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說那家湘菜館，南笙是知道的。公司里有同事推薦過，也一直想來試試卻沒倒開時間。

這個點兒正是營業高峰期，好在兩人運氣不錯，到地方時店里剛好還剩下一張雙人臺。

菜上的還算快，味道也很正宗。就是辣度超出了當地人的普遍承能力。

南笙還能勉強接，霍霄就不行了。所有的菜到他里都和直接吃川椒差不多，舌頭都辣得快沒知覺了。

他吃了兩口就開始猛灌涼水，然后放下筷子再也不肯一下。

南笙看著他這樣子，剛才在心頭的那別扭突然就散了，并且難得的還有點兒心疼他：“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吃吧。”

霍霄沖擺手，又灌了一杯涼水后才吸著氣開口：“不用，我其實不。”下午的時候，他那位好爺爺親自給他打了通電話，惡心都惡心飽了。

“行吧。”南笙也沒再堅持，抬手將紅糖糍粑推到他面前：“那你吃點主食。”

一起吃飯的人不能并肩作戰還是會影響食的。沒過一會兒，南笙也放下了筷子。

“這就吃完了？”霍霄看著剩下的大半碗飯，有點憂心朋友不太好養活。

“吃完了。”南笙扯過紙巾了。“我下午吃了同事分的甜點，本來也還沒呢。”

霍霄點點頭，起去結賬。

外面天將將黑。兩人從店里出來時，正好看見路邊燈牌依次亮起的景象。

“去轉一轉？”男人低聲問了一句。然后也沒等南笙回答，便牽起邊人的手，帶著一起沒到人流之中。

這邊離步行街很近。

這個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下班，街上人越來越多。還有不三五群的學生，歡聲笑語、活力十足。

南笙看著他們年輕朝氣的面龐，心頭莫名地升起一悵惘和憾。

沈秀英當年不僅著放棄繪畫，還讓報考本地師范。因為當時霖市師院出了個政策，在校生可以學費見面，但條件是畢業后要去山區支教。抗爭不過，也沒徹底妥協，最后考去了海市大學。

海市消費水平很高，沈秀英給的生活費吃食堂都，要想辦法賺錢補。后來知道親媽給周俊博花錢的事后兩人鬧翻，斷了經濟來源，只能全靠自己。所以整個大學的課余時間，不是在做兼職，就是在去做兼職的路上。本沒有好好過那段青春。

腰間忽然一，被旁的男人攬進懷里，帶著往旁邊挪了兩步。踩著鞋的小男孩迎面而來，從另一側快速而過，要不是剛才躲得快，這會兒應該已經被撞倒了。

南笙心有余悸。

孩子的父母這時從氣吁吁地追了上來。剛才的景象兩人也看見了，連聲說著“對不起”。

霍霄皺著眉：“你要是真覺得抱歉，就趕把孩子帶回去好好教育。小時候不教養，大了危害社會。”

這話說的沒錯，卻未免難聽了些。男孩家長的臉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孩子的父親，更是一臉憤怒。可或許是忌憚霍霄的材比他健碩，又或許是懾于男人過分冷的氣場，最后只是干地又說了聲抱歉，便帶著老婆一起去前面追兒子了。

兩人一走，南笙攥著霍霄襟的手也松開。剛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還真怕起手來。這男人肯定不會吃虧，但逛個街也惹麻煩，實在沒必要。

“其實你不用跟他們計較，熊孩子的后注定有熊家長。早晚社會教他學做人。”

霍霄眸底的冷意未退：“他不危害到你，我自然不會計較。”他不打孩子，但完全可以教教那對父母怎麼做人。他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傷，那他就不用做人了。

“我這不沒事嘛。”南笙笑著給他順，結果男人大手落在頭頂上一頓rua。

霍霄仍是有些來氣：“你走個路也能走神，剛才想什麼呢？”

南笙被他的七葷八素，偏頭躲又躲不開：“沒什麼，就是想起來大學時候的一些事。”

男人的作一頓，眼中幽閃過。他以為和自己一起，又被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當年被拒絕后，他心里也憋著口氣。不過就是個還對他胃口的人而已，不識好歹就算了。可偏偏越是想算了，就越是會時不時地想起。

在學校里的靜，他是有留意著的。那時候關于的流言鬧得沸沸揚揚，他本來是想抻一段。等扛不住力時，自己再替出手解決。然后之余，就順理章和他一起了。

可誰知道世事無常，中間就出了些岔子。

他和霍家關系惡劣，父母早就去世。那時候唯一關系親近的外婆突然重病，他不得不趕往國外探。等再回來時，不僅靠著自己的本事將謠言平息，還揪出兩個推波助瀾的。而他，不單單錯失了和靠近的最佳時機，還讓飽非議，了許久的委屈。雖然后來吞并了始作俑者的李家，那有又什麼用呢？這世界上很多事，都不是能夠亡羊補牢的。

“唉……”霍霄嘆息著將擁進懷里，“不會了。有我在以后都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