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霄一開口,氣氛瞬間就變得十分微妙。畢竟他這話說的,明顯有那麼點兒找茬的覺。
今天這飯局是錢國宏組的,華藝正在和海德合作裝修項目,南笙是華藝的員工,并且和海德太子爺小周總有點兒什麼。然后小周總的小伙伴財神爺霍霄看兄弟的紅知己不順眼,并且小周總貌似沒有要維護紅知己的意思……哦豁,這都是什麼復雜又狗的劇!
不過在座的都是人。
剛剛打趣周澤浩和南笙可以,但眼下這況最好連吃瓜都別吃的太明顯。桌上觥籌錯,談笑聲依舊,仿佛那三人之間的恨糾葛并不存在。只除了錢國宏。
南笙到底是他的員工,人也是他來的。萬一真發生點什麼過格的就麻煩了。而且他約也察覺到了有些不對。但不對在哪里,又說不清楚。
錢國宏猶猶豫豫地,到底是沒有開口,也跟著其他人一起裝作看不見。
“南小姐?”男人又了一聲。
“霍總說笑了。”南笙暗自嘆息著,然后轉過頭沖他微微一笑,“我就是不記得誰,也不會把您忘了啊。”做夢都忘不了,還是噩夢!能嚇醒那種。
霍霄看著那一臉商業假笑,就恨得牙。沒良心的人,就會跟他裝!
“記得我,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
“怕您貴人事忙,已經把我忘了。”
“呵……”男人低笑了聲,“你都沒來問我一聲,怎麼就知道我事忙把你忘了?”
南笙:“……”狗男人!把找來就是為了說車轱轆話的嗎?
當然不是……
霍霄微偏著頭,深暗的目落在臉上,讓人看不出緒。
從未有過的,南笙在他的注視下覺到了強烈的迫。不自覺的,呼吸和心跳都稍稍了節奏。
“南小姐總是喜歡這樣,隨隨便便就給我按個記不好的病。”說著,他視線一轉,落在了錢國宏上,“錢總,人是你帶來的,你說是不是該罰?”
“……”錢國宏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答話。他看了周澤浩一眼,卻發現南笙的這位疑似男友正低頭看手機,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鬧了半天,南笙得罪的人不是金主爸爸,是財神爺。
“呵呵……”他笑了兩聲,語氣中帶了幾分討好,“霍總,小南年紀輕不懂事,又是個姑娘家。您大人大量,就別和計較了。”然后邊說著,邊沖南笙使眼,“小南啊,敬霍總杯酒,好好道個歉。”
霍霄沒再說什麼,似乎并不反對這個提議。
南笙深吸口氣,拿過桌上的酒瓶,站起。先是彎腰給霍霄面前的酒杯滿上,又給自己也倒滿一杯,然后端起杯子恭恭敬敬地對男人道:“霍總,是我不懂事。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您一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般見識。這杯酒給您賠罪了。”說完,一仰頭,直接將杯中一口干掉。
酒是冰鎮過的生啤。冰冷的驟然下肚,南笙就覺得空的胃里一陣不舒服。帝都到榕城的直飛航班沒有飛機餐,中午吃完飯到現在,幾乎是水米未進。
好在那種絞痛只持續幾秒。咬牙過去,然后垂眸看向男人,一臉“只要您能滿意,我都任您置”的表。
可他卻并不滿意,甚至心底的火氣越燒越旺。
這人……平時不是驕傲的嗎?怎麼寧可把臉在地上,當著一桌子人的面給他敬酒賠罪,也不愿意私下里說和他句話求饒。真是夠可以的!
炙熱的幽在男人眸底閃過。他拿起手邊的酒杯,也仰頭一飲而盡,然后“啪”地一聲,將空杯子重重地放在桌沿邊,示意再給自己滿上。
南笙小心避開中間的周澤浩,再次傾給他倒酒。結果酒瓶剛湊近杯子,一只大手就擋住了杯口。
作一頓,維持著那個姿勢抬眸看他。
霍霄一臉似笑非笑:“南小姐,這麼喝就沒意思了。”
南笙抿了抿:“那您想怎麼樣?”
男人聳肩,眼神直直看向,話卻是問給其他人:“你們說,怎麼樣才算有意思?”
立刻有人出聲提議:“猜拳吧……”
“你拉倒吧!一點兒創意都沒有。”
“要不霍總一杯,南小姐三杯。”
“南小姐給喝個高山流水吧!”
眾人接二連三地發表意見。
錢國宏一直沒說話。他有些擔憂地看著南笙,同時又在心里衡量著要不要出面打圓場。雖然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要是喝幾杯酒這事兒就能過去,他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
就在這男主角“深”對視中,以及吃瓜群眾吵吵嚷嚷地討論聲里,周澤浩放下了手機。他覺得自己快被這兩個人搞崩潰了。尤其是霍霄……明明喜歡人家姑娘,非得搞什麼深。放自然界里,要是哪個雄這麼求偶,妥妥地注孤生。
“要不……”他略提高音量,慢吞吞開口了一句,“你們兩個,干脆喝個杯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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