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整的地勢是西高東低,其中又屬老城區市中心那里最洼。
外面的況遠比南笙想象中要嚴重許多。在這座城市呆了將近五年,從來沒見過這麼大雨,像是被誰捅了天一樣。
銅雀臺園區的水完全能沒過普通車輛的排氣管,要不是這臺悍馬底盤高又經過特殊改裝,出門就得直接報廢。等車子開上主干道時,積水最深的地方已經差不多要到年男人的膝蓋。
四都是一片汪洋,路上一些重量輕的,像是電瓶車垃圾桶之類,早被沖倒隨水飄浮。街道兩旁的店鋪有些壘砌了沙袋防水,大部分沒什麼準備,干脆放棄抵抗。
馬路上隔一段就有空著的車輛停在那里。行人也不管互相之間是否認識,手拉手筑人墻,齊心協力往安全地方移。
兩道蜿蜒的猛地割破漆黑的天際,接著頭頂上炸雷聲起。震得人腦仁生疼。
南笙立刻抬頭看了眼車頂,確認它沒有被雷劈壞后松了口氣。雙臂環在前,握安全帶,本能地做出防姿勢。
旁邊的男人注意到的作,忍不住出聲調侃:“你這膽子夠小的啊,跟我齜牙時候不是能耐嗎?怎麼打個雷都怕。”說完,他又低笑了聲,俊朗的眉宇間現出愉快,“呵……你說,我們兩個現在,像不像是一對兒正在末世逃亡的野鴛鴦。”
覺得自己頂多算是被劫持的。南笙沒說話,瞥他一眼后轉頭看向車窗外,頓時心里一沉。路上的積水比剛才漲了不,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
在親眼看見路邊護欄整整齊齊被奔流的雨水沖開個口子后,南笙更慌了。
“霍霄,我們這是要去哪?”車子是一路往城市西南方向去的。
“我西郊的別墅。”男人小心避開前方飄浮過來的障礙,然后才繼續說道,“那邊地勢高,應該不會被淹。房子里存了不東西,呆半個月都沒有。我更擔心的暴雨過后,城市運轉會暫時癱瘓。”
所以他才會帶著南笙離開銅雀臺。這水再大也淹不到二樓,但那邊沒吃的。萬一困上幾天呢?只不過況糟糕也出乎他的意料,這種況下行車很不安全,他們兩個隨時可能會被困在半路。但已經出來了,沒有回頭箭。
南笙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霍霄……水越來越深,你這車能行嗎,會不會壞在半路上?”
霍霄狠狠吸了口氣:“南小姐,你能不能別烏!”
確實……不吉利的。
“抱歉,我就是有點擔心。”南笙說完徹底沉默下來。
霍霄被這惶恐中又帶了點低落的語氣搞得一陣煩躁。這他媽真是該的!
“能行!肯定能行!”他上說的有竹,實際心里也沒底。于是想了想,補充道,“你放心吧,就算車真壞半路上了,我背也把你背到安全的地方。”
“哦。”南笙淡淡應聲,然后頓了頓,低聲吐出兩個字,“謝謝。”“你說什麼?”外面雨聲太大,注意力又都在方向盤上。霍霄只聽見嘟囔了一聲,卻沒聽清容。
“沒什麼,你專心開車。”南笙攏了攏上外套,呼出口氣。
算了,劫持就劫持吧。這種時候,有條瘋狗陪著倒也不壞。
兩個人運氣不錯。這輛改裝過的悍馬竟然一路堅下來。
榕城西南開發區的況明顯要樂觀很多,雖說地上也了河,但好歹能保證越野車安全通過,不必擔心隨時熄火。
平日里一個小時左右的路程,今天足足翻了幾倍。等兩人到達西郊別墅,差不多已經是半夜了
這邊的車庫和室并不相連。霍霄進院后停在門口,然后扛起副駕駛位置的人快步進屋。不過就幾步距離,兩人一起了落湯。
尤其是南笙,雨水順著頭臉往下滴落。要不是霍霄沒將自己舉過頭頂,幾乎懷疑這狗男人是要用來擋雨了。
別墅里有一位雜務工和一位阿姨常駐。這種天氣,兩人早就睡下。霍霄這一回來,便把他們都折騰了起來。
阿姨批了件外套,睡眼惺忪地從房里出來。見霍霄著膀子,肩上扛了個人,淋淋的狼狽這樣,頓時嚇了一跳:“先生,您這……您怎麼半夜頂著大雨過來了?”說完趕取來干凈浴巾遞上。
“市地勢洼,我怕后面況更糟。”霍霄解釋一句,將肩上的人放下。客廳鋪了地毯,倒不用擔心南笙沒穿鞋會著涼。
他一手接過浴巾,一手把上的外套下扔到旁邊。然后劈頭蓋臉把浴巾往南笙頭上一蒙,邊拭頭臉上的水,邊勾一笑,沖阿姨炫耀道:“吳姐,這是南笙,我朋友。怎麼樣,長得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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