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律聽完陳則初的話以后,幾不可察的擰了下眉心,道:“倒也不是演戲,只不過是,婚姻是婚姻,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就行。”陳則初還是放心自家兒子的,“你媽你喜歡,帶回來陪們逗逗樂也不錯。到時候找個理由讓離開就。不過,也別在上耽誤太久時間了,你年紀不小了,也好結婚了。”
陳律詢問道:“你有合適的人選?”
陳則初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我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的婚事我還能不留意著?瞧了幾個我都覺得不錯,到時候你自己拿主意。人家方也不小了,你這邊盡快收心。”
陳律點點頭:“您看著安排就好。”
徐歲寧這會兒正坐在大廳里陪陳嘮嗑,誰又能想到,年過六十的,還追星哩。
徐歲寧正好前兩年去過喜歡那個藝人的演唱會,那一次收到了回饋的禮,表示下次過來可以把禮送給陳。
“哎喲,那好啊。”陳笑道,“這演唱會,要不是我年紀大了,我也非去一趟不。”
謝希揚眉笑道:“等什麼時候您過生日了,把人請到家里給您唱一出不就了?”
只是話音剛剛落下,樓上下來的兩個男人,讓的笑意在一瞬間褪了個干干凈凈。
陳則初看著謝希道:“怎麼還沒準備上桌吃飯?”
謝希諷刺的勾了勾角,只站起來往餐桌走去,并不理會他,落座以后又趕招呼徐歲寧過去。
陳則初倒是自顧自走到了旁邊坐下,了西裝外套,扯下領帶,解開襯衫最上面的一顆紐扣,道:“這次外頭待的久,聽說你上次跟人家打牌輸了六位數?”
謝希當做沒聽見,轉讓保姆把燉好的湯端出來。
這之間的不正常可太明顯了。
徐歲寧側目不安的看了看陳律,后者不聲的他了的手,顯然不把這當回事,讓坐在謝希對面。
陳很快也被陳律扶著坐了下來,而陳律則是坐在了徐歲寧旁邊。
“這是我們阿律朋友,今天帶回來見見面吃個飯,你覺得怎麼樣?”陳笑瞇瞇的問陳則初。
陳則初道:“您老的眼自然沒得挑,也熱心的救了阿律,是我們陳家的恩人。”
他舉起酒杯,道:“歲寧啊,叔叔敬你一杯。”
徐歲寧那會兒在門口看到他時,直接他應該是不喜歡自己的,可是這會兒又相當的熱,讓有些骨悚然,勉強舉起酒杯,說:“叔叔好。”
只不過還沒有喝,酒杯就被陳律搶走了,他淡淡道:“傷口還沒有好,用白水代替了就行。”
陳則初歉疚道:“是叔叔疏忽了。”
徐歲寧連忙擺擺手,“跟您沒關系,就連我自己也忘了我不能喝了。”
陳則初看看陳律,淺笑道:“看來還是阿律這個男朋友關心你。”
陳道:“人家一小姑娘,阿律自然得對人家好才行。不像你,從來不知道疼老婆。”
陳則初看著謝希道:“的確是我因為工作疏忽你了,在國外出差這段時間買了禮給你賠罪,等會兒回房間你自己拆拆包裝。”
謝希沒什麼語氣道:“你送你外頭的人就行,我不差這一件。”
“我外頭哪來的人?”陳則初無奈道,“要不你跟在我邊待一段時間,自己檢查檢查看看。”
謝希眉間盡是諷刺,卻沒有再開口回他,而是陪著詢問徐歲寧飯菜怎麼樣,要喝點什麼。
陳則初沒什麼含義的掃了一眼。
徐歲寧如坐針氈。
總覺自己一個外人,在這里聽到陳家的私事,不是什麼好事。尤其陳則初的眼神,那絕對不是喜歡。相反,他應該很瞧不上。
一頓飯,越吃到后面,氣氛越怪異。
謝希最先放下碗筷,抬腳上了樓。
陳律也放下了筷子,道:“我看也吃的差不多了,我們也先回去了。”
陳則初道:“回去記得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估計過幾天,安排你跟人家家里見個面。”
“行。”陳律帶著徐歲寧往外頭走。
陳則初目送兩個人離開,也轉上了樓,謝希正在收拾行李,他站在門口看了半晌,沒有言語。
他跟謝希一向是,他回來,就住外面,兩個人不可能同住一個屋檐下。
謝希生陳律的時候,只有十八歲,這會兒才四十出頭的年紀,加上保養得好,看起來也就三十模樣。
陳則初覺得似乎沒怎麼變,只不過之前彎彎的眼角幾乎沒有再揚起來過。
“我回來一個周,下周三你可以回來。”他看見拉上行李箱,開口道。
謝希冷道:“希你別手兒子跟徐歲寧之間的事。”
陳則初道:“我不會參與,不管發生什麼,都是阿律自己做的選擇。”
謝希嘲道:“他被你養了一個怪。”
陳則初表微變,隨后淡然道:“你也知道,我教不來孩子,誰你當時非要和那人遠走高飛,他沒有母親,我只能按照我的方式來教。何況他這麼優秀,我并不覺得我的教育出了問題。”
謝希冷靜的說:“即便陳律被你毀了,我也不后悔跟他在一起。我只是后悔,當初沒能跟他生一個,教出一個讓我心滿意足的兒子。你是不知道,哪怕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看見陳律長得那張跟你一樣的臉,我都后悔沒有打了他。”
徐歲寧抬眼看了看邊的陳律,只覺得他臉有點難看。
他向來都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模樣,還是頭一遭見他出這樣的表。
他們本來已經走了,陳律半路回來想取個證件,路過樓梯時,正好聽見謝希陳則初的爭吵。
“走吧。”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取完東西,就往樓下走。
徐歲寧跟在陳律后,跟著他一起上了車。
一路上,他幾乎都沒有什麼話,只是撤資開的飛快。
徐歲寧也不敢跟他說什麼。
到家門口時,他也是冷冷淡淡帶著火氣解著安全帶,也不理,轉就往家里走。
徐歲寧因為傷口不太靈活,解安全帶的速度慢了點,很快也從車庫走了出去,他走路太快了,跟在后覺得自己的腳都快要起火了,也沒能跟上他。
“陳律。”彎著腰著氣,喊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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