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局上的話,沒人會當真,朱依依知道大家是在安自己,配合地笑了笑。
本來在安靜喝酒的陳宴理忽然開口說了句:“為什麼把我除外?”
“……”
這回連曉蕓都愣住了,目在朱依依和陳宴理間來回徘徊。
嘖,怎麼覺得這氣氛好像有點曖昧呢?
不過很快就有人岔開了話題,聊起了基金和票,曉蕓看著朱依依一臉平靜淡定的表,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臨近十二點,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每個人都在等待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在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對新一年的憧憬。
在2021年的最后一分鐘,朱依依的手機彈出了一條消息。
Chen:【剛才的事】
陳宴理似乎還沒打完,朱依依卻先回了過去:【我知道剛才大家都喝醉了,我沒當真。】
對方一直顯示輸中……
這會遠放起了煙花,人群中一陣,曉蕓看朱依依在玩手機,了的胳膊示意抬頭看,朱依依便把手機放了下來。
最后十秒,大屏幕開始倒計時。
朱依依和曉蕓也跟著大家一起喊:“五、四、三、二……”
最后一秒,有煙花在頭頂上綻開,天空亮如白晝,煙火似流星垂落天際。
人群中,陳宴理忽然回頭向,笑意在眼底漾開。
朱依依這才想起剛才他好像發了消息過來,還沒來得及看。
打開手機,顯示有兩條未讀消息——
Chen:【如果我說,我沒喝醉呢?】
——
元旦假期結束,朱依依在港城這邊的工作也告一段落。
第二天,就回了北城。
從飛機上下來,大概因為昨晚沒睡好,換乘地鐵時稀里糊涂地跟著人走,直到扛著行李箱上了地鐵,才知道乘坐的是反方向。
這趟地鐵的終點站是以前住的出租屋。
沒有中途下車,而是一直坐到了終點站。
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就是忽然想再回以前的住的地方看看。
城中村里樓與樓之間的距離特別窄,路面崎嶇不平,空氣里總能聞到一廢水排泄的味道,朱依依走進彎彎繞繞的巷子里,有輛托車從旁呼嘯而過,險些撞到了的行李箱,嚇了一跳。
走到樓下,巧遇到了以前的房東,一個長相很和善的阿姨,沒想到竟還能認出來。房東阿姨倒完垃圾后熱地和打招呼:“你怎麼回來了,是不是還想回這邊租房呀?那我告訴你,你是真的來巧了,你以前住的那個房子上個月剛騰了出來,現在還沒找到租客呢。”
朱依依笑著擺擺手:“沒有,我就只是剛好經過。”
房東阿姨說房間又重新裝修了一遍,非要邀請上樓看看,哪怕不租房也沒關系,盛難卻,朱依依便應了下來。
鑰匙,鐵門擰開,朱依依跟在后走了進門,只是剛走上樓梯,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向頭上的燈。
樓道口那盞燈已經換了,從明的鎢燈換了白的白熾燈。
站在那呆呆地了好幾秒,大概是看得久了,眼睛有些泛酸。
記憶本沒有開關,但在這一刻,著這盞燈,一下想起了很多事。
李晝第一次打,便是因為他特意過來為換了這盞燈。
接著又想起李晝向求婚那天,滿心歡喜地戴上了那枚并不合適的戒指,原來從一開始就早有預兆。
本以為婚姻會為疲憊生活的救贖,會是對抗平庸生活的解藥,但現在,明白了婚姻從來不是什麼避風港,也不是能把人從水里拉上來的浮木。
大概是太久沒,房東阿姨回過頭問:“怎麼啦?”
朱依依笑了笑說:“沒事。”
見盯著墻上的燈,房東阿姨又說:“這燈啊,上個月不知怎麼忽然壞了,所以前幾天我就讓人過來換了,還是白熾燈好啊,你看照得多亮堂。”
“……嗯。”
——
朱依依解除婚約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周時耳里。
他聽見時,竟沒覺得多意外。事實上,這段時間他也能察覺出來,因為薛裴的心也跟著好了不,不再每天慘兮兮地拿著以前的照片反反復復地看。
他不知道薛裴究竟對李晝做了什麼,也沒問,但想也知道,李晝怎麼玩得過薛裴。
一時,他不知道該替朱依依開心還是難過。
這天,下了班,周時約了朋友一起去打網球,誰知對方突然爽了約,他只好臨時約薛裴過來救場,在他的苦苦哀求下,薛裴終于答應,說等這邊的事結束就過來。
周時在場館里坐著等他,手機玩膩了,又站起來舒展了一下。
今天是工作日,場館里人不多,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某個悉的影,饒有興味地看了好一陣后,等薛裴到了,他頗為神地說:“薛裴,你猜我剛才看見誰了?”
薛裴頭也沒抬,好像沒什麼興趣。
周時又自顧自地往下說道:“陳宴理和他的小友,朋友看起來年紀小的,估計還在上大學。”
周時想起上回在港城薛裴張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不住對他說,“薛裴,你真的別太敏了,上次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太小家子氣了,雖然朱依依是長得可的,但沒到那份上,請你收好你那無不在的雄競心理,行嗎?弄得別人多尷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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