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肚子里的孩子要比它親爹懂事很多。
自從發現懷孕,除了口味稍有變化,飯量增大和輕度嗜睡外,目前還沒有其它不適。所以當大夫宣布母親和胎兒都很健康后,第二天就收拾東西回去上班了。
李兆榮的第二家酒店已經工一星期。周澤輝那家溫泉會館的圖紙已經確定下來。合作的施工隊都是現的,等第一批材料全部到位就直接開工。
南笙現在不適合去施工現場,便留在辦公室里坐鎮。于宏達和王新建一人主要負責一,再偶爾互換查缺補。公司又招了兩個助理設計師和一個文員,人手倒是足夠能忙活過來。
一進四月份,氣溫便一天高過一天。大約是天氣暖和了,干活時方便施展,兩邊的裝修項目都比預計工期提前了一星期結束。
而且不知道是南笙這個孕婦帶來好運氣,還是于宏達過年時四求神拜佛許愿真,公司這一段時間業務不錯。即便沒有大土豪登門,小的裝修項目卻是一直不斷。就連辰宇那邊的投資合作,也推進得比較順利。
霍霄說這件事他不手,就真的沒有手。幫忙把項目書往下面部門里一塞,便再也沒過問了。
可下面的負責人心里卻慌的一比。
大老板說公事公辦就真的公事公辦嗎?那可是老板娘的公司!誰不知道他們霍總在老婆面前膝蓋。
真要公事公辦,這麼個小破裝修公司,他們辰宇那是連看都不會看一眼的。更別說能把項目計劃遞進來的。
就這麼幾個錢,大老板開幾瓶酒的事兒。直接銀行卡上綁條蝴蝶結,燭晚餐時送給老板娘不好嗎?還非得正兒八經走個形式。
他也不知道霍總兩口子是個什麼套路。不過大老板既然想玩點趣,那當然是要配合的。他可上有老下有小呢,哪里去找這麼高薪又各個方面都合適的工作。
所以就這麼考察開會,開了會又考察。像模像樣地足足折騰了兩個多月。
于宏達因為投資的事,談判水準也明顯得到了鍛煉。反正打從一開始他也沒想著創個業就能一步登天,穩得住心態,自然談得下條件。
利潤分沒什麼好爭的,就是業標準。至于財務監管的事,最后爭取到了每半年向資方做一次匯報。而且辰宇絕對不干涉公司的經營。
雙方達共識,總算是把事定了下來。
簽合同那天,部門負責人親自去了趟他們的裝修公司。不過老板娘卻不在。
今天正好是大師算出來的黃道吉日。霍霄一早起來沐浴焚香,換了20套服,眼看折騰到快要中午,終于帶著南笙出門登記去了。
霍霄的戶口早就遷出去了,現在在海市那邊。好在南笙買房后,就把自己的戶籍落在了榕城。不然兩人為了登記結婚,還得跑去外市一趟。
南笙上個月就開始顯懷,隆起的小腹現在已經不能靠寬大的子遮住。加上月份見大,臉部也有些浮腫。
這種狀態下照出來的合照自然不。
結婚證拿到手里的時候,看著照片上的自己,實在忍不住郁悶。大部分人這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一本結婚證用到土為安。雖然證件照都規規矩矩,照不出太多花來,就算上面的自己不能噠,但也應該是最佳狀態啊。
霍霄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的。他現在狗眼自戴濾鏡,南笙什麼樣他都覺得。他興沖沖地拍了好幾張照片發朋友圈,宣自己徹底轉正。從今以后他就是持證上崗了,他又孩子的親爹。小心肝兒休想再把他甩掉。
等顯擺完了,他將小心翼翼地將兩只紅本都收好,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唉……”
南笙聽見這一聲忍不住扭頭看他:“你嘆什麼氣?后悔結婚了?”
霍霄悚然一驚,急忙舉手做投降狀,澄清道:“沒有,覺得沒有!我還怕你后悔呢。”
南笙“哼”了聲。當然知道他不是后悔,就是覺得不能自己一個人郁悶想找他點麻煩。要是按照的意思,早點過來登記,何至于在結婚證上張丑照。還是一用一輩子那種。
霍霄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找麻煩,只當是孕婦的正常緒不穩定。趕湊過去,輕聲語地哄道:“我這不是終于有名分了,覺得不太真實嗎。”
說實在的,他這幾天過得很是不太好。大約近鄉怯的心理作祟,他最近一段日子真是連覺都睡不踏實,就擔心領證的時候出什麼問題。
南笙了他的臉,沒再找他麻煩。其實他們兩個這一路走來,算是順利了,比起那些生離死別一波三折的,沒什麼大風浪。可霍霄總是張過度。沒讓他到足夠的安全,也是為朋友的失職。
“放心吧。”想了想,還是給了一句不是安的安,“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不犯原則問題,我是不會輕易跟你離婚的。”
霍霄:“……”小祖宗,你這安還不如不安。
“唉……”他再次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仰頭四十五度天,覺得命運好殘酷。
更殘酷的是,當晚霍啟東跑到夢里來又訓了他一頓。
這會他親爹不罵他三十多歲娶不到老婆,完蛋玩意兒啥也不是了。而是改罵他頭號兒大渣男。讓人家姑娘未婚先孕不說,竟然領證不籌備婚禮,還連一張婚紗照都不拍。
可天地良心。婚紗照不是他不拍,是條件一直不允許啊。
拍婚紗照是個辛苦活,尤其他跟南笙的婚紗照必須益求,不能在影樓里搞幾個背景板糊弄。一開始南笙月份小,擔心會勞累流產,便把這件事延后。后來孩子越長越壯實,嫌棄狀態不好拒絕拍照,只能再往后拖。
至于婚禮……他們兩個都準備等到出了月子后再辦。而且手下的人不給力,直到現在也沒拿出一個能讓他看得上的方案。
霍霄想跟他家老頭子解釋,可在夢里卻說不出話來。等到第二天醒來時,他越想越覺得自己委屈,于是跑去墓園給父母上了三炷香念叨半天后,反手一個舉報把他三叔給送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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