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手的沿著手臂蜿蜒而下。
他命令自己不再往下想。
……
薛裴從浴室走出來,浴松松垮垮地掛在上,半的頭發往下滴水,他找到醫藥箱隨手包扎了一下傷口,慢慢止住了。
他站在落地窗前著這座星璀璨的城,某些念頭一旦萌芽就很難再熄滅。
終于他還是撥通了那個爛于心的號碼。
在撥通的那一刻,薛裴覺到自己的手在微微抖。
大概是酒作祟,他變得、失控,他忽然有很多很多話想對朱依依說。
電話撥通了,可那邊始終無人接聽。
直至電話那頭機械的聲響起,薛裴才想起中國和法國有六個小時的時差,現在應該是北京時間的凌晨四點。
這個夜晚重新變得安靜,又難熬。
翌日,薛裴睡到自然醒,清晨的過窗簾在地上投下影。
一切好像又恢復如常,只有那些細碎的傷痕提醒他昨晚發生了什麼。
他拿過床頭的手機,朱依依在三個小時前給他回復了微信:【昨晚手機開了睡眠模式,有什麼急事嗎?】
薛裴平靜地向不遠的高樓,隨后拿起手機回復:【沒事,打錯了。】
過了一陣,朱依依回了過來:【噢,好的。】
下微塵漂浮,薛裴低頭看了很久,直到視線逐漸失焦。
或許他該慶幸朱依依沒有接到昨晚那通來電,有些話一旦說出去,就徹底回不了頭。
人不該在意識不清醒時做出任何決定。
他一直以來都嚴格遵守著這條準則。
第39章
天梯不可只往上爬(1)
一周后,周時回國。
薛裴那天有事走不開,只好讓助理開車送周時到機場,周時也沒覺得有什麼被怠慢的,薛裴就那個格,他又不是不知道。
大學的時候,周時就見識過他在實驗室里的樣子,不吃不喝都可以待上一整天,也只有朱依依來學校找他,他才肯從實驗室里出來。
“哥,前面有點堵,我們可能要繞點路才行。”
助理小莫忽然開口,打斷了周時的回憶,周時看了眼腕表,時間還很充裕。
“行,你看著辦吧,我也沒來幾天,不知道該怎麼走。”
“好嘞,哥,包在我上,我保證讓您準時上飛機。”
助理是南方人,說話卻有東北口音,為人爽朗又有干勁,他來法國這邊已經好幾年了,一路上給周時介紹當地的特建筑。
下車時,他打開后備箱幫周時拿行李。
周時見他瘦瘦弱弱的,擺擺手:“你放著我來吧,你幫我拿那堆禮就行,就我座位旁邊那些。”
一開始小莫還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但周時態度堅決,他才終于應下。
拉開車門,看到后座上那一大堆奢侈品的紙袋,他嘖嘖驚嘆:“哥,這些都是你要帶回國的禮啊?這麼多!是不是買給嫂子的?”
“是啊,不然天天念叨我,我可不了。”周時想起朋友眉眼都溫了不,頗有些漢的意思,他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也不全是給我朋友的,有一份是幫你老板買的。”
“啊?幫薛總買的?”
“是啊。”
周時想起昨天,他特意開車去Le Village Royal給他朋友買禮,逛了好幾家奢侈品店,薛裴就在附近的咖啡廳里坐著等他。
“不是,你就這麼看著?”他問薛裴,大為不解。
薛裴對著電腦回復郵件,面無表回道:“怎麼?”
“你就……沒有什麼要買給朱依依的?我順道幫你帶回去。”
薛裴結了,停頓了片刻像是在思考,好一陣說:“不用了。”
周時對薛裴的行為大失所。
不過他倒是覺得這場面很悉,他記得他來之前問朱依依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給薛裴的,朱依依也是同樣的反應,先是愣了愣,然后搖頭拒絕。
這兩人真不愧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某些方面還真是很像。
最后,周時自作主張地替薛裴買了一份禮帶給朱依依。
—
薛裴沒想到朱依依會主聯系上他。
是在周時回國的第三天。
他應酬結束回到公寓,壁燈亮起,一室冷清,這里明明是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段,一拉開窗簾就能將整座城收于眼底,但卻從未給過他家的覺。
前些日子,他好像找到了癥結所在,他讓人完全按照1:1復刻了北城公寓的裝修布局,但仍舊是不一樣的,那個冰箱不會再存放著滿滿的水果和蔬菜,客廳里的花瓶不會再有新鮮的花,餐桌上不會擺滿味的食……
看似什麼都沒變,其實什麼都變了。
薛裴坐在吧臺上喝了點酒,近來他習慣用酒助眠,酒意微醺之時,手機鈴聲突兀地在空曠的公寓里響起。
在看到來電顯示的那一刻,薛裴有些恍惚,杯中的酒在燈下搖曳。
電話接通的瞬間,薛裴算了算時間,現在大概是國的凌晨。
而在這個時間點,朱依依給他打了電話。
這通時隔四個月之久的電話,讓兩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了一會后,他聽見朱依依問他:“你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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