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冉揚起頭，說：“先別扶我起來，先等止住。也還好，沒你想象中那麼嚴重。”

蘇婉婧“嗯”了一聲，再次抬手慢慢給肖冉清理，終于鼻慢慢的越來越，到最后止住了，松了一口氣。

蘇婉婧這會兒的沉默，跟往常完全不一樣，往常的沉默，是真不想說話，可這會兒的沉默，那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或許更加害怕的是，一開口就忍不住哽咽。

蘇婉婧的緒，這會兒就的繃在一弦上，自己都能覺到，這弦馬上就要斷了。

肖冉抬手了的臉，皺眉說：“怎麼這麼冰？”

那是因為，蘇婉婧剛剛起了一冷汗。

“我……”想找個理由解釋，可一開口，聲音都在打，怕緒崩了，于是把話給憋了回去。

只不過于事無補，哪怕不說話，從這會兒的臉，肖冉都能覺到的異常，的臉上寫滿了愧疚，也很為難跟迷茫，手足無措的，似乎忘記了要怎麼跟他相，言行之中都是小心翼翼。

“蘇老板，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我這一頓揍，那的確是欠了人家的。人家找到機會找補回來，跟你沒什麼關系。”他停頓了好久，才繼續說，“至于剛才……”

肖冉捧住的臉，耐心的說：“老婆，你更加不用把剛才放在心上。我從小，什麼黑暗的事沒經歷過。翻垃圾桶這種事，我也不是沒做過，我就是生活在下水里長大的人。你不是說我最虛偽？虛偽的人都能屈能，最圓跟沒底線，尊嚴對我來說，算不了什麼，那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東西又沒毒，吃不死的。”

蘇婉婧愣愣的看著他，最后冷冷的說：“騙子。”

“是真的，老婆。”肖冉有些無奈的說，“我真的不在意這個，哪怕是眾人皆知，也無所謂的。你不用覺得我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既然你覺得不重要，那為什麼我別看？”

“只是怕你生理不適。”肖冉說，“到時候反胃，你會難的。”

蘇婉婧在心里說，本就不是這樣的。肖冉分明自尊心很重，所以那些見過他在面前低聲下氣的人，幾乎全部被他給收拾干凈了。

肖冉面子得很。

他說的半個字，蘇婉婧都不相信，反倒是挨一頓打，算不上什麼。而且蘇婉婧最不了的，是他在想方設法讓不那麼愧疚時，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在貶低自己。

他說他就是生活在下水里的人。

肖冉憑什麼這麼定義自己呢？

蘇婉婧不會接他給自己上這種標簽，要把他所有的遮掩都給捅破了，偏偏不要他找的這些借口。蘇婉婧蹲在他面前，朝他湊過去。

“你要干什麼？”

“親你。”蘇婉婧直接的說。

肖冉愣了片刻，然后很快的偏開了頭，按照往常來說，他分明對這種事求之不得的。

“躲什麼？”蘇婉婧說。

肖冉沉默片刻，說：“臟。”

諷刺的說：“不是說不在意？不是說你就是活在下水里長大的人？這會兒嫌臟了？”

蘇婉婧這種沉默式諷刺人的態度，讓肖冉嘆了口氣，他正想安的尖銳。蘇婉婧的手卻住他的下，一條半跪在他上，這個作讓他不太好掙，他怕自己稍有不慎，就到的肚子。

肖冉眼睜睜看見蘇婉婧臉平靜的朝他靠過來，沒有半點遲疑的吻住他。

蘇婉婧向來不太過親，就連接吻也大多數時候，就是淺嘗輒止，可今天異常深。這個舉，分明在告訴他什麼。

比如，愿意接他的一切。

即便是一起墮落。

肖冉僵得不肯回應，可的手開始慢慢抱住他，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手回抱住。

蘇婉婧放開肖冉的時候，他的眼睛還閉著，又長又濃的睫，輕輕抖。

一個男人，又man又致的。肖冉上有很多點，就連生也長不出那麼好看，蘇婉婧也是羨慕，他比長得好看多了。

蘇婉婧看了他一會兒，再次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鼻尖，然后是他的眼睛，一下下的，幾乎是全臉他帶傷的地方，都親了個遍。

平不了他的傷口，但會記住他每一因為過的傷。

而肖冉像是個小媳婦似的，這會兒坐在地上讓隨便親，一也不敢。只是呼吸有些急促，也不怪肖冉，他之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待遇啊。突然就經歷了，換誰不張。

蘇婉婧說：“疼不疼？”

肖冉這會兒的心，好得很，他張口就想說不疼，但氣氛都到這兒了，明擺著是個求關心的好機會，男人有機會，也撒，于是話到邊，他還是改口了，說：“有一點。”