雯問他待會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薛裴應了聲,沒什麼反應,江珊雯懷疑他本沒聽清說的話。
“薛裴,你是不是不舒服?”
說著,手去探他的額頭,但薛裴避開了的手。江珊雯看著自己懸在半空中的手,愣了一瞬,訕訕地收回了手。
朱依依從場走回來,小白鞋上沾了不灰,低頭盯著鞋頭上那片灰,越看越礙眼,沒留意到薛裴和江珊雯之間氣氛的異常。
剛在座位上坐下,薛裴就指著他旁邊那杯茶,說:“太難喝了。”
剛才薛裴點了一杯跟一模一樣的茶,只喝了一口,他就喝不下去了。
“我又沒讓你跟著我點。”朱依依懶得理他。
薛裴仍是笑著:“你這幾天怎麼跟炸藥桶似的。”
一點就炸。
“依依,你別管他,我覺得好喝的。”江珊雯給了一個鼓勵的眼神,邊解釋道,“薛裴喝不慣太甜的飲料,你別介意啊,他這麼說不是針對你。”
話語里的稔讓朱依依心往下沉了沉。
“待會你要不要去看電影?”李晝一邊瀏覽購票網站上的消息,轉頭問朱依依,“最近有幾部電影口碑不錯的。”
朱依依看了眼時間,已經差不多下午一點了,雖然也想去看電影,但下午三點公司還有個視頻會議,在時間上肯定是來不及的,只好拒絕李晝的邀請。
誰知道一旁的薛裴來了句:“我聽阿姨說,你最近不是在相親嗎,是要去下一場?”
這話一看就是說給李晝聽的。
李晝果然愣了幾秒,笑容有些僵,朱依依只好向他解釋了一遍,而始作俑者聳了聳肩,繼續和他們搭話。
被薛裴氣到的朱依依在走出校門時,故意走快了幾步,和他拉開距離。
“我算是明白你剛才說的話了。”李晝話語里帶著笑意。
“什麼?”
“你剛才說你和薛裴不太,我還以為你是在開玩笑,”李晝頓了頓又說,“現在看來,確實是有點不對付,沒兩句就要吵起來了。”
后的薛裴聽見這話,冷笑了聲。
嗯,原來小時候可以喝同一瓶飲料的關系不。
在學校里逛了整整一個上午,過得還算是愉快。
因為還有工作,朱依依提前回家,走的時候,也沒和薛裴打招呼。
最后,是李晝開車送回來的。
兩人在車上禮貌地閑聊了幾句,朱依依正準備下車,李晝忽然喊住:“等一下,依依,這個給你。”
是一個包裝起來的禮盒,看起來好像是香水。
朱依依詫異:“給我的?”
“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聽我同事說孩子都喜歡這個。”像是怕朱依依不收,他又補充了句,“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就當是相親的見面禮。”
相親這幾天,還是第一次收到對方的禮,但和李晝不過是普通同學的關系,被安排在一起相親只是個意外。
這次和李晝的見面一直在弱化相親這件事,以免以后和李晝再見會尷尬。
實話說,從見到李晝開始,朱依依就沒把這次見面當是一次相親。
“我們都是老同學了,你不用這麼客氣的,要不你留給下一個,我這用不上,我平時也很噴香水——”
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打斷:“我知道相親對象是你,我才來的。”
李晝的表很認真,朱依依有點懵。
“所以,依依,你可以考慮一下我。”
“我覺得我們合適的,不是嗎?”
第7章
但偏偏風把距離吹得很遠(1)
回到家,朱依依還有些恍惚,臉頰燙得不像話。
明確地知道這不是因為心,也不是出現類似怯的緒,而是因為太過意外,以至于心久久不能平復。
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想起的卻是另一張臉——
年的劉海微微掃過眼睛,睫著像蝴蝶將振翅,他逆側趴在桌面上,在照拂下好得像是畫家心雕琢的一幅油畫,讓人不敢驚擾。
十六歲的躡手躡腳走到他后,冰涼的手探進他的脖頸,想嚇他一跳。
年的眉頭微皺了下,眼睛半瞇,好看的形彎了彎,憑空握住了纖細的手腕,笑著說:“依依,別鬧。”
那聲音慵懶像窗外的。
當時想,這一刻的好值得一生珍藏。
懷念那個時候的薛裴,也懷念那個時候的自己。
那時的還沒有長一架坐在電腦前的工作機,還沒有被社會磨平棱角,還覺得“未來”這兩個字是閃著金的的。
那時的還不會因為長相、績、工作而自卑,每天都有揮霍不完的能量,對未來充滿幻想,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能量燃料好像用完了,總是陷緒耗之中,和薛裴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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