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霜瞪大眼睛，猛地看了過去。

醫館出事！

阿姐？

怎麼回事？

“而且鬧事的，還是”

兵士言又止，明顯有些不好說的模樣。陸清旭黑眸一沉，想到了什麼，直接問“陸家的人？”

那兵士這才點頭“嗯。潿洲城的藥館，都缺藥，那人來買藥，夫人解釋說沒有藥了，都是實話。可對方偏覺得夫人針對，好一頓鬧，都要把醫館砸了。”

“那人又是同知大人府中的。”

“我們也不好強抓人。”

而且夫人邊的護衛一，那人就發瘋。”

士兵一口氣說完全部，語速極快，無比焦急。

“而且那人還打了夫人。”

葉寒霜頓時心里直冒火。

居然還出手傷了阿姐？

還未等徹底反應過來，一旁的陸清旭已經收劍，轉翻上黑駒，面焦急，騎馬馳騁而去。

來不及多想，一把抓住陸清衍手，“先回城，你怎麼都行。”說著就拽著陸清衍往馬車上帶，著急不已。毫都沒有看見陸清衍黑沉的臉。

適才生死無懼，殺也無所謂，現在又怎麼都行。

“”

心腹誹，千言萬語匯一句話，那就是——剛剛葉寒霜說隨便的時候，他就不該心。

這種妻，殺了算了。

葉寒霜看出他的心思，“回城殺行了吧。”

“回城我讓你殺。”

陸清衍“”

他這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

不過，某人再怎麼無語，車轅聲還是響了起來，車夫鞭子狠狠揮在馬匹上，速度極快。

城，藥館。

喧鬧咒罵聲響徹整個屋。

“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人，就瞧著海棠是奴婢，是奴籍，所以不給醫治。”

“狗眼看人低。”

“你這一副藥哪里夠？”

“我有的是銀子，有多藥就給我抓多，聽到沒有！”

葉秋漓無奈，放低聲音，耐心勸說“真是沒藥了，若海棠姑娘病得重，你將人帶出來，我可以試著給施針。”

“怎麼，你們陸家人，禍害了我還不夠，如今連一個奴婢也不放過？也是，我一個商賈之戶的兒，都要被你們指手畫腳，

更何況海棠是奴籍子呢？”

宋思卉雙眼痛苦，手里拿著匕首，沖著葉秋漓嘶吼，赤紅的雙眼，在發泄著不公。

琦蘭已經出手過一次，可宋思卉緒激起來時，像是神不太正常之人。就算把人扣下，這人也還是瘋了似的罵人。

不管不顧掙扎，甚至還要自殘。沒辦法，葉秋漓只得讓將人放開。

否則越制，反抗越激烈。

虞霖一刻鐘前，被陸清旭邊的一個副千戶走了，說是讓他去趟布政使司，眼下還未回。

適才宋思卉已鬧了好半天，從咒罵的話中拼湊出來，葉秋漓也大概知道前因后果。

瘟疫突發之后。

陸府便關大門。

匡姨娘管家，將有染瘟疫跡象的下人關在前院閑置柴房，每日就熬些藥湯，送些飯食，主家人和其余沒有染的奴婢，則住在后院。

下人們染嚴重，卻也不敢喊大夫上門診治，怕將外面的瘟疫病氣傳到家里。想著家里還有兩個小的孩子，匡姨娘十分謹慎。

斷絕里外進出。

便這樣一直拖著，全然一副生死由天的下下之策。

海棠是宋思卉的婢子，只是有些犯惡心，便被打發到前院柴房，原本好好的一個人，如今卻病得越加嚴重。

宋思卉眼下緒格外崩潰，惡狠狠瞪著葉秋漓，從懷里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銀子，砸在葉秋漓腳邊“再說一遍，給我藥！”

“我有銀子，我有銀子，為什麼不給我藥？”邊吼邊哭，腦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去找海棠時，蒼白的臉，忽而控制不住，大哭起來，聲音越加哽咽，“我只有海棠了，海棠一直跟著我，就算我做了錯事，也還是跟著我給我點藥吧，再給我一點吧。”

撲通一聲跪下地上，淚流滿面“我跪下，行了嗎？我給你跪下。”

葉秋漓皺眉，面為難，忍住子的不適，耐心勸說“我們眼下真是沒藥了，不曾騙你。不若，我跟你進陸府，去看看海棠姑娘到底怎麼樣？”

“就你，你能看什麼？”宋思卉赤紅著眼，子雖跪下，可控制不住的緒，依舊一點就怒，“掌柜的給我抓藥！快點！”

“宋姑娘。”綺蘭實在聽不下去，皺眉勸說，“你別無理取鬧，若你真為了海棠姑娘好，要麼趕這服藥回去，熬了給服下。要麼讓我們夫人去看看，正好眼下不忙，若在拖到明日，恐怕只會更糟。”

“不過在這打雜，能看什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