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已經上齊,朱遠庭很大方地說:“姐,你難得來我們學校一次,這次我請你唄。”
朱依依沒好氣地笑笑,似乎想起了什麼,問朱遠庭:“你生活費夠用嗎?”
昨晚,吳秀珍給打電話,問最近是不是給了錢朱遠庭,不然怎麼開學兩個月了,都沒問家里要過生活費。
聽到這個問題,朱遠庭和薛裴換了下眼,他戰略地喝了口水,回答道:“夠的,我最近比賽也有獎金。”
不只是比賽有獎金,而且薛裴還給了那麼大一筆錢,他都存了定期,不敢用。
“有出息啊,”朱依依了朱遠庭的頭發,“這麼厲害。”
“那當然了。”
朱遠庭看了眼旁邊的薛裴,把話題繞到他上。
“對了,姐,你有看到薛裴哥剛才那個跳投嗎?太帥了簡直!”
“嗯,”朱依依不知道他是指哪個,隨口應了聲,“看到了。”
薛裴聽出了話里的敷衍。
“我記得你高中有段時間不是對籃球很興趣嗎?”朱遠庭想起很久遠的一件事,“有次半夜跑到客廳看球賽直播,結果在沙發上睡著了,被媽罵了一通,我現在還記得可清楚了。”
朱依依拿著筷子的手一頓。
大概是高二那年,薛裴迷上了打籃球,為了能和他有共同話題,下課回到家都在惡補籃球知識,雖然看不懂,但還是看。有些球賽都是凌晨才開始直播,等家里人睡著后,悄悄溜到客廳,打開電視機,燈也不敢開,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一邊打哈欠。
然后,給薛裴發□□消息。
“薛裴,你喜歡哪支球隊啊?我比較喜歡白服的,因為長得帥哈哈。”
“這個比賽幾點結束啊,明天要上課,你不困嗎?”
“薛裴,你是睡著了嗎,怎麼不回我消息QAQ”
薛裴看得很專心,回消息回得慢,好幾次都沒等到他回消息,就睡著了。然后那天晚上,電視就這麼開了一夜,被吳秀珍罵了一周,才消氣。
想起這些事,恍如隔世。
朱依依沒說話,但薛裴卻好像明白了什麼,轉過頭向朱依依時眼眶都有些熱。
察覺到薛裴投過來的目,朱依依更是不自在,夾了塊小炒,對朱遠庭說:“是嗎,我都忘了。那麼久的事了,誰還記得。”
吃完飯,朱遠庭準備去圖書館學習,他站在校門口,朝他們揮手:“姐,你下次記得再和薛裴哥來看我!”
朱依依沒搭理他,朝他擺擺手:“快回去吧。”
朱遠庭走后,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朱依依隨口問道:“你平時經常過來?”
沒想到朱依依會主和他說話,薛裴覺得這已經是一種突破。
他心里有些雀躍,回道:“偶爾。”
朱依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朱遠庭上學這麼久,這是第二次來。薛裴倒是比這個當姐姐的還要稱職。
走到分岔口,朱依依不知道該往哪走,剛才是用導航走過來的,現在不太認得路。
這麼多年的相,他們之間總有天然的默契,薛裴很自然地開口說道:“右邊。”
“哦,好。”
“對了,你是不是給他生活費了?”
薛裴遲疑著沒開口,也不愿意騙。
從他的表,朱依依就猜出了大概。
“你不要慣著他。”
“好。”薛裴點頭,又補充了句,“都聽你的。”
最后這幾個字聽起來有某種曖昧的意味,朱依依從這之后,再也沒說話。
快走到路邊,薛裴終于鼓起勇氣問:“你待會有時間嗎?”
還沒回答,馬路對面走過來一群學生,從他們中間走過,吵吵鬧鬧的,他的聲音就這麼被掩蓋了。
其中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笑著和他們打了聲招呼。
“嗨。”
朱依依從來沒見過這個人,有些疑,旁邊的薛裴給介紹:“是阿庭的舍友。”
點頭打了聲招呼,他們沒有停留多久,繼續往前走。
后聽見黃發男生的朋友疑地問道:“剛才那兩個是?”
黃發男很自然地回道:“朱遠庭的姐姐和姐夫啊。”
薛裴倒吸了一口氣,注意著朱依依臉上的表。
果然,旁邊的朱依依停住了腳步,眉頭皺了皺。
薛裴連忙解釋:“他可能誤會了。”
朱依依:“哦。”
走到公站時,恰巧有輛車到站,朱依依正要上車,薛裴忽然從后拉住了的手臂。
“你今晚有時間嗎?”薛裴的眼神很真誠,“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一個半小時后,他們來到北城的郊區。
站在庭院里,著面前這棟像話一樣的鄉村小屋,朱依依的眼眶霎時紅了。
門口紅的郵筒掛著一塊木牌寫著“主人今日不在家”,手了郵筒的表面,因為被太曬了一天,還有些滾燙。
也終于意識到,這不是夢。
這是很多年前,在模擬游戲里建造的屬于和薛裴的家。薛裴竟然將它建了出來。
這一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此刻到的沖擊和震撼,或許還有。
木訥地站在原地。
薛裴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想進去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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