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戶姓曹,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屬于純靠自己白手起家那一類,現在經營了好幾家不同類型的連鎖餐廳。
曹老板不是本省人。去年兒字考上了海市這邊的大學,他過來送孩子報到,發現這座城市有商機,又做了大半年的調查和選址,最終決定把自己的連鎖生意做過來。
于宏達是通過好幾個朋友,拐了不彎才和對方搭上線的。算不上悉,但之前在線上或是電話里通過很多次。
這第一次線下會面,雙方就足足聊了四五個小時。從約見的茶樓離開后,于宏達一直沉默著,明顯在思考問題。
南笙便沒打擾他,只專心開車。
眼看著還有一段路就到酒店時,于宏達忽然出聲道:“誒小南,你嗎?這都快下午四點了。”
“啊……”南笙邊說話,邊注意著后視鏡,“不過我準備回酒店里點個外賣。以前喜歡的一家店現在上平臺了。”
“那你給我也帶一份吧。”說著,于宏達長嘆口氣,“這個生意怕是做不了。”
“嗯。”南笙輕應了聲,并不意外。據的經驗,一般這種見面,午飯時間誰都沒提換地方,等談完了又沒人提晚飯。那就是雙方合作意向都不強烈,大概率沒戲。那位曹老板晚上有沒有事不知道,但他們這邊閑啊。于宏達卻一句客氣的相請都沒說,哪怕是做做樣子呢。
“于哥,我能問一下……你是覺得差了哪里嗎?”雖然也覺得這個曹老板有點傻,但做生意總不能一直憑自己挑選客戶。
于宏達遲疑了兩秒:“我要說是經驗,你會不會覺得我不靠譜。”
南笙沒好意思說自己也是個經驗主義者。
于宏達繼續說道:“花最的錢達到最高的效果,這時所有甲方理想。但曹老板這種人,我年輕時候接不,也吃過虧。事兒多不說,關鍵是賴賬的幾率很高。”說到這里,他也慨的,“本來以為這單生意穩了,誰知……人不見面不知心啊。怪不得網絡詐騙功率高。”
“沒關系,說不定更好的還在后面。”南笙簡單安了一句,便沒再多說什麼。
回到酒店,南笙訂了外賣,和于宏達邊吃邊聊昨天在展銷會上的一些見聞。之后便各自回房間,再沒出去。
一直到晚上,周澤浩親自上門來送的請帖。
南笙過來談業務的事他知道,便順問了一句:“嫂子,你們要接的那個西餐裝修,得多久能弄完?”
兩人在大堂里的面。南笙示意他去旁邊的咖啡廳坐坐,笑著搖頭道:“那個生意不做了,今天沒談攏。我和于哥準備把展銷會逛完就先回去。等20號再過來。”
周澤浩微微愕然,霍霄給他的任務可是至把人留到月底。這過兩天就回去怎麼能行?
“那正好了,我堂弟準備開家海鮮酒樓。他有點兒急,我之前還以為你們撞工期。怎麼樣,要不要聊聊?”
南笙一怔:“也在海市嗎?”
“在海市。”周澤浩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他急著開業搶春節檔。你那個合伙人呢?”
“于哥應該還在房間里。”
“趕把他下來一起聊聊。這就讓我堂弟過來。”說著,他已經拿出手機撥了對方號碼。
這行力和辦事速度,驚得南笙都沒太反應過來。呆了兩秒,也趕給于宏達撥號讓他下樓。
周澤浩堂弟周澤輝,也就比他小了一歲。
他人來得很快,談生意更快。只大致和于宏達聊了聊,便直接達了意向,讓他們明天帶著公章去他公司簽合同。連討價還價都過程都省略了。
前后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就算是定了下來。
直到周家兩兄弟離開,南笙都還坐在椅子發懵:“于哥,你覺不覺得這生意做的……有點像是小朋友過家家。”
于宏達其實也有種不真實的覺。不過到底年長,混社會久些,比南笙淡定了那麼幾分。他想了想道:“有海德太子爺做中間人,這生意總不會是騙人的。還有……你不知道周澤輝,但是他父親你應該聽過,周自強。”
這名字耳的,南笙轉瞬便想起來了。周自強的生意不在本省,但人家是礦業大亨。
行,懂了。以為大一筆生意,但還不如人家礦二代一輛車。
“而且……”于宏達有些遲疑,但還是說了出來,“而且我覺得,小周總應該看在霍總的面子上照顧你生意。至于我這個合伙人……”他笑了聲,“當然是跟著占便宜了。”
南笙對他這說法倒是認同:“有可能是這樣。”但也有可能不單單如此。
等重新回到房間,趕給霍霄撥了電話過去。
狗男人這次接得很快,但電話那頭音樂嘈雜,明顯是在娛樂場所。
“喂,啾啾?”霍霄說話幾乎用喊的,“你等一下,這邊有點吵!”
然后過了大概三四分鐘的功夫,世界終于安靜下來。男人低沉的聲音傳過聽筒,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和表決心:“啾啾,我雖然在會館。但我是來應酬的,絕對沒有和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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